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闻到了炸弹的气息
肥胖的总警卫长已经与他的下属们失散了。
这是他有意为之，但实际上也是迫不得已的策略。北广场的严峻形势已容不得他们保持团体进行行动。他们必须迅速、精确地监控到每一个小区域。
在总警卫长显眼的身影下，身旁的行人皆是下意识地让出道路，让其通过。
得益于其平日积累的威严，总警卫长很快便来到最早被械零袭击而拉响警报的‘艾丽兰’服装店。
艾丽兰的名号，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普通的服饰专卖店。光是其拥有资金与魄力在车站中开设分店，便足以见得其拥有客观的资本。
实际上，艾丽兰乃是自械纪元流传至今的庞大企业。这一企业遍及范围极广，在星球上的任一角落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不过，真正让人钦佩的并非此家企业在商业方面的成功，而是它们在必要时为世人着想的伟大魄力。
无论是天灾人祸，世人总能在事后看到一支身穿铭刻有红色花瓣制服的队伍出现于当场，那是来自艾丽兰企业驻扎在各地的救助团队。
甚至在玲晶国与逆鹜国战争时期，艾丽兰企业也不留余力地向无数饱受战争迫害的百姓送去服饰与帮助。这份无关任何利益的善良与勇气，让当时极力施行武力掠夺的逆鹜国国主也不由沉默，最终不得不下达命令：非必要情况，不与艾丽兰企业派遣的队伍产生冲突。
或许大部分人都会困惑，为何连武力掠夺都能开展的残忍国君会对这样一支队伍网开一面，但这便是艾丽兰拥有的庞大能量，纵使连当年的逆鹜国都得敬其几分！
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是总警卫长首先来到艾丽兰服饰店，查看情况的原因。
“张轩，嫌疑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警卫长拨开人群，又用自己左手的思朽在店外的身份检测仪上一扫，这才通过了那一道为遭遇意外而设置的透明光墙。
他来到警卫张轩的身旁，那男子转过头来，见是总警卫长，向其点头示意，便伸出右手指向后台的监控屏幕。此时的监控正在播放械零抢夺店门外作为标志品的男士背包的画面。
“从监控中可以看出，这小子有所预谋。在经过此处时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抢走这一背包。”张轩的话语响起。
“然而，我们却没有办法探查到他究竟用了何种办法，轻而易举地取下背包。”讲到此处，张轩微微拧眉，若有所思。
“总警卫长，你好。”一个悦耳但却显几分胆怯的女声响起，警卫长眉头一挑，循声望去。
说话的是店中的一位美女店员，她身高一米七，有着一副修长洁白的大长腿。紧身的小皮裙包裹着其浑圆火辣的臀部，显出其诱人的曲线。
她的上身则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工作衫，虽然衣服比较宽松，但依旧无法遮盖那若隐若现的波涛汹涌。
向上打量，她褐色的长发扎成辫子，柔顺地躺在女人肩上，显出几分成熟女子的迷人气质。
她的脸庞也是异常柔美，面部器官极为匀称，并无任何后天粉饰的痕迹，让人感受到天然无瑕的缤纷。
目光在美女店员的身上一番大量，总警卫长心中暗叹这店员的美丽，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你有情况想要向我汇报吗？”
听到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美女略带犹豫的表情逐渐淡去，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艾丽兰专卖店在此开店至今，也是首次遭遇这类抢劫事件，并无经验，对各位造成的不便，请见谅。”她微微躬身，向总警卫长致歉。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仅丢失了一件作为样品展示的男士背包，其他并无任何财产损失。尽管如此，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地抓住抢劫者，避免更大的损失。”
那美女店员目光炯炯，注视着眼前大腹便便的男子。
总警卫长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那既然这样……”他望向身旁干警：“张轩，你现在迅速遣散围观的群众，维持好此处秩序。我去下一家店去了解一下情况。”
“这位店员，谢谢你的配合。请你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迅速抓住抢劫犯，追回贵店损失的背包。”
话语刚落，他礼貌性地一笑，转身离开艾丽兰服装店。
“接下来……就去第二家亮起警报的卡萨斯鞋店看看，跟踪一下那小子的行动轨迹……”总警卫长轻声呢喃，忽然间，他手戴的思朽急速震动，像是有什么紧急事件突然发生。
他抬手查看思朽投屏显出的信息，顿时间，面露震惊与疑惑。他那张肥胖的脸因愤怒涨的通红，脚下步伐骤然迅猛，他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那并非卡萨鞋店的方向。
“如果让我抓到你……”总警卫长愤怒地攥紧双拳。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时间，回到三分钟前。
“你是……刚才帮我的小伙子？”女子看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械零，有些迟疑地询问道。
