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对手
川泽嘉木抬起头。
“准确地说，三使徒所护送容器前往的灵石矿山的传言，只是一个用来引人注意的幌子，真正制造容器的地方并不在那里，而是在大地深处的转生冥河附近。”
川泽嘉木顿了顿。
“阿格蓝和迦雷西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他们凭借着白银祭司的身份，才能在多年来保持永生不灭。
由于这个特别的身份，在合适的容器出现之前，他们也和大陆上其他三大帝国的白银祭司一样，躲在水晶里，而他们躲避的地方，就是大地深处转生冥河一边的【灵栖洞穴】。
在那里，有一座特别的屏障之地，一个巨大的不明生物的躯体藏在其中，埃尔斯所拥有的四枚黄金瞳孔中的三枚都陈列于此，为之提供强大的魂力输送，供它制造能够承载他们灵魂的容器。
而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轮回转生的。”
“也就是说，他们所需要的容器，是在大地深处，由黄金瞳孔制造出来的？”
铂伊司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雪山之间，阴沉神秘的洞穴，嘶哑鸣叫的怪物。
凝腥洞穴。
那个地方就是靠着两枚黄金瞳孔制造侵蚀者，而现在，埃尔斯的大地深处，竟然也有这样一个地方，甚至需要三枚黄金瞳孔提供魂力，看来，这个帝国的大地深处同样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们所制造的容器是什么东西？”
“还不清楚。”
川泽嘉木摇了摇头。
“我们三使徒也只有在转生仪式开始前不久才获得前往转生冥河的权限，在我们到达时，容器已经制造完毕，我们只是负责带着制作好的容器前往冥河另一端的灵栖洞穴，交给轮转所需的人，所以我们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从多年来阿格蓝和迦雷西轮流转生这个事实来看，他们每次制造的容器数量的确是有限的，按照常理，阿格蓝不久前刚刚覆灭，另一个容器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才对。
所以，迦雷西的重生就说明，大地深处一定发生了某个异变，加快了容器的产出。”
“异变吗……”
铂伊司皱了皱眉。
“没错。
既然多少年来他们始终没有启动加快容器制造的计划，就说明那个计划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危险，而现在，计划已经启动了，它必将会为埃尔斯带来一场巨大的异变。
这场异变必然会产生更大的不稳定，我不确定，随着它的发生，会不会有更大的变乱席卷整个奥汀大陆。
正因为此，我才向你们发出了求援的消息。”
川泽嘉木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连作为一度王爵的他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那个制造容器的地方，我们现在可以去吗？”
“不行，通往转生冥河的唯一通路在苍原落星的帝宫之下，路上遍布许多极其强大的魂兽，你是四大王爵中唯一一个不能使用地元素的，又是被地元素克制的风爵，潜入那里十分危险。
更何况，现在还有迦雷西和她的使徒阻拦，我们很难潜入那里。”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先杀死迦雷西和她的使徒才能进入帝宫，是吗？”
“没错。”
川泽嘉木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不宁静了。”
铂伊司转过身，语气严肃。
“在不久之前，亚斯蓝爆发的月神祭上，出现了魔灵的残躯，另外，弗里艾尔的未眠也有回响爆发的消息，看来，暴风真的要来了。”
“这也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这件事已经关系到整个奥汀大陆的命运，没有人能袖手旁观。
更重要的是，我们谁也不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久。”
“川泽嘉木，我有一个问题，你们的地神现在在哪里？”
他看着川泽嘉木的眼睛，问道。
“地神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这些年来，我们始终在寻找地神的踪迹，但始终没有消息。”
“但你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
铂伊司看着川泽嘉木。
两个人对视着，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
“嘉木王爵。”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人回过身，长枫秋夜和林歌曦语从小路上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麒零。
“我们找到他了。”
长枫秋夜指了指身后的麒零，朝川泽嘉木说道。
“我们在附近的山上……”
“铂伊司，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长枫秋夜说完，麒零突然喊了起来，他看着铂伊司，十分意外，仿佛看到一个等待已久的亲人。
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晶莹的光芒。
他轻轻低下头，眼睛湿润了。
“抱歉，是我害了赫克托斯……”
砰。
重重的一拳打在麒零的身上，麒零倒在地上。
“这一拳，是我替他还给你的。”
铂伊司的声音从面前响起，麒零抬起头，他正看着自己，把手伸在他的面前。
“从现在起，那些都已经过去，你要记得之前的一切，记得有人曾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的努力浪费，就带着他的希望，成为你想要成为人。”
铂伊司说着，一把将麒零拉了起来。
“我会的。”
麒零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愧疚，但其中同样带着一种坚定的真挚。
麒零看着铂伊司，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焦急的光芒。
“对了，铂伊司王爵，幽花她怎么样了？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没有药，她……”
“她没事。”
铂伊司平静地说道。
“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你们是怎么拿到解药的？”
“我们没有解药。”
看着不解的麒零，铂伊司轻声说道。
“说到这个，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
天束幽花中的确实是索迩所制的剧毒，要不是因为身份特别，没有你的药，她的确会在三天之内死去。”
“身份特别？什么意思？”
“她，是月神的后人。”
“月……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