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援兵的援兵
话音刚落,三条大汉从王家后院掠出,为首的汉子一身橙衣,前襟左右绣着银色鹰头,两边衣袖上绣着银色长剑。橙衣男子身后,是两名白衣男子,前襟左右绣着黑色鹰头,衣袖上绣着黑色长剑。橙衣男子肩扛齐眉棍,两名白衣男子则是各背单刀。三人都极其雄壮。
朱方仁生性谨慎,生怕三人偷袭他,不等刀斩在陆子秋身上,果断收刀跳到一旁。朱方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出现在院中的三人。朱方仁有些奇怪道:“你叫林淮安?你来自拂衣堂?拂衣堂是什么?新门派?”丘半天和夜来香、薛寿勇等人同样对“拂衣堂”三个字感觉陌生,这些人都没听说江湖上还有拂衣堂这么个门派。
一身橙衣扛着齐眉棍的男子正是拂衣堂提调林淮安,前几天林淮安和手下弟兄悄悄带着丁弱尘的夫人佟素珍,以及丁弱尘的小儿子丁一德从云浮县佟家庄潜回望野城。他们刚回到望野城,望野城就开始城门紧闭,想进城出城一定要有衙门出具的路条才行,林淮安就知道城中有大事发生了。
林淮安受东平子明所托,凡事便宜行事,只要保护好佟素珍母子就好,余事不用管。所以林淮安让两个手下张奇梁,范东象一直在暗中监视朱方仁的动向。直到今天朱方仁带兵赶来王其良家来捉丁弱尘,二人慌忙跑回去禀告林淮安。林淮安听说丁弱尘藏身在王其良家,却被朱方仁给围住了,这一惊可不小。
林淮安立刻吩咐手下十余名拂衣子保护好佟素珍、丁一德母子二人,自己则带着张奇梁,范东象赶到王其良家。三人潜伏多时,没急着出手,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隐藏手段。可现在朱方仁要杀陆子秋等人,林淮安也就顾不得许多,立刻出声喝止了朱方仁。
丘半天见对面只有三个人,林淮安的武功不过介于一流和二流之间,另外两个人都是四流高手,因此并不在意。丘半天大喇喇道:“肯定是武林又冒出来的新门派,没什么了不起!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开宗立派了,也不过是叫人笑话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淮安冷哼了一声,眉宇间的一道伤疤跳了一下,林淮安朗声道:“你们这些人都井底之蛙,就算武功再高也只是鼠辈!什么丘半天,夜来香,朱方仁,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凑在一起蝇营狗苟,能干什么大事?”
夜来香听了这话,很不服气道:“哦?照阁下这么说,你们是干大事的人喽?不知阁下是哪个门派的高人,如此的口出狂言!要不咱们过过招,分分雌雄?”
现在陆子秋等人已经是必死无疑,所以夜来香对陆子秋他们的死活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相反她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三个人很感兴趣,这三个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送死?不知道丘半天和她夜来香的厉害吗?一个闻所未闻的拂衣堂,能吓住谁?
林淮安抽了抽鼻子,懒洋洋道:“夜来香,爷是雄的,你一辈子都是个雌!你觉得我有必要吓你吗?虽然拂衣堂这个名字现在对你们来讲很陌生,可是很快它就将名扬天下!楚侯爷创立拂衣堂,就是为了针对依附于种士良的天命堂!至于你们这些所谓的邪派高手,恕我直言,根本给拂衣堂提鞋都不配!”
朱方仁听到林淮安的话,忍不住身躯一震,楚随心竟然暗中培养出一个什么拂衣堂来,这可大大不妙!朱方仁等人都知道虎士营,现在一下又冒出来个让人头大的拂衣堂,以及矬子皮君弘所在的百羽营。今天未免有些不太寻常,拂衣堂和百羽营等隐秘组织都冒了出来,朱方仁心头涌起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
丘半天大大咧咧道:“吹牛这种东西不稀奇,谁年轻的时候没吹过一些牛呢?老朽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吹牛,吹完被打脸,嘿嘿嘿……你们拂衣堂要是真行,你们城外的虎士营也就不至于被打成狗都不如的样子!”
范东象站在林淮安身后,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丘半天,你这话就过分了!虎士营再怎么也是老虎,也不是你这条断了脊梁的野狗可以相提并论的!至于我们拂衣堂,个个都是精英,更不是你家主子手下的什么苍蝇老鼠能比得了的!”
