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狴犴离开
半个小时后，那两位宇宙神明交战的风波终于平息了，感知到外界的能量波动已然恢复原状后，灵尊和狴犴这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地上的那位团长身上。
“本帝已经给你充足的时间休息了，现在，你可以将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了吧？”
“药引被毁的原因不是已经证明过了吗？怎么还……”
“啧，那只是你口中的战火，死亡呢？依照你之前的言论，你似乎看到了战火的真容，祂到底是谁？我一没听说过祂，二来也是在缩小收缩范围。单单是魔渊大陆，与战火可能有联系就有十余人，若祂是我魔渊大陆的人，那便万万留不得！”
那位团长闻言再看向灵尊的眼神完全变了感觉。她现在看灵尊的眼神就好似再看一个什么珍奇物种一样。你一个魔帝要排除那些可能成为战火的人，这一点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不想说？那要不要本帝帮你回忆一番如何？”
灵尊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在言语，心中亦是冷笑一声慢慢抬起一只手。战火就不劳灵尊费心了，都已经交过一次手了，鸿蒙天帝若是还不了解对方那可就白瞎了祂如此久远的时光。可话又说回来了，战火现身，死亡呢？作为宇宙神明，祂或许也能赐予其他神明死亡。鸿蒙天帝死了，这个位面还有可能存在吗？
见灵尊抬起一只手慢慢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而狴犴也全然失去了对自己的兴趣，对于灵尊接下来的举动他非但不阻拦，反倒是多了几分趣味盎然的感觉。看看斜靠在病床上的狴犴以及目露凶光的灵尊，她的眼神中顿时也多了几分恐惧
“我是看到了战火，但死亡我却只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声音，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死亡。而且，能和那位交战的，外貌的描述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吧？”
她说的不错，对于那些能同鸿蒙天帝交恶且还有来有回的怪物，其本身必然早已超出了大部分生物的认知。面对超出认知的事物，外貌的描述真的很重要吗？况且，她看到的那个东西……
死亡一出现，天地就已经开始了崩塌，连天地都崩塌了，她能看到死亡的真容吗？连声音都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说出来又能有什么用？
“外貌重不重要，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
灵尊意有所指的回答道。战火的情报她不必担心，死亡的情报才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不管她看到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于灵尊来说，这都将是无价之宝。
“好吧……我是看到了战火的面容，但……”
说到这里时，那位团长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灵尊一眼，就好像生怕自己一个言语失误导致她再次对自己动手行刑逼供一样。可对于她的焦虑，灵尊却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狴犴身上
“战火几乎等同于战争，而战争又是一个……群集概念？说句实话，面对战争，你无论看到的对方是何相貌都不为过。因为战争，你是参与者，又可能是被裹挟者。你对战争是什么心态，你眼中的战争就是什么样子……你在战争身上看到了你自己？”
“对，但又不对，我眼中的战争，是一个……很无助很渺小的孤儿，就像在山林间迷路的孩子一样。”
灵尊挑了挑眉毛，在战争面前，每一个人即是参与者又是被裹挟者，因为战争会反应你的心态……她眼中的战争是一个迷失了道路的孩子？那看来这就是她对于当下的感觉了……
“死亡呢？死亡……”
“祂一出现连天地都在崩塌，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其实完全看不清祂的样子。”
“那么，那个所谓的女声以及你为什么能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的原因？”
其实灵尊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审问她的必要。是啊，连天地都崩塌了，她又能看到什么呢？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换作灵尊面对那死亡也一样。在生物被死亡影响的一瞬间，那个生物就会出现眼睛失明、耳朵报废乃至心脏停跳的情况。这么多身体机能的问题在一瞬间爆发，那所谓的女声很有可能她临死前大脑不由自主产生的幻听。说到底，生物在那些宇宙神明面前还是太脆弱了，也许万千生命的消亡也不过是那被称作是死亡的怪物，在百无聊赖间极为稀疏平常的惊鸿一瞥……
“额……该怎么形容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幸存下来。在我看到死亡，亦或者是看到祂轮廓的一瞬间，我就只感觉脑海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我就看到了祂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直到我再次醒来，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那一句当战火与死亡相会的时候，无论祂们身处那个时代，其所在的时间……”
