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是不进去
“你还想着寡人是你舅舅?要不是太后仁慈,寡人早将你投入大牢了。”晋王看到刘煜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四想胡闹,你也想跟着起哄不成,信不信寡人直接把你锁了送回寿春去!”
“舅舅,这不是胡闹,这是一个伟大的决定。”刘煜尝试用委婉的方式来曲红救国。
“草原上的匈奴以游牧为主,而华夏四国建立农耕为主,这是两种文明截然不同的地方,也就没有了共存的可能。”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秦国时讲的匈奴言论,心中又泛起五胡乱华的担心。
“一块土地,耕作了就不能放牧,放牧了就不能耕作。我们与匈奴的矛盾就在于此,这是两种文明不可调和的。”
“再从兵种来讲,匈奴人主要是骑兵,而我们大部分为步兵,野战中极为不利。骑兵来去风,而我们依城而防,但总会有防守盲区,让敌方骑兵乘机而入。”
“今年冬季寒冷,河水冰冻的时间肯定很长,若是来年匈奴绕过代郡,河水若还没解冻,一路到绛都,几乎都是平地啊。”
“武原君危言耸听了,大晋六军兵甲,便是当年汉国初立之时,齐秦两国东西夹击,晋军仍然不败。”又是一位绛黑条纹官袍的官员出来反驳道,看来职位不小。
“不说匈奴人不敢侵入我大晋腹地,就算他们过了河水,绛都城中御林、虎贲两军足可护住城池,再用鹰骑断其粮道,再召附近曲沃的长林军勤王,匈奴人来到几十万,晋人也不怕。”
“这是相国栾伯温,曾任大司马,你用兵事来做为论据,恐怕说不过他。”姬森在一旁给刘煜轻声介绍道。
古人讲究出将入相,这位栾相便是其中一例,先为统领晋国六军,卸甲后又被拜相。
刘煜看着这位头戴五梁冠,胡须斑白仍极其精神的老者,笑道,“栾相这么一来,河西一隅应该已成赤地,甚至河东也是战火蔓延。”
“放敌入境,本身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做法,于晋国又有何益?”
“而且晋国又不止匈奴一个敌人,秦人摩拳擦掌,毗邻的三川郡本身就是囤有重兵。只要匈奴入境,秦齐若一起呼应。”
“晋军空有六军之力,也是好汉难敌四手。”刘煜接着道,“你也不用指望汉国,我是知道我那三弟的性子。”
“对亲兄弟还心狠手辣,更何况是只是盟国,不违背盟约就算不错了。”
刘煜说的其实一点都没过,刘炬这样的人,处心积虑地上位,又迫不及待地想杀了自己的二哥,就是那种为了权势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哈哈,武原君好说辞,本相好像被你带到沟里了。”栾伯温爽朗地一笑。
“你讲的匈奴入境都是假设,老夫辅佐两代君王,与其他三国相安无事,边地基本还算太平。为何呢?那就是不妄动刀兵。”
“至于秦国,自双方从龙门山退出以来,也是鲜有大动作。至于齐人,这些年儒术兴起,以文采为贵,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要说晋国隐患,当然也不是没有,诸如赵、韩、魏三家仍有余孽留在晋地,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我大晋几十年来安定的重要国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