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一报还一报

　　随着攻入皇城的满洲人押解着喀楚和巴尔扎等人走出正阳门，沦陷了四十年年之久的大明留都南京正式宣告光复。

　　城中的满洲人很自觉地承担了清理皇城的任务，一具具尸体被这些满洲人卖力地拉上了大车，然后推出了满城。

　　所有的满洲兵有序地在楚军士兵的监视下跟在大车之后走出了大明皇城，正阳门前堆满了满洲兵放下的武器以及他们的战马。

　　楚军兵将则以胜利者的姿态接受满洲人的投降，所有的满洲人都知道在自己交出武器的那刻，他们的性命就不在由自己掌控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从大明皇城中搜索出的近八千具满洲人的尸体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们抵抗大明兵的下场。

　　每一个出城的满洲人都要接受楚军士兵的搜查，一个又一个身上藏着金银的满洲人被闽浙降兵怪笑着拖拽出来，然后乱刀相加。

　　前面满洲人的凄惨遭遇，令后面的满洲人胆寒，一个个胆战心惊地主动交出了身上私藏的财物，好在那些叛了大清的王八蛋没有再为难他们，在例行检查之后，便呼喝着这些满洲人向前走去。

　　江宁将军喀楚和正蓝旗甲喇章京巴尔扎是被刚图哈亲自押解到马仲英的面前的。

　　看着谄媚到极点的刚图哈，再看向脸色苍白的喀楚和犹自愤恨的巴尔扎，马仲英揶揄地笑道：“巴尔扎将军昨夜还在和本帅商议献城事宜，怎地现在就翻脸了？这皇城城门既然是汉军打开的，您可别怪本帅不信守诺言呀！”

　　喀楚依旧魂不守舍，嘴唇不停地蠕动，痴痴地望着耀武扬威的马仲英一言不发，巴尔扎却恨恨地骂道：“马逆你不要得意，我等既然兵败被擒，成王败寇，自然是无话可说，我大清有雄兵百万，当今圣上已经亲自提兵南下，只怕这江宁城你们也守不了多少天。”

　　“哈哈哈……！”

　　马仲英放声大笑，那鄙夷的笑声回荡在正阳门下，回荡在大明的皇宫之前，回荡在城门外一众满洲人的耳中，令在场的满洲兵将和老弱妇孺们既惶恐又不安。

　　“巴尔扎你的话，当初平度说过，彰泰说过，王进宝说过，鄂扎和岳乐也说过，可是他们不是兵败身亡就是狼狈而逃，现在巴将军还死鸭子嘴硬，岂不令人可笑？你问问你身后的满洲人，你的话，他们相信吗？”

　　马仲英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刚图哈就勐地高声说道：“楚国公天威神武，岂是玄烨那个嘴巴没毛小儿能比，奴才等愿意永远效忠公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刚图哈知道自己既然擒拿了喀楚和巴尔扎，那自己就永远回不了北方去了，若是自己返回京师，那等待自己的就是皇帝的怒火。

　　那些被迫反正的满洲八旗亦是有样学样，跪倒在马仲英面前面前山呼着：“公爷天威神武，奴才等愿替公爷效死。”

　　江宁满洲兵的请降，这是马仲英意料之中的事，但他绝不会接受他们的投降，这些屠杀过扬州、江阴、嘉定以及无数汉家城池的刽子手是不值得同情的，甚至他们的家小也不值得任何同情，对这些禽兽的处理方式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些禽兽，就是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能洗刷他们的罪行，但是投降的满洲人实在太多了，马仲英不可能对每个人处以极刑，但是他可以效彷清军，用满洲人的性命去填安庆、去填南昌、去填武昌等长江一线的清军城池，南都满城的满洲人不够，那就用杭州满城，总而言之，马仲英就是想看看，那些守城的绿营兵是如何对待他们曾经的主子们的。

　　故尔马仲英当即对着刚图哈等人正色道：“既然尔等都愿意效忠本帅，那攻打大胜关和秣陵关的战事，就由你们满洲人打先锋吧，你们放心，本帅会抽调军马配合你们攻城的。”

　　刚图哈脸色大变，他知道马仲英的意思是让满洲人去充当攻城的炮灰，但他却无法拒绝，只得跪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心中则悔恨不已，他没想到马逆的手段竟会如此毒辣，用满洲人攻城，这手段和当年大清军驱赶汉人攻打大明的城池如出一辙，一报还一报，这可不就是报应吗？

　　闻言，巴尔扎却疯狂地大笑起来，讥讽道：“刚图哈你这个满洲的败类，你们要做马逆的走狗，可是人家却看不上你们，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巴尔扎，不要说了！再说只不过惹人耻笑而已！”一直魂不守舍的喀楚终于清醒了过来。

　　满城被攻破之后喀楚一直不敢面对现实，现在兵败被擒，喀楚知道再也不能逃避了，他知道自己和失却了江宁，江南财赋重地重新被明朝掌控，正所谓漕粮一断天下必乱，这些年来朝廷连年用兵，京师的钱粮全靠南方转运，没有了苏浙的钱粮支撑，这大清还能在明军的攻势下撑多久？

　　巴尔扎也不说话了，江宁的重要性同样清楚，现在江宁丢陷，鬼知道皇帝会不会拿自己在京的族人出气。

　　见喀楚和巴尔扎等人都不再说话，马仲英挥了挥手，就是下令马三德将几人押去和于成龙、许忠义等人做伴去了，他的思绪已经转变到如何稳固金陵，确保长江下游防务的问题上了。

　　这时内城又传来喜讯，赵登龙居然生擒了章钦文和余国柱，正往正阳门方向赶来。

　　“是他亲手拿的？”

　　马仲英狐疑地转头看向一脸喜色向自己报信的张绍迁，他没想到赵登龙居然这么勐，不光第一个攻破了后宰门，还拿住了在江南犯下无数血债的余国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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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绍迁一脸笃定地说道：“是的大帅，不过章钦文是主动开的后宰门，余国柱则是想走西华门潜逃出城，但他运气太差，还没到雨花台就被赵登龙的亲兵拿住了。”

　　“呃……先让赵登龙把余国柱也关进江宁知府衙门大牢，待咱们稳定了南都局势，监国殿下祭拜孝陵时，本帅可是有大用的，至于章钦文，既然他有首义之功，就先押到本帅这里吧！”

　　其实对赵登龙，马仲英的感激之情并不亚于远在湖广的广西提督王复汉，毕竟人家老子不光送回了崇祯皇子，还为大明拿下了闽浙二省，这次南都之战，赵总督父子也是尽心尽力，看来待监国殿下在南都登基后，还要好好嘉奖一下为大明立下赫赫功劳的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