朱方仁在一旁听这几个人斗嘴,猛然间恍然大悟道:“哦,是了!这是取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楚随心这小子不错,和我的性格相符!要不是我和他站在敌对一面,我肯定能和他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林淮安嗤笑道:“朱方仁,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都替你臊得慌!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之辈,也配和我们侯爷相提并论?侯爷义薄云天,宽厚待人,对师门情深义重,又岂会像你这等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一样干出吃里扒外,欺师灭祖的事情?”
朱方仁面红耳赤,薛寿勇在一旁暴怒,大喝道:“姓林的!你他娘的信口雌黄,你是不是想死?”这种时候,正是拍朱方仁马屁的时候,薛寿勇当然不会放过。
张奇梁撇了撇嘴,“就算我们想死,可你有那本事,送得走吗?”
林淮安走上前,俯身看了看陆子秋,忽然大喝一声,声震王家院子,薛寿勇被震得眼前发黑,险些跌倒。朱方仁皱了下眉头,他也被震得不轻,夜来香同样如是,只有丘半天泰然自若站在那里。陆子秋哎呀了一声,从昏迷中渐渐醒来,陆子秋睁开眼,看到林淮安,忽然欢喜道:“老林,是你吗?”
谭仲明和于钱通也先后醒来,随即是洛珍和王其良。
林淮安哈哈笑道:“陆提调,你今天可是丢了人了!你竟然栽在那个烂婆娘的手里!”林淮安虽然嘴上嘲笑陆子秋,可是半点儿也不敢对夜来香放松警惕,那个娘们儿浑身是毒,要是他和陆子秋换个位置,估计也和陆子秋一样下场。
陆子秋赧颜道:“别提了老林!这娘们儿实在太过狠毒,我着了她的道也不意外!这里属那个叫丘半天的武功最强,侯爷和老于他们在富连县城外曾和丘半天交过手,咱们可要小心一些!”
丘半天听到陆子秋言语中满是忌惮之意,不由大笑起来,得意道:“小心一些就够了?今天你们几个小兔子敢闯进王家的院子,就一个也别想从丘爷爷手底下逃走!爷爷可是等楚随心来救你们,好连他也一网打尽!”
于钱通不屑道:“老匹夫,别吹牛了!在富连县城外的时候,你怎么不吹这个牛呢?要不是我们侯爷仁慈,高抬贵手的话,你就和你的主子河顿一起被丢进鱼塘喂王八了!你说也一把年纪了,吹这种牛被打脸多难受!”
朱方仁听林淮安叫陆子秋陆提调,点头道:“是了!这么说这个姓陆的也是你们拂衣堂的人!嗯,你们拂衣堂高手还真不少!”
丘半天不理会于钱通的嘲讽,望着谭仲明阴阴笑道:“姓谭的,刚才老朽一记碎石开碑掌的滋味如何?你小子还在那里装,怎么样,吐血了吧?告诉你,老朽的碎石开碑堂对内脏伤害极大,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谭仲明咳了两声,冷哼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谭某的摧魂手同样是后劲十足,我只怕你熬不过去三天,就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丘半天听了谭仲明的话,吓一跳,赶紧运起内力,在经脉之中连转几圈,却并没有发现更严重的内伤,丘半天松了口气道:“姓谭的,你就胡吹大气吧!过几天你不死再说!我发现你这小子不老实,总是想弄些阴招来整人!”
朱方仁不耐烦道:“咱们也就别和他们废话了!窦大通、刁常龙,调兵进来,咱们大开杀戒吧!”朱方仁已经失去所有耐心,他要把除了洛珍之外对面在场的所有人都干掉!看样子用丁一谷已经勾不出丁弱尘了,那就一并杀掉好了!
窦大通、刁常龙答应一声,正要带人进攻,猛然墙角冒出一颗大脑袋来,皮君弘高声道:“朱方仁,你师父丁老县尊来了!你师父说,只要你能放过丁一谷,一切都好商量!就算你想要望野武知县之位,他也可以向朝廷推荐你!”
丁弱尘也在地面露出头来,随即被皮君弘从地下抛了出来,丁弱尘一个翻身,平稳落地。丁弱尘对朱方仁道:“朱方仁,只要你肯放了我儿子,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我都可以给你!”
朱方仁癫狂大笑道:“晚了!太晚了!丁老鬼,你若是早肯交出武知县的位置给我,咱们师徒一场,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今天你就是把武知县的位置亲手交给我,我也拒绝接受!因为我已经决定要自己动手,把武知县的位置抢过来!自己动手抢过来的,才有成就感!老鬼,你说对不对?”
