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日月的下场（2）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赵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淮水，对这个熟悉的男人，她很清楚他的脾气。

如果他执意要追究的话，集团领导从大局考虑，于小芳不死肯定也得掉层皮。

可毕竟又是自己的同事，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李总，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的人不懂规矩，我代她向你道歉。”

李淮水沉默半晌，上前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递给于小芳。

“于经理，给你一句忠告：以后饿了就吃点儿东西，这样你的嘴就没时间说三道四了。”

“是是是，我记住了。”于小芳头点如捣蒜，双手恭敬地接过面包，那恭敬的样子，就像太监迎接圣旨似的。

“赶紧走吧。”

赵静淡淡地说道。

于小芳如蒙大赦，跟宁宁两个人眨眼就跑得没影了，生怕过一会李淮水就会反悔似的。

聒噪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

“要聊一聊吗？”

赵静将额前的头发顺在耳后，声音很柔和。

李淮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信步向前，但是走得很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庐州大学里的风景很美，湖面上泛着点点光辉，两边的柳条随着微风摇曳着发丝，石板桥上不停有情侣驻足嬉闹。

赵静嘴角有一丝浅笑：“突然好羡慕他们，可以无忧无虑，不用为生活烦恼。”

“你都升职了还有苦恼？”李淮水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不懂，我们女人的苦恼有很多，有些是莫名的，有些是突然的，还有一些是伴随终生的。”

“可苦恼大多都是自找的。”

赵静思考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对，可偏偏是自找的苦恼，才最苦。”

李淮水没有接话，两个人之间有些沉默。

“你变了很多。”

良久之后，赵静发声打破这难受的沉默。

李淮水第一次转过头，看着赵静：“我不是先变的那一个。”

赵静愣了一下。

“是。”她洒然一笑。

她明明是在笑，可眼睛里却有一股哀伤：“那你说是先变的那个人痛苦，还是后变的那个人更痛苦？”

“我不知道。”李淮水摇摇头：“但我知道先变的那个人最可怜。”

“哈哈哈。”赵静好像被逗乐了，眼角都笑出了眼泪：“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哲理了？”

李淮水耸耸肩。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到石板桥上。

小桥的两头有细绳拉起的彩带，彩带上夹着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照片，有贴纸，还有明信片。

不知道是谁先停了下来，两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别出心裁的表白墙。

“我们也拍张照片吧？”

赵静突然满怀期待地说道。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指节都捏得发白。

李淮水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好。”

过了几秒，她应了一声，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李淮水，我问你一个问题。”她低着头，脚尖不停地踢着桥面上的青石：“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李淮水手抖了一下，很是诧异地看向赵静。

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有多骄傲，那种自傲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静。

李淮水默然转身，按原路返回。

赵静咬了咬牙，踩着高跟鞋急忙跟上。

李淮水低头看着路面，只见两个人的步伐一快一慢，一急一缓。

“你瞧。”

他指指路面，又指指两个人的脚。

“咱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在一个步调上。”

赵静恍然，她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异常地平静。

“我明白了。”她笑了笑。

李淮水回过头，有几分犹豫地说道：“你……”

“没事，这个答案我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