“滴——语音识别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进行语音识别。”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从门旁边类似于音箱的一个机器中发出。
械零微微掀起鸭舌帽转身望向那名女子，虽然心中有些讶异，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阿姨，又见面了，你有什么事吗？”
“阿姨？叫姐姐！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女子没好气地瞪了械零一眼，“我没有别的事，倒是你，你还不快跑吗？警卫们现在满大厅地找你。”她捡起失手掉落的褐色皮包，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械零，又看了看他正试图打开的大门。
“不用担心他们。”少年回头望向房门，并没发现女子越来越惊慌的神情。
“你别急着走。”械零突然开口，叫住正欲逃离的年轻女子。
“怎……怎么了？”她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却是低头看向地面。
或许是少年古怪的气息让女子畏惧，她不敢与少年对视。
械零自然察觉到女子步伐的变化，但他毫不在意，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
“我闻到了炸弹的气息……”
时间，回到现在。
总警卫长步履匆匆地回到他的办公室。
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一间设置有多重保密措施的严密之地。即便是东锡城高速列车站遭遇不可预知的某些灾难，总警卫长这一间看似弱不禁风的办公室都能坚定地屹立不倒，完好无损。
在修建办公室的建筑材料中，总警卫长添加了“T-7y”号合金，这是一种防震并且能够吸收振动，形成外部薄膜抵御攻击的特殊材料。
可是，就是这样一间异常坚固的办公室，此时呈现在总警卫长面前的，却是另外一幅截然不同景色。
那扇门……或者说曾经被称作门的东西，此时已经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大洞。那墙壁也遭受创伤，不断掉落着肉眼可见的灰尘。
但奇怪的是，即便是总警卫长那经过紫色血统强化一阶而得到加强的嗅觉却根本无法闻到任何炸药的气味，这不禁让他十分奇怪。
更让总警卫长惊惧地是，他根本无法听到或看到有东西燃烧的声音或形体。如果说这巨洞是通过某种爆炸力极强的炸弹炸开，释放的能量必然会造成火焰与噪音，而他也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可真实情况却是，直到他保存在办公室内的私密信息被非法攻陷时，他才后知后觉般，收到系统的自动提醒。
不容其多想，总警卫长大步走入办公室。屋内的大部分东西都十分正常得摆放在原位，放眼望去，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但当他的眼睛急不可耐地转向自己的信息终端处理器屏幕时，双眼却如同摄像头瞬间失去焦距般逐渐失神。
“你做过的事情，应该让每个人都知道。金振贵”
总警卫长金振贵看着屏幕上那一行由虚拟数字拼凑而成的数字，心中涌起无限恐惧。
“老大，老大……你现在在哪？”
“我们的事情，败露了……”通讯仪中传来一位副警卫长几乎崩溃的声音。
“接受惩戒吧，贪图利益的‘执法者’。”
金振贵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而在他办公室外，所有尚在北广场停留的人，此刻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高空的四面虚拟屏幕。
那本是用来播放列车信息的屏幕，现在却突然播放起一段视频。视频格外的清晰，但视频中每个人的脸都做了模糊化处理。
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却还是凭借那格外明显且一致的警卫制服，辨认出众人的身份。
“又干了票大的，这一次我们搞了多少钱？”视频中一个警卫摩拳擦掌，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钱钱钱，整天就想着钱。我们做这事情，除了钱还能获得多少东西？女人，具械，权利，还有什么我们得不到！”又一个警卫极为疯狂的说道。他的话立刻引起几个警卫的附和，他们高谈阔论，虽然看不见面孔，但语气皆是异常兴奋。
“好了，大家都静一静。”一个冷酷的声音将热闹的气氛制止，“最近风头紧，小吴你小心点，别被有心人盯上。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暂且停止一切活动。”
随着其话语的流露，大家还是清楚地认出声音的来源者，那是平日认真工作，总是第一时间到达事件现场，调解事件的总警卫长，金振贵。
“那么……让我们干一杯！”视频中的金振贵举起酒杯，与众人痛快畅饮。
在场的有关警卫皆是面色阴沉。正当他们见势不妙，准备撒腿开溜之时，却被反应过来的群众和工作人员齐齐捉住，再无逃离的可能。
现场那么多的旅客，数不胜数正在记录这一瞬间的思朽。毋容置疑，这段视频将会以高速列车疾驰般的速度火爆魂脉，并将以其近乎疯狂的传播速度，震惊整个玲晶国。
听到办公室外由极端安静逐渐变得喧嚣，金振贵痛苦地低下了头。
他这一次，算是彻底败在械零手中。
与这边大势已去的金振贵不同，我们的主人公械零，却已和年轻女子坐上一辆途经蒂日尼城的高速列车，朝着他的目的地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