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下定决心

美稷城外，南匈奴王庭牙帐之中，右谷蠡王、左右温禺鞮王、左日逐王、左右渐将王、左右沮渠等一众匈奴贵族皆在，除了右贤王和一众出征的将领不在外，所有贵族都聚集在此。

灯烛下，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年迈的右谷蠡王叹到：“尔等起兵，想要联合羌人夺回云中郡，而今在西河郡的羌人叛变了，咳咳……该如何是好啊？”

右大当户冷哼一声：“羌人本就不可靠，我已经暗中联络鲜卑，许以共分并州，只要我等固守，待鲜卑兵马南下，汉军必败！”

当初提议联络羌人的右渐将王面色很难看：“羌人叛变其中必有原因，不过我们要马上通知右贤王等人，以防北军中的羌兵反叛。”

“不错。”右温禺鞮王连连点头：“我这就派人去。”

这时，右日逐说到：“云中山战场汉军与我族僵持不下，我等何不假意讲和，拖延时日，等待鲜卑人南下。”

“好，这个计策好。”众人附和。

不料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左渐将王露出不满的神色，立时唤来亲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亲卫还没离开，外面就有人急匆匆冲进来，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羌人杀过来了，羌人杀过来了！”

“羌人？”牙帐中的众人脸色大变。

“可恶的羌人！”左温禺鞮王拔出弯刀：“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左日逐神色凝重：“有多少羌人？”

那亲卫慌忙道：“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到处放火，应该超过一万……”

“一万！”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哪来的这么多羌人？”

“咳咳！速速离开牙帐，回到本部落……”右谷蠡王喘着气：“王庭不能毁于我等之手哪。”

他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众人环顾左右，不由面色苍白。

……

美稷县城中，到处火光冲天。

张燕骑在马上驰奔，面色冷酷的看着手下骑兵泼出火油，抛出火把，杨皓轩的军纪严明，但在这里，他们不需要军纪。

转眼之间，牙帐就在眼前，张燕立刻下令：“杀过去，围住牙帐，放火箭！”

一众受到胡人压迫已久的汉人们嗷嗷狂叫，火箭一片片射向牙帐。

守卫牙帐的百数匈奴兵还没冲过来，就被射死在牙帐前。

大火熊熊烧起，牙帐之中传来惊呼声，不少匈奴人冒火冲了出来，看打扮皆是匈奴首领和贵族。

张燕嘴角笑意更冷，一挥手：“此战不受降，格杀勿论！天亮之后，本将要看到南庭化为灰烬！”

士兵更加疯狂，将这一片牙帐团团围住，拼命的放火箭。

冲出牙帐的匈奴贵族，包括左右温禺鞮王、左日逐王、左右渐将王、左右日逐、左右沮渠，一个个在匈奴身份尊贵的首领皆被射杀，转眼被火海吞噬。

匈奴南庭兵力空虚，本就没多少兵马，如今大多还在沉睡中，根本没有什么抵抗之力，他们的兵马分布四方防御，谁也没料到会有一支部队从西河郡内部杀了进来，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南匈奴牙帐在大火中熊熊燃烧，在张燕的命令下，羌胡兵又将大火烧向了整个美稷县。

美稷县中近半都是穹庐，狂风漫卷之下，大火迅速蔓延。

一个时辰后，整个美稷县陷入祸害，张燕将兵马撤出城外，大火又烧向城外匈奴的穹庐，目视着已经化为了火海的匈奴王帐。

这些不可一世的南匈奴人，快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此时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但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际，浓烟滚滚，到处都是伪装成羌胡兵的白波谷黄巾军，到处都是匈奴人的哭嚎声。

混乱之中，黄巾军不理会妇孺，但凡是遇到衣着华丽的匈奴贵族，一律射杀斩杀！

张燕看着匈奴的南庭在火光中化作灰烬，他不知道自己在牙帐射杀了多少匈奴头领，但他知道，今日之后，匈奴南庭将不复存在，而杨将军也绝不会再给他们在并州重建王庭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这场大火是羌人放的，与汉人无关，与并州刺史、云中太守无关，这是匈奴叛乱，引狼入室，自食其果。

定襄郡西部清水河畔，这里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水草肥美，匈奴右贤王领了两万精壮在此驻扎。

不远处还有两处大营，一处是并州刺史丁原所带领的河内军，一处是云中太守杨勇带领的云中军。

右贤王乌利坐在大帐之中，神情憔悴，年方四十多的他此时显得苍老起来，他的身边正是女儿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