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万鬼
“乾国来犯，末将乐光，愿奉王命于国难，率五万健儿，不破敌寇绝不还....”
“乐卿忠志，孤唯有以王剑相托，见剑如见王，盼将军以凯旋....”
识海里多出些许记忆碎片
画面中一位披坚执锐的将军，单膝下跪，双手从一位身着王袍带冠冕的中年男子手中，接过一把青光宝色的剑。
这是王歌击杀鬼将军后获得对方零碎记忆。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般，那鬼将军生前确实是桂国的大将，而那把破败的残剑，也确实是桂王之剑。”
王歌回味着记忆碎片中细节，虽然画面很短暂，但也足够佐证一些猜测了。
“原来这鬼将军生前叫‘乐光’啊，早年软禁在京都时候，也听过这位名将的名字，是护国军神一般的存在，他死则国亡......”
他回忆感慨着，可稍后却又摇了摇头：
“不对，鬼将军不是‘乐光’，而是有着‘乐光’的记忆和天赋，以及五万将士亡骨共同滋生出来的阴秽之气，这是另外的个体，不是复活者，是复制体，是寄宿在残剑上的一种特殊生灵。”
王歌目光下移，看向放在膝盖上，用粗布包裹的残剑。
在击败鬼将军的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和残剑多出了一丝联系。
“我好像可以，稍微控制残剑的力量。”
体悟一二，王歌稍稍放开了些许气运压制，心念一动，他顺着那多出来的一丝联系，从残剑内勾动了一缕阴秽之气出来。
这一缕阴秽之气并不像王歌之前接触过的那般极具攻击性，王歌反而对其有一定控制权。
在明灵之眸的注视下，他以意志操控，这一缕阴秽之气就好像在空气中游动的丝线一般，随着王歌想法在他指尖缠绕跳动，就仿佛一条小巧的游蛇。
王歌手一挥，这一缕阴秽之气便射了出去。
“这倒是可以用来阴人，被阴秽之气入侵识海可是很难受的感觉。”王歌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明灵之眸已经观察到了，这一缕阴秽之气确实是可以供他操控的。
“看样子，鬼将军应该是残剑的魂灵之类的存在，只要通过念头厮杀，击败它的意志，就可以获取残剑操控权。”
王歌总结道。
他刚刚只是击败鬼将军的一小部分力量，鬼将军的大部分力量，都是被越王气运镇压在残剑里。
“我现在之所以只能操控这么点阴秽之气，那是因为我还没击溃鬼将军全部意志，若是能做到这一点，我将彻底掌控残剑！”王歌推断。
他和鬼将军的决斗就是这样，王歌击败对方，就是占据对方力量。
反过来若是鬼将军击败了王歌，那它就会击破王歌心智，侵蚀他的心神。
这种精神领域上决斗极其凶险，只是王歌天赋异禀，并且有诸多保障护体，能战而胜之罢了。
此刻，他将包裹残剑的粗布拆开，显露出剑身。
这把原先是王者之剑的兵器，已经是破损不堪，全身都是裂痕。
其材质是青玄铜母，本该有着一种青光宝色的质地，然而此刻非常暗淡。
它早在数十年前就破碎成上百块碎片，只是阴秽之气和鬼将军意愿驱使下，强行粘合成剑形。
王歌握着剑柄，掌心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既然把剑灵叫做‘鬼将军’，那这把剑就叫‘万鬼’吧，这把剑确实能唤出数万亡骨的残念。”
他的目光看向‘万鬼’的剑身。
在明灵之眸的洞视下，晦暗剑身闪过一抹寒光，紧接着那仿佛破损镜面一般剑身，便出现一张白发青肤，没有具体的五官，仅仅只有一双青色眼睛的脸。
这是鬼将军，它就寄宿在万鬼剑内。
王歌眼睛微眯，暗道一句：
“我当初将剑拔出来的时候，可没看到鬼将军的存在，那时候它还只是一团尚处于孕育状态下阴秽之气，具有一定的灵智，但更多是处于蒙昧未开化的状态。
倒是我这些天，时常吸收阴秽之气，以养神之法，与剑的灵智拼杀较量，这反而促进万鬼剑灵智开化，诞生出了鬼将军。
我在拿‘万鬼剑’进步，‘万鬼剑’也因为感受我带来的压力，在刺激之下，快速成长进化。”
这就是生灵和死物区别，会对因为外界的刺激而主动产生变化。
王歌是感慨于生命的奇妙，却也不太担心“万鬼”的变化会给自己带来危害。
“我进步速度明显快过‘万鬼’的灵智，而我又能以气运镇压它，再加上我每天修行都是在抽取它的阴秽之气，让它的本源不断虚弱，我还会不断夺取‘万鬼’控制权，此消彼长，它翻不了天。”
王歌嘴角噙着笑意，伸出手用指尖摸索着剑身上裂痕。
“倒是一件好器物，等真正掌控后，应该能给我带来很多助力，作用不亚于一名换血境武者。”
王歌心下暗道。
重新用粗布将“万鬼”包裹起来，王歌扭头再看了眼窗外天空。
“这场雨，半日后就该停了，尔后五天无雨，是一个大量打捞湘湖淤泥的好日子。”
王歌微微颔首，在等待期间里继续修行。
.....
第二天早晨
王歌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雨水，眉头渐渐皱起。
“殿下，行船和布袋还有货车都准备好，等这雨一停，便可去湘湖。”燕飞说道。
在等雨的时间里，他们这些护卫都去准备打捞淤泥并将其运回王宫所需要的工具和人手了。
虽然燕飞也搞不明白王歌为什么非要来湘湖挖湖泥，虽然王歌本人解释是为了种田，但种田要的土地一定是要湘湖淤泥吗？
燕飞是想不明白其中奥妙，但如殿下这般窥天识雨，沟通鬼神，斩邪驱魔的奇人，本就不是他们这群凡夫俗子可以随意揣测的。
他只是按照王歌要求做好相应的准备，等待着王歌命令。
不过令燕飞还感到疑惑事情还有一件，他心中嘀咕道：
“殿下昨晚不是说今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吗？居然还在下雨啊。”
燕飞已经把王歌的天气预报视作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怀疑王歌会有预报错的时候，所以今天雨还没停，属实让他感到意外。
然而此刻，燕飞看向王歌神情，却发现对方神色渐渐凝重。
燕飞察言观色，心念微动，问道：
“殿下，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王歌目光直视天空，瞳孔中有隐晦金光在流转，洞察着天地运行规律。
听得燕飞疑问，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今天的天气不对，不该是下雨的。”
王歌自信，他的眼睛不会出错的，今天本该雨停了，这就是王歌昨天观测到的结果。
然而，天象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