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用心
我回到天上,到四通岭,已经很晚,不见伊采在家,我去找百会,在这里见到伊采和建人在舞剑。百会问我这几天去哪里,我说去我家乡,和吕洞宾玩。伊采不舞剑了,我说,“吕洞宾他们想扩大八仙的影响,在我家乡营造一个八仙梦乡,指点我家乡的人发财,他叫我利用八仙梦乡帮助家乡的人,或者是家里人,叫做招财油包,我见这样玩很不错,所以回来告诉你们,我要在我家乡呆一段时间。”伊采说,“玉皇要你做什么,你不要逃避。”我说,“这个我记得,我隔一段时间就回来天上走一走,看看你们。你们觉得无聊,可以去看我。”伊采叫我去跟罗兰说说,我说明天去,我叫伊采回四通岭,她说和百会一起。
第二天早上,我到旧军较场练功,没人来看我,我练了一个小时就去找罗兰,她听我把话说完,说:“你想躲开做自己的事,那就去做吧,我们拦不住你。你一走,我们就各顾各,可能就疏远了,我们做什么你也不要管,这样很公平。”她叫我过路东边看看杜丽娘,她说对路东边的屋怀有感情,总是想到那里练功、跳舞。我说,“实际你还惦记着乾礼,要是他现在重返天上,你肯定回到他的身边。”罗兰说,“可是他到凡胎里,现在不知出生了没有。就算他是肯定能回到天上的,我也要等很漫长的时间,拿凡人的话说,就是要等他一辈子。”我说,“一百几十年,对神仙来说,不算太久,你和其他三个人作伴,也不算太孤单。”罗兰说,“有你在身边转一转,我们不觉得孤单,可是现在你却要逃避我们。”我说,“我只是觉得帮助家乡人致富心里会好受一点,不忘本。”罗兰说,“你帮一部分人,对其他人也是不公平的。你上天来不算很久,还有凡俗的想法。有些想法看来很美好,实际上是自讨苦吃,白忙活。我也去人间投胎过,还做过女皇呢,你叫我应该帮谁?帮一个,不帮另一个,另一个就说我自私。”我说,“我的家乡还不算很富裕,帮一个人致富可以带动一大群人。”罗兰说,“你希望你家里人出人头地,这样你就觉得很光荣。你帮他们,他们能想到是你帮他们吗?在他们眼里,你还是六七岁的小孩。你把你的想法强加给他们,他们短时间内可能会按你想的去做,时间长了,他们又厌烦了。别说这些了,你到东边屋去看看杜丽娘,叫她来跟我们玩。”
我变成六岁的样子到路东边的屋,杜丽娘,屈平和展昭都在,我对杜丽娘说,“罗兰想叫你去跟她们玩。”杜丽娘说,“我不想接近她们影响我情绪。”展昭问我有好玩的地方吗,我说去帮家乡人想办法致富,展昭说,“这种事挺费力的,以前我也去做过,帮起来,就要帮他们一辈子,到头来也不见他们比别人好很多,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出这样那样的差错,我在天上很焦急,他们却很麻木。等你一心帮助的人过完一辈子,你发觉,就像是你从未帮过他们一样,我也就回天上玩我好玩的。”我把八仙梦乡的事说了,屈平说,“你认为好,就积极去做,否则不做就后悔。我知道,吕洞宾还在用黑皮包变的小子冒充你,你帮你的家里人,他们绝对想不到是你干的。据说那小子不是很聪明,所以你在梦里指点他们,他们未必听你的。”我说,“我利用八仙梦乡,就说我是招财油包。”屈平说,“你说你在八仙梦乡说自己是招财油包,他们发了财也只是对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好一点。在人间,有些家庭出有呆傻的人,这些家庭往往特别走运,往往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事来,就像是有福星关照。”我说,“我家里人把黑皮包变的小子奉为福星,对我也是一种安慰。”屈平说,“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就用心去做吧,希望招财油包能做出一点名堂。我说是用心,你要明白。”展昭对我说,“你带我去看看你家乡,看你能不能改变现状。我很久没见过八仙了,想去跟他们玩玩。”我说,“你去,不要说些消极丧气的话。”展昭就跟我走了。