薛寿勇见丁弱尘也从地下露了头,欢喜道:“老鬼,你来得正好!刚好你和你儿子,以及什么拂衣堂的人一起去死!你们一帮人一起做鬼也不错,至少你们在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孤单!你对说不对?”
皮君弘怒骂道:“姓薛的,对你个大头鬼!你这种欺师灭祖的畜生才应该现在就去死!”皮君弘忽然低头向土下一钻,消失不见了。
薛寿勇急忙低头,很紧张的望着脚下,他生怕皮君弘拿着小破刀袭击他。他等了片刻,脚下却并没动静。薛寿勇疑惑道:“这厮逃走了?也不应该啊!他怎么可能逃出丘大供奉设置的屏障!”
话音没落,薛寿勇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了下去,土中伸出一双手,抓住薛寿勇的脚踝,就给拖下地去了。薛寿勇惊恐无比,手中宝剑直刺向土中,同时大声呼救道:“朱二师哥救我!”
朱方仁反应不可谓不快,随手将单刀掷出,刺向土中,朱方仁狂掠向前,试图救下薛寿勇。
林淮安在一旁见了这一幕,立刻大喝一声,纵步向前,抡棍砸向朱方仁。林淮安就是不给他救出薛寿勇的机会,除非朱方仁疯了,想要和薛寿勇一起死。那样的话,林淮安也没话说,但是朱方仁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就是了!
朱方仁身形一晃,左掌在齐眉棍上一推,一股大力从棍身透过,震得林淮安小臂一抖,齐眉棍差点脱手。林淮安立刻撤步,向后一闪。于钱通却抡起鬼头刀,大力从侧面砍向朱方仁,他也不会给朱方仁任何机会。
夜来香站在屋脊之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夜来香大吼道:“你们拂衣堂的人都好不要脸,竟然以多欺少!”夜来香也掠下屋顶,来杀林淮安。
此时,薛寿勇一剑落空,没能刺到皮君弘,他被皮君弘拖入土中,不知去向了。朱方仁心中暗惊,“这个矬子还真有本事,竟然把大活人给拖到土中去了!要是他来拖我下土,我也得防着他,这可不是好事!”
丘半天对地面怒目而视,忽然双脚又一跺,大地再次颤抖起来,丘半天怒道:“皮君弘,你快给老朽滚出来!否则别怪老朽用内力震死你!”
话音未落,皮君弘忽然在夜来香脚底下现身。此时,林淮安正和夜来香缠斗,两人都无暇旁顾,皮君弘刚好伸出双手用力抓向夜来香的脚踝,夜来香察觉到脚下有人,慌忙弹身而起,这次皮君弘却只抓住了夜来香的鞋子。夜来香被皮君弘用力一扯,扯下了鞋子。
夜来香慌忙又掠回正房屋脊,夜来香低头望见自己的白色布袜子,不由冲冲大怒道:“姓皮的王八蛋!你给老娘的鞋子还回来!”
土里传出皮君弘翁声翁气的声音道:“看在你这娘们也有两分姿色的份上,皮爷把你的鞋子拿回去收藏了!要是有人问起,皮爷就说,这是我一个相好的,名叫什么夜来香的所赠,这位夜姑娘,是桑兰有名的ji女,十分受欢迎!放心,皮爷会给你介绍很多恩客的,你只管洗白白就好!”
夜来香听到皮君弘在土中的笑声十分猥琐,不由暴怒道:“姓皮的,你怕是不想活了吧?老娘的豆腐你也想吃?你就不怕老娘割了你的东西,喂狗?”
丘半天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有所恢复,立刻大声喝斥道:“你们这群贼,跟了楚随心之后半点好的也没学到,流氓手段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枉你们还标榜楚随心如何好,连个女子都欺负,我呸!”
林淮安呵呵大笑道:“既然已经遇上不讲理的臭流氓了,难道我们还要和他讲道理不成?那也未免太迂腐可笑了吧!老匹夫,吃我一棍!”林淮安掠向丘半天,一棍重重砸向丘半天,毫不留情。
丘半天眼神轻蔑,只举起右手,以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林淮安的齐眉棍上重重弹了一下。林淮安顿觉一股无形大力从棍身上袭来,林淮安握不住手中的齐眉铁棍,铁棍脱手而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这才落下地面,砸得烟尘四起。
林淮安差点儿给这一弹指震得晕过去,林淮安一路趔趄,退到廊檐下,却被在廊檐下观战的丁氏父子扶住了。林淮安吃惊道:“这老匹夫好强的内力!”林淮安原来没把丘半天放在眼中,现在不敢了。
丁弱尘苦笑道:“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把大家都给牵累了!”
