第32章 封侯非吾意

　　绛妃向李贞英看去一眼，道：“看她剑光，有点像是蜀山派的路数，多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又像出自海岛蓬莱。”

　　“尝闻蜀地剑仙任侠行事，海岛蓬莱多出妖魔。”哪吒状若随意道：“是这样吗？”

　　也不怪他不知，就说有过接触的太一教，金庭玉柱中书籍《赤县志》提起，就只是一句：“南离有太一教，上古天帝东皇太一开创。”

　　绛妃笑道：“蜀山派上拜玄都，下安黎庶，亦称玄门正宗，却不是一个门派，而是剑侠发源于蜀地，因而凡人学得剑术，多以蜀山弟子自称。至于海岛蓬莱，却跟娘娘有关。娘娘昔年抟土造人，自身又是妖主，成三界至尊。偏妖类以人为食，令她左右为难，索性撒手不管。后来不知怎的妖类都跑去拜在截教主门下。这事我还问过娘娘，娘娘说截教主有教无类，广开方便之门，是个好人。”

　　哪吒抬起右手来看，木长子三字清晰可见，想到隹道人可能是截教在外行走，将木长子到处给人，用以培育潜在弟子。

　　忽听李贞英说道：“哥，我练完了！”

　　哪吒回过神来，笑道：“你这剑术已胜过了我，有机会找一把称手飞剑，就算得上神仙中人了。”

　　李贞英自是千恩万谢，难得的露出些小女儿心态。

　　哪吒顺势又问：“你在摘星楼念的道法咒语，又是海岛仙又是截教主，从哪学来的？”

　　“你教我的来问我？”李贞英哼了声，想起还没着落的飞剑，连忙找补道：“你传给我飞剑之道的时候，我脑子里跟着多出来有关于剑术的记忆，没跟别人学。”

　　哪吒暗想莫不是他以两仪法为基础，后天六十四卦为辅，学得太杂。不能窥见木长子真谛，只得了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念头闪过。换过话题说道：“说平灵王的事吧。我才不要稀里糊涂的去出征，等明日上朝，有旁的人把事接过最好，没有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贞英讨好道：“当时我想的是阻止大王逼你去东海屠龙，才请外祖去看军报，得知平灵王有反心是意外。试想一下，姜文焕反了，平灵王又反了，大王还敢让你去招惹龙君吗？”

　　“之后的事呢。”哪吒呵呵笑了声，“我找了绛妃帮忙，把妲己的事对付过去就能回家悠闲度日，侍奉在母亲身边。你倒好，给我找个讨平叛乱的活计，不出意外这事已算是定下了，让我怎么说你好。”

　　“你也别生气嘛，出征多好玩啊，搞不好大王还给你封个侯呢。”李贞英笑得十分尴尬，不停冲着绛妃使眼色。

　　绛妃接过话头道：“灵珠子，平灵王是谁？”

　　“对啊，平灵王是谁？”哪吒跟着一句，问李贞英，忽然一脸恍然。

　　平灵王坐镇牢山，手下尽是妖兵妖将，又说以战养战，负责抵御妖灾，想来不会是短命种。

　　妥妥的世袭官，例如“雨师”赤松子那般延绵一二千年。

　　只不过文武有别，本质上都是官方炼气士。

　　想到这里，哪吒对平灵王来了几分兴致，哼道：“等我明天上朝回来再说，这两天你老实在家待着，又惹出事来，看我不打死你。”

　　李贞英吐了吐舌头，见没事了，随便找个借口跑走。

　　绛妃打了个饱嗝，起身告辞道：“灵珠子，我也得回去了。你要是出征东海，可以请大王派钦天监协助，能成最好，打败平灵王就简单了。”

　　“天这么晚了，要不然住……咳咳咳，我送送你。”哪吒习惯性的一说，反应过来不妥，忙用咳嗽掩饰尴尬。

　　一夜无话，次日朝会暂缓。

　　纣王亲率文武出城十里迎接闻仲。

　　一阵烟尘起处，现出一头墨玉麒麟，上边坐着一白发白须老翁，顶盔掼甲，左右得胜勾各挂一根金鞭。

　　老翁身后随着一二十人，却是家将。

　　哪吒心想若非他搅局，闻仲回朝看见的就是比干出殡，也不知还会不会有闻太师怒斥纣王的好戏。

　　等闻仲离得近了，纣王张开双手一路小跑过去，慌得闻仲滚鞍下麒麟，抢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刚巧被纣王接住。

　　少时纣王拉着闻仲回转，文武百官一齐拜见太师，众人浩浩荡荡回返，过了午门，到九间大殿。

　　闻仲具陈平叛事，纣王封赏，不提。

　　令哪吒意外的是别说纣王，连比干、黄飞虎也未提及平灵王，回了家与李贞英一说。

　　李贞英只道是在等确切消息。

　　哪吒想来有理，也就不去管了。

　　一连过了三日，到第四日，他未去上朝，忽然从宫中传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