我们来到牛云地,已是下午,村里静悄悄,我们从云中飞下,到水桥上,我们让人看不见,我对展昭说,“很多神仙喜欢我们村的,寿星、福星、禄星,赤松子都来过这里。”展昭说,“这里有条大沟,风光秀丽,的确不错。现在我想知道,八仙在哪里?”我说,“昨天吕洞宾和蓝采和在南边一个小院子,也就是八仙梦乡,他们指点村里人发财,今天应该还在。”我叫展昭和我变成小鸟,飞到南边我曾祖父的小院子。竹子上有两只小鸟跳来跳去,我猜是吕洞宾和蓝采和,见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我现身,六岁的样子,向那两只鸟招手,吕洞宾和蓝采和现身,展昭也现身,要跟吕洞宾斗法,吕洞宾说,“我现在还不如油包,你跟油包较量不是很好吗?”展昭说,“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忍不住要跟你斗一斗,请你不吝指教。”吕洞宾说,“你想怎么斗法?”展昭说,“我们变蟋蟀来斗,怎么样?”吕洞宾说,“恭敬不如从命。”他们变成蟋蟀,在竹床上斗,展昭很快就落败了,他说,“我不是很好斗的人,过把瘾就行。八仙梦乡设在这里,肯定能造福一方。”吕洞宾说,“有什么好想法,但说无妨。”展昭说,“中国的形势很好,可以叫人大展拳脚,借鉴外国经验,经济起飞时积极参与,收入会很不错的。不过,你们设立八仙梦乡,只叫人拿把锯,拿把铲,拿把砖刀,这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难道不可以叫他们拿汽车,推土机,铲车,勾机参与吗?”吕洞宾说,“叫他们去哪里找钱来买汽车勾机?现在他们只管填饱肚子,有摩托车的人还是少数。”展昭说,“可以叫他们合伙买汽车勾机。”吕洞宾说,“一步一步来,不要焦急,他们的小农意识还很重,要让他们尝到甜头,才会改变观念,放开眼界。”展昭对我说,“招财油包,叫你父亲跟人合伙买辆汽车运沙石,远比做建筑工人赚得多。”我说,“步枪比不上大炮,这是肯定的,问题是叫我父亲到哪里搞到钱来买车。”展昭说,“可以向亲戚朋友借。”我说,“我父亲可能没有这个胆量。”展昭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借八仙梦乡给他打气,就说一辆汽车一天的收入比十个建筑工人的工钱多,他会心动的。”吕洞宾说,“他父亲才出去干两天活,让他帮人建成一栋楼,拿到工钱再说为好。”展昭说,“时间就是金钱,快人一步,可以吃香喝辣。有点超前意识才能赚到大钱的。不论是观念还是工具,比人先进就能比人有钱。”吕洞宾对我说,“那就叫你父亲试试。”
傍晚,我父亲他们从城里回来了,兴高采烈,因为他们一起干活,可以一起喝酒,自然比在家好多了。我叔叔帮忙把那个黑皮包变的小子从学校接回来了,我叔叔是村长。吕洞宾变成斑鸠在水边叫,那小子走到屋后,吕洞宾将他变成黑皮包了,我变成他的样子,回到家,父亲给我一包糖果,叫我和弟弟吃。我说,“有位同学,父亲是开汽车的,天天都给我的同学买糖果,我的同学拿来分给我们吃。他父亲开汽车的收入比十个建筑工人的收入还多。最好我们也能买辆汽车。”父亲说,“哪里有钱?”我说,“我那位同学的父亲也是问人借钱买车的,一个亲戚借几千,就能买车了。”父亲说,“你想天天吃糖果都想疯了,见人吃糖,你也想吃,买汽车,你懂什么?有了车,还要会拉关系,出了事什么都完了。”我说,“我去八仙梦乡,看八仙怎么说。”我跑到曾祖父的院子,在竹床上躺一会,又跑回家,对父亲说,“吕洞宾对我说,想天天吃糖,就叫你买辆汽车,越快越好。”父亲说,“那两张竹床,躺上去会胡思乱想,信一点就行,不能全信。八仙梦乡,其实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我说,“你去看看,信一点就行。”父亲说,“昨天八仙对我说,做泥水工比务农好,今天难道又说买汽车比做泥水工好?”他不出去,我就哭闹。母亲对父亲说,“什么都是八仙梦乡引出来的,油包想天天吃糖,你想天天喝酒,不过喝酒开摩托车我很担心。我想天天吃肉,要是买了汽车,可能真的能行。”父亲犹豫一阵,终于走出去,去八仙梦乡。母亲和我,还有弟弟都跟着去。