林淮安怒道:“丁县尊,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不救你,河顿和朱方仁就会放过我们吗?!谈得上什么牵累不牵累?况且我们侯爷能在望野城扎根,那完全是你丁县尊的帮助,我们侯爷自然知恩图报!现在咱们就是一体,不要分什么彼此了!”
皮君弘在廊檐下的台阶外露出头来,刚要骂人,却一眼看到了手中提剑,正和窦大勇过招的洛珍,皮君弘的心里突地一跳,皮君弘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他十分想接近这位姑娘,皮君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姑娘比洛珍更吸引他。哪怕那些青楼里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没有这种魅力。
洛珍呼喝连连,一把剑上下翻飞,直把窦大通逼得手忙脚乱。刁常龙见窦大通要吃亏,急忙上来帮忙。朱方仁手下四大金刚中的两位,才堪堪敌住洛珍,饶是如此,也是攻少守多。皮君弘大声喝彩道:“这位姑娘好剑法!”
洛珍正和窦大通、刁常龙激斗,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丑陋的矬子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不由有些羞恼道:“矬子,你乱看些什么?还不快动手打人!”
皮君弘给她这一喝斥,如梦方醒,此刻正在打架,哪有时间耗费在女人身上?皮君弘一个遁地,又不见了,随即在林淮安掉落在地上的齐眉棍前出现,皮君弘伸手把齐眉棍捞在手中,又遁回到林淮安脚下,皮君弘从土中冒了出来,把大棍递给林淮安,“林提调,你的兵器!”
此时于钱通正和朱方仁大战,林淮安和陆子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扑向丘半天,王其良也来帮忙。重伤的谭仲明却勉强撑着,护住廊檐下的丁氏父子。此时窦大通和刁常龙带来的兵马已经闯入院中,将众人围了起来,双方大打出手,只杀得院中血流成河。满地都是戍卒的尸体。
朱方仁斗于钱通,两人谁也拿不下谁。于钱通心中焦躁,朱方仁心中更焦躁。算起来他兵马众多,望野城可是他的主场!占据这么多天时地利,却拿不下丁老头的话,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在河顿王爷面前混?
张奇梁和范东象联手,试图拖住疯狂进攻的望野城戍卒。不过朱方仁手下戍卒上千,虽然他俩发疯一样砍倒了一批,可很快就有另一批戍卒扑上来补充,简直让人有一种杀之不绝的感觉!
院中这些人,此时以老魔丘半天武功最高,丘半天简直大发神威一般,先是一掌打飞了林淮安的齐眉棍,又震飞了陆子秋的龙炎枪。林和陆两个人,瞬间就成了空手,林淮安吃惊道:“这老贼好厉害!”
丘半天大笑,奋勇向前,将二人逼得连连后退,站在屋脊上冷眼旁观的夜来香忽然扑下屋檐,这些坏人联手又先后打翻了洛珍和王其良等人。
最后,连陆子秋和林淮安、于钱通也先后被丘半天点倒在地,那些戍卒扑上来,用兵器逼住三名高手,三人只好认命,不再挣扎反抗。只有谭仲明舍身忘死护住丁氏父子,皮君弘也钻到土中,又不见了。
丘半天停下进攻的脚步,拍了拍手,一脸傲然道:“姓谭的,别挣扎了!没用!就你们这几头烂蒜,顶什么用?就是楚随心亲自下场,也是被擒,没有别的路可走!”
谭仲明绝望骂道:“丘半天,老夫宁死也不投降你!我谭仲明今天为义气而死,虽死无憾!”
话音未落,忽然后院又响起喊杀声,十余名一身甲胄,头盔上插着雉鸡翎毛,不知身份的高手杀将出来,来救陆子秋和林淮安等人。朱方仁带兵迎上前,双方又是一场激战,剑气飞舞,刀刀致命。那些戍卒抵敌不住这群猛虎,顿时被杀死不少,尸体倒在地上,简直无处下脚了。
朱方仁望着这十几名闯出来救人的高手骂道:“你们这帮混账又是什么人?”朱方仁真是气急败坏,他不过想杀个丁弱尘,有这么难吗?每天关键时刻,必然有人跑出来搅局!这样打下去,明年也杀不死丁弱尘!
一位头盔上有雉鸡翎毛的人笑道:“少见多怪!我们楚家的百羽营!”
朱方仁忍不住骂道:“又是楚家的百羽营!这个楚随心,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朱方仁愤怒的想要杀人放火了,一波又一波的援兵,这仗要怎么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