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启航

　　结束了仪式，一群人上了船。

　　这艘船叫逐星号，虽然它只是一艘浅吃水的内河航船，却取了个仿佛要航向星辰的名字。

　　船长主动迎上来，向伊丽莎白请示道：“公主……”

　　“叫我伊丽莎白。”女孩说。

　　船长明显犹豫了，直呼公爵妹妹的名字是大不敬的行为，短暂的沉默后，他说：“兰登小姐，请问我们可以开船了吗？”

　　伊丽莎白也没有太在意，果断点头：“起航吧，沿河而下，穿过河谷领，进入蒙罗维亚。”

　　船长再次行礼：“领命。”

　　这边王从次元袋里拿出了刚刚布鲁斯授予的长剑，开始研究起来。

　　弗林特的目光完全被长剑吸引，显然矮人虽然已经不再信仰锻造之神托拉格，但是血脉中对锻造物品的喜爱还是支配了他的视线。

　　王一边研究剑，一边念念有词：“这看起来是一把公正赤焰长剑，应该是一把不错的魔法武器，在我老师的法师塔里，他不知道从哪个位面学了一套规则，对魔法武器的力量进行了定量分析，从而划分出了五个级别，这把应该是+3的魔法武器。”

　　矮人一脸疑惑：“什么意思？这算强还是弱？如果你说这是弱，那我要质疑你对武器的知识了！”

　　王：“中间啊，我老师把他见过的最强的魔法武器，定义为最高级的+5，那把武器拥有摧枯拉朽的力量，可以斩断一切。我老师自从得到那把武器，就变得特别喜欢给自己上谭森变形术，拿着它上去砍人。”

　　伊丽莎白还是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把他见过的最强魔法武器定义为最高级？没准存在更高级的武器呢？”

　　王：“这是定量分析的一部分，你总得规定一个上下限，才能进行下一步。就好像温度，冰水混合物的温度被定义为零度，水沸腾的温度被定义为100度，于是就有了摄氏度。”

　　法师停下来，看着周围像是在听天书的同伴们。

　　王：“你们不知道摄氏度？”

　　矮人：“从没听过这个词。”

　　王：“你们矮人不知道摄氏度，怎么控制火炉的温度呢？”

　　矮人：“我们把钢铁融化的温度叫做托拉格点，然后把水银固化的温度叫做卡里斯纽曼点，两个点之间的温度进行一千等分，每一份叫一个托拉格刻度，你如果捡到了矮人的温度测量装置，上面标记的就是这个。”

　　玛丽卡看着矮人：“我虽然不懂制作东西，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托拉格点的温度要远远高于卡里斯纽曼点？”

　　弗林特两手一摊：“当然了，托拉格是矮人的庇护者，卡里斯纽曼更喜欢侏儒，我们群山的子民当然比侏儒高啰。这是事实。”

　　王打断了矮人和卓尔的对话：“总而言之，弗林特肯定理解了我老师对魔法武器做的事情，这就和他们对温度做的事情一样。我老师把他见过的最强魔法武器当成魔法武器的顶点，定义为+5。

　　“如果将来我见到了比那个更强的武器，那自然它就会成为一把+6甚至+7的武器。”

　　伊丽莎白还是一脸迷惑：“什么意思？你们又不是万神之神，怎么一下子给世界制定了规矩？”

　　王：“我老师走过了很多位面，他认为神可能只是比我们略强一点的生物，只要他研究明白世界的最底层逻辑，他也可以当神。至于万神之神，他认为这个就不存在，或者只是世界底层规则的代称。”

　　伊丽莎白脸上的疑问更多了：“你的意思是，你老师已经强大到可以如万神之神一样给世界定规矩了吗？”

　　王：“不不不，这是两码事，我说的第一部分，是老师对魔法武器的定量分析，第二部分是我老师对世界的理解，是你提到了万神之神，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我才说的。”

　　弗林特：“你就不该提这段，让殿下——现在也不该叫殿下了，要不我们也叫兰登小姐吧。伊丽莎白毕竟是法师小哥的专属称呼。兰登小姐……”

　　王：“你可以直接叫她术士。”

　　“哦好吧，你突然提了一嘴，让术士小姐更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