父亲在竹床上躺了一阵,起来对母亲说,“吕洞宾告诉我,我家油包是招财油包,有了他,做什么都兴旺发达,要我大胆闯,什么来钱快就做什么,最好买辆汽车,拉什么货都能赚钱,远比做泥水工好。”母亲说,“要是买车,就要借很多钱。”父亲说,“吕洞宾告诉我,就算家里没有积蓄,一个亲戚借几千,向十来个亲戚借就能买车。开汽车,一天赚几千都有的。”母亲说,“仙人的话好比做梦,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你信我就去向我的兄弟姐妹借钱。”父亲说,“你去借钱,我还和精龟他们去城里帮人建房,中午休息,我骑摩托车去问问买汽车拉货的那些人。”见他们这样说,我很高兴。他们回去,我就跑在前头,有一只燕子在我头上飞,我知道是吕洞宾变的。我跑到屋后,吕洞宾现身,用黑皮包变成一个小子,走到家门口等我父母。我和吕洞宾又变成燕子向南飞,到八仙梦乡,展昭和蓝采和各自放出一根白带子在较量。展昭不是蓝采和的对手,很快就输了,他不想呆在这里了,见我和吕洞宾现身,他拱手告别,向南飞走了。
第二天早上,父亲和精龟他们进城帮人建房,母亲到菜地种菜,她没有去问人借钱。我变成蝴蝶在她头上飞,她没留意。我飞到八仙梦乡,将情况跟吕洞实和蓝采和说了,吕洞宾说,“你不要心急,可能她到中午再去。或者,等你父亲去探听行情再说。”我叫吕洞宾和蓝采和不要离开,吕洞宾说,“我们有足够的耐心,要在这里呆上半年再走。”村里人还来八仙梦乡,在竹床上躺一会,然后起来将他们做的梦和梦里八仙说的话告诉人,由于八仙都是要求男人进城务工女人在家种这种那,没有像指点人去哪里抓鱼立刻见效的好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一天下来,不见母亲外出,到傍晚,父亲回来,我变成蝴蝶去看他们一起吃饭,听父亲说,他去问过那些司机了,那些人说赚钱不是很容易,有时几天都没找到活干。母亲说,“八仙说赚钱容易,那是神仙的本事,不是我们泥腿子能做到的。”我见买车的事变得很渺茫,便在黑皮包变的小子身上附身,他哇哇大哭,非要我父母买车不可。见我父母不理睬,我控制他哭着跑出外面,向八仙梦乡跑来。
我父亲追来,见那小子躺在竹床上哭,来气了,折了一根竹枝抽打那小子。我母亲也追来了,连忙夺过父亲的竹枝,说,“我们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着什么急?”父亲说,“想天天吃糖都想疯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八仙梦乡,母亲脱下那小子的裤子,看见那小子的大腿上被打得流了血,十分心痛,要回家拿点白药涂上,他们也走了。
夜幕降临,估计没人会来这个小院了,我和吕洞宾,还有蓝采和都现身了,我说,“看来我父母又不想买车了。”吕洞宾说,“要想一下子改变他们习惯思维有点难。”我说,“我父亲问过那些内行人,说是行情不如想的那样好。”吕洞宾说,“外行汉问内行人,人家发财会告诉他吗?这样探听行情往往会听到片面之词,得出不满意的结果。”我说,“现在在买车的事上,我父母都退缩了,怎么办?”蓝采和说,“这种事难到凡人,你现在是神仙,也被难到吗?你是招财油包,想不出办法来,如何体现你的价值?”我想来想去,说:“他们把那黑皮包变的小子叫做招财油包,我也想在他身上作文章,今天他大腿上被打得皮开肉绽,我想让他的伤好不了,吓吓我父母,估计他们会来八仙梦乡的,你们告诉他们,打伤了招财油包,就要破财,可能那小子的伤,会让他们医得倾产荡产,促使他们照那小子的想法快点去买车。”吕洞宾说,“就照你想的去做,那小子是黑皮包变的,让他的伤口化脓溃烂很容易,会吓倒你父母的。”我说,“他们会去看医生的。”吕洞宾说,“叫那小子跑来八仙梦乡,我们指点你父母该怎样做。”我说,“好,明天早上我去找那小子,在他身上附身,就说伤口痛得厉害,不能上学,然后跑来八仙梦乡,就算是我父亲进城去,我母亲也会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变成小鸟飞到我家屋顶上,我叔叔来了,要送那黑皮包变的小子上学,那小子哭喊着,说伤口痛得厉害,不能上学。我父亲说,“这么娇贵,抽两鞭就很深伤?”我叔叔说了我父亲几句,那小子哭喊着往外跑,是我控制他跑向八仙梦乡的。我父亲想追,但精龟来了,他们骑上摩托,进城了。我叔叔是不相信鬼神的,我母亲向他说起八仙梦乡,他笑了笑,去追那小子,我母亲跟他走进了八仙梦乡。那小子躺在竹床上,抽搐。我母亲又在另一张竹床躺了一阵,起来对我叔叔说,“吕洞宾告诉我,招财油包不能随便打,打伤了,就要败财。他的伤不用看医生,听他的,买了汽车,他高兴起来就好了。”我叔叔笑说,“荒唐,这里有什么神仙?都是自己想出来的。油包要你们买汽车,是受他同学的影响,同学之间,有种攀比的心理。不过,有汽车,来钱快,这是肯定的,在我们村委管辖的十多个村里,有汽车的人家都先富了起来。”他拉那小子起来,要去学校,我母亲叫他躺到竹床上试试,他说,“我不相信什么神仙。”我母亲说,“八仙叫那些男人进城找活干,叫我们女人种马蹄子。”我叔叔说,“这都是大家想好的,我们村委也是这样想的,进城干活收入多,可以在种田之外增加收入。说到种马蹄子,我们村委也鼓励人种,大家连片来种,便于人来收购。可以说,认识到这些的人,都和神仙差不多。”那小子跟他去学校了。
