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功法疑虑
至此,江芷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扭头笑道:
“这样,他们就上不来了。”
顾谛也蓦然惊醒,恍然如梦。
“我刚刚那是怎么了?”
刚才发生的事,顾谛记得很清楚,但是,就好像控制身体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他记得每一次挥剑时的触感,感悟领略也尽归于身,烙印在心底,化为积累沉淀。
“但什么时候,顿悟变得这么简单了?”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
可被真观抓去,充当祭品时是如此。
顾谛借此领会“苦功悟道”真意。
眼见着玄悲出手时,同样如此。
那穷究生死轮转的禅意,恍若贯通心神,顾谛得以体悟红尘真意,如红尘中争渡。
还有这次……顾谛于硝烟烽火中杀伐,以血战作砥砺实践,糅合此前一切沉淀,近乎尽数化进本身武道,并融汇出绝强一剑。
——只是尚不完整,似是欠缺另一个契机,顾谛本身见识、资历也太浅薄,这恍若无缺的一剑,无法真正出世。
“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我踏入轮回……不,是在我转修功法后,才出现的状态。”顾谛脸色很不好看。
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江芷微似是瞧出了端倪,出声关照着顾谛:
“你感觉还好吗?”
她以为顾谛是杀了这么多人,心里难受。
顾谛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在芷微封死来路,阻断狼兵追击后,顾谛就把小紫放到了地上,此刻,她经历生死磨砺,眉眼像是长开些许,自带一股妩媚气质,变得漂亮许多。
只见,她也走到顾谛身边,无声地伸手握住顾谛的手,不发一言,但却在无形中予以慰藉。
“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顾谛叹息出声。
他抬头聚焦目光在芷微身上,道:“芷微,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继续带路了,虽然我们突破了包围,成功上山,但这只是开始,对我们任务并没本质帮助。”
主线任务一,是挽救洗剑阁的最后一丝香火……如今,蛮族已经得到内鬼消息,继续坚守山门,显然是条绝路。
但,要想说服洗剑阁弟子们,这就得看江芷微——这位根正苗红的洗剑阁嫡传了。
“交给我吧。”江芷微笑着道,目光变得柔和。
她看着洗剑阁山峰熟悉而美好的景致,一时间,颇有回到自家山门的既视感。
——纵然是轮回中的洗剑阁,那也是她的家啊!
江芷微带着顾谛和小紫,漫步走在路上,不时开口介绍着景致来历,诉说某些历史悠久的古迹,推崇前辈先贤留下的事迹,一副如数家珍、骄傲自豪的样子。
顾谛也是点头应和着,伴随着两人交谈的进展,江芷微带着他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那是一处破败的大殿!
宛若沉静的湖面泛起波澜,江芷微的眸子点起一抹星火,显然……这里应该是她熟悉的地方。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她的家,遭人入侵了——蛮族狼军打进过这里,致使此地破败没落,楼宇坍塌,难掩苍凉之感。
顾谛眼睛一扫,也眯起眼来,他蹲下身子,检查翻动着废墟痕迹,皱着眉头道:“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芷微,在什么情况下,你们的护宗大阵,会无法全面地庇佑住整个宗门。”
按理说,这里是洗剑阁腹地,如今护宗大阵展开,怎么说也不该腹背遇袭,波及此地才是。
江芷微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情绪,道:“只有在主阵者体力不支,护宗神兵消耗过大的时候。”
顾谛握紧长剑,没有放松,同时心底了然。
看样子,洗剑阁的状态并不算好——此处轮回世界不比真实界,顶尖战力也仍属江湖范畴,能被人围剿至死。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根据走动痕迹,江芷微辨析出方向,倚仗对自家宗门的熟悉,她又在前面带起来路。
不多时的功夫,三人在一处楼阁前站定,止步不前。
顾谛抬头,眼睛里乍闪过一抹精芒,整个世界都变得通透许多,咫尺之外,有无形无象的剑气在肆虐,难以言喻的剑意,不时荡动涟漪,无声泯灭尘埃。
“就是这里了。”江芷微提气,主动站了出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境古井无波,无声运转着心法,心心相印,复苏身上烙印。
——她是洗剑阁嫡传,宗门大阵自有辨析敌我之能。
感觉到身前锋芒感逐层削弱,江芷微心神活泼灵动,顺势振剑长吟,颤音呼啸而过。
楼宇中似有弟子,注意到此间动静,亦是颤剑呼应,一时间,剑铮声鸣不绝,整片天地竟是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
“走!”江芷微言简意赅道。
她走在前面带路,洗剑阁大阵似是为她开出一条道路,自动退避,江芷微漫步而过,毫发无损。
顾谛跟随其后,体内苦功悟道卷贴近真空之意,整个人气息恍若天地,融洽至极。
亦步亦趋的小紫,也紧贴着跟上,端得是乖巧懂事。
三人走过的距离,远比想象得要短,很快,几人就见到了似是特意出来迎接的弟子。
双方一碰面,那名头角峥嵘的弟子也直入正题。
“请问几位究竟是何人……为何这位师妹,会懂得本门绝学!”
这话直指核心,江芷微自是准备了一套说辞,她将自己介绍为幼时曾得一无名前辈教导……
只是后来遭逢战乱,蛮族入侵中原,那位前辈持剑出山,却自此一去无踪。
嗯……堪称是教科书般的套路。
不过,那名弟子还真就信了,毕竟,再怎么说,功法总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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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微是四窍自创阎罗帖,我家男主目前两窍,更甚一筹的绝世神功,加天赋、悟性在芷微之上,加「天意在我」,不算开挂吧……
目前,我这一次一次地属于「过程」,每次都有「收获」,相当于开创剑招的每一步。
——另外,男主目前在开创的一剑,是有原型的,有些人应该也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