“那你还记得战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总不能是为了祸害你们几个吧？”
不等她说完，灵尊便强势打断了她的话语。无比生硬的讲话题转移到另一边，她又和狴犴对视了一眼。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如这次问完后我们就把她丢出去吧。
对于他们二人的小动作，那位天生敏锐的团长自然察觉到了。心头一阵忐忑的同时，她这才将最为重要的一点揭露了出来
“战火似乎是来围剿什么毁灭的。总而言之就是，祂似乎不好动手，索性就来了一手借刀杀人……我说的都话！”
听到这句话，灵尊不由得再次与狴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皆是在对方身上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与迷茫后，灵尊最终还是一摆手让那位团长睡了过去
“看来没什么还问的了，不过为什么战火要去剿灭毁灭呢？难道说毁灭对祂而言是个威胁？”
“不排除这个可能。总之，当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九月她怎么了？”
“运功失败走火入魔，被我镶嵌在决死棺上的万载冰晶冻伤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最多再用个十天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
“走火入魔？这怎么可能？她作为烛龙，又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会贪功冒进导致走火入魔呢？你是不是教了她什么不该教的？”
灵尊一脸鄙夷的看着狴犴，那眼神之中的嫌弃与鄙夷几乎毫不加以掩饰。什么叫做我教了她不该教的东西？你怎么不说她如今这样是我害的呢？
“没有，当初鸿蒙天帝复活她的时候给了她五件天地瑰宝，前几天她为了彻底掌握那些天地瑰宝而进入到了内景之中。你或许不知道，她几乎就没去过内景，在那里面对五件天地瑰宝，受伤、失去意识很正常的。”
“是这样吗？”
狴犴一双半透明琥珀色眼眸死死的盯着灵尊，就好像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一样。可就算狴犴的眼神再者凶厉，灵尊却依旧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神情与姿态。因为这件事完全就是烛九月自己惹出来的，她全程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加之烛九月的灵魂就在那五件天地瑰宝中，就算她醒了灵尊的说辞也毫无破绽。况且，现在躺在睚眦身边的，可是另一个她……
“这最好不是你搞的鬼，不然我们天龙族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
“是是是，然后呢？帝昊天在计划着开除烛九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烛九月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觉得天龙族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吗？听我一句劝，你呢，最好还是尽快离开吧。你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反而对烛九月越发不利。”
“这我知道！”
狴犴深呼吸一口气坐在病床上深深的看了烛影一眼，转手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本书放在烛影床头，他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怜的小家伙……
“这本《天罡大阵百解》是我留给她的东西，你可不要乱拿！”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噬魂魔帝，一本讲解天龙族的法阵的书籍而已，那些年来我杀的天龙族天骄还少吗？别说是你那些基础法阵了，要是我开心，我甚至还能教她一点这本书上所没有的内容。”
灵尊满是不屑的说道。见灵尊对那书的内容很是不屑，狴犴这才起身将要向着门外走去。可就在他要拉来门走出去的时候，灵尊却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大橘，别忘了带走某条垃圾。”
“…………”
狴犴黑着脸弯腰抓起那团长的尾巴就向外一丢，任由其在半空中翻转几圈再狠狠落在地上，灵尊亦是跟在狴犴后面堂而皇之的说道
“那位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再来啊！”
狴犴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带队快步离开。而在那些天龙族战法师都离开后，那些被封锁在住址里的雇佣兵们也纷纷走了出来。一群人聚在街道上窃窃私语着，其中有些人的目光却始终在代行者与它身后的药房上来回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