傍晚,我父亲回来,我母亲对他说,“油包的伤还是不见有好转,我到八仙梦乡,吕洞宾说,打伤招财油包,是要破财的,要想医好他,可能花钱比买辆汽车还多。不过,顺他的心,买了汽车,他高兴起来,伤就好了。我叫你弟也躺到竹床上试试,他不信这些,不肯。但他说,村里那些买汽车的人家都先富了起来。”我父亲说,“那我们搏一博,人生能有几回搏?做什么都要趁早,明天你去借钱,我报名学汽车。”晚上是这样说好了,但到了早上,精龟来叫他,他又要跟精龟去了。那小子一见,便滚地大哭,将那些伤口搞破了,鲜血淋漓。母亲心痛地对父亲说,“你说话算不算数?昨晚说得好好的,一觉起来又变卦了。这个油包,有时木头木脑,有时古灵精怪,都是不同一般人的。他的伤要是好不了,恐怕真要花很多钱的。”父亲说,“谁说我变卦了?我到城里报名学汽车,你叫我弟带油包去看医生。”母亲说,“吕洞宾在八仙梦乡说,油包的伤看医生没用,只能让他高兴,自然会好的。”父亲说,“神仙讲的话实际是自己想出来的。”母亲说,“就算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那也是按照常理想出来的,想出发财的路不走,你要走败家的路?”父亲说,“我知道该怎样做。”他和精龟走了。
我来到八仙梦乡,吕洞宾和蓝采和都躺在竹床上说话,我说,“我有一种预感,我父亲买不成汽车,他很喜欢跟精龟他们一起。”吕洞宾说,“凡人有从众的心理,他跟村里人一起,可以喝酒吹牛,精神上没有什么负担。要他自己开车,每天都要硬着头皮找活干,拉关系,担心这担心那,有时很茫然,等到赚了大钱才认为这样做值得。现在他还没尝到甜头呢,自然想跟村里人混在一起。”我说,“有什么办法改变他的观念?”吕洞宾说,“什么事难到凡人,难不到神仙,你自己想办法。再有,这个八仙梦乡情况很明朗,不是要人外出打工,就是在家种马蹄子,我们用不着整天守在这里了,我和蓝采和有事要办,你帮我们照看一下,以你招财油包的名义,帮助村里人。”我说,“你们走了,我又变得很无聊了。”吕洞宾说,“真心帮助人,怎么会无聊呢?”他和蓝采和让人看不见,向东边飞走了。
傍晚,父亲回家,母亲问他报名学汽车了吗,他不语。母亲说她走了两个亲戚,借到一万元。父亲问,“油包的伤看过医生了吗?”母亲说,“我觉得八仙真的懂得我们的心,对油包好,真的能发财。今早你说报名学车,他高兴起来,现在我看他的伤口,真的好了很多。”父亲说,“我只是随手抽他两鞭,没想到会出血发炎,相信鬼神的话,那就是有鬼作祟。”母亲说,“我看你是有鬼附身。”他们吵了起来,那个小子气得将饭碗砸到地上,父亲又去屋后折了一根竹枝,母亲连忙拖那小子往外跑。
这时,有一辆汽车开到了门口,按响喇叭,母亲和那小子停了下来,父亲也出来望,只见叔叔走下车,叫父亲来看看这车,他对我父亲说,“你不是想买车吗?新车要钱多,那就买二手的,我看这辆车挺不错。”车上又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叔叔介绍,“他叫弯弓张,他要换辆大货车。”父亲说,“这车好不好,外面看不出来,我什么也不懂。”弯弓张说,“这辆车车况很好,我不骗你。我是看到现在大货车生意更好才要换车的。”谈了一阵,我父亲说,“我还没报名学车。”弯弓张说,“这车我只要你三万,你先给我一万定金,我带你开一个月,教你怎样做生意。一个月,估计你也能拿到驾驶证了。”我父亲心动了,叫我母亲拿一万元钱出来,给了弯弓张,弯弓张说,“车放在这里,你借摩托车给我开回家,明天我来带你出去做生意。”他骑摩托车走了,我父母围着汽车转,久久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