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来
片刻后,唐牧之和四名刺客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森林当中。
“呵,哈哈哈哈……”
“出来了,出来了!”
“啊啊啊啊……”
“……”
四名刺客在天国中度过漫长的时日,出来时,为了找寻巨大的刺激缓解那种无边的寂寞,当即有两人生生自裁,一人吞服了缝在上颚的剧毒物,一人抄起短剑直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唐牧之眼见剩下的两人也快不行了,索性动念,用髓海黄粱将他们弄晕过去。
嘴硬?不招供?在天国中这些都不存在的,在漫长到足以让一个人连兽性都失去的时空中,人间世的一切承诺,德操,品质都早已不复存在……他们被关在天国中大约七八十年,唐牧之想知道的,他们早就交代了个清楚。
这四名刺客,都是蓬来岛外,无量峰培养出来的刺客。
至于无量峰……这是个脱离于本国异人圈子存在的势力,从古至今都不受什么待见,但一直神神秘秘的,也罕听谁说到过那隐秘的无量峰。二十多年前,哪都通成立,第一件事便是将无量峰、金刚门、密宗这类与外国势力有联系,又脱离于圈内生态存在的门派给打压收服。
从此无量峰再没有出现过。而这四人,居然是无量峰秘密培养在海内的死士。
昔年无量峰被歼灭之后,这些死士被人接手,这些年来做事和唐门一个性质,那就是买凶杀人,只是每年做个一两单生意,低调得很。
而雇佣方商议和交付款子的手法层层而下,只要精致一些,将中间一环的某人灭了口,就是唐门发动力量去查恐怕也难得什么结果。而且这通过这四人的供述中唐牧之知晓了,他们做这次任务,本来就是没想过活着回去的,只要运气好打进唐门的防御,带走那么一两个孩童的性命,那就已经是把天捅破了。
唐牧之了解清楚原委,当即叫来另外巡山的弟子将活着的二人先关起来,雇佣刺客行刺唐门的人,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想来各种手段也给做全活了,就算叫诸葛栱或者陈金魁这种数术大老去卜算怕也很难得到什么线索。
看着门下弟子处理干净了现场的血迹,又将两个昏迷过去的刺客押送走了,唐牧之原地思忖了一阵,暂且等天亮之后再找杨烈定夺。这件事肯定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的,要唐门自己动手不是上计,他还是想将这烂摊子丢给哪都通处理,说严重些,这是有异人复辟势力捣鼓作怪,这一向是哪都通的原则和底线问题,就算没祸及到其他,那也是头等大事和药仙会一个性质。
这一夜的纷争过了,唐牧之当足了甩手掌柜,现下马上是他的人生大事,就是杨烈也亲口说了,不叫他多插手门里的琐事。
这一天,唐牧之发请柬邀请的朋友,陆陆续续地也来了。离得近些的几个,如多吉,还有西康的伙伴,早就相约而行提前四五天到了灌县帮忙。紧着来的,是玄澄和十月花,这两人在卫生厅和唐牧之交情最深,他们没有和其他同事一道来祝贺,而是提前一步先到了,唐牧之自然热情款待,可惜十月花不怎么搭理他,到叶秋艳那里找可馨说话去了。
玄澄来后告诉唐牧之,自己已经见过了华北的徐翔,他说那老头子一看就虚的不行,怕哪天处理公文时突然人没了,人也木,板正老道的,倒是他的小儿子徐四有点意思,两人玩闹着已经成朋友了。
唐牧之听完之后面色古怪地告戒他道:“你可注意着些,不要叫那孩子把你给带坏了。”
“哪能呐!”玄澄信誓旦旦地拍胸口说道:“那小子就是鬼灵些,还带坏我?不过津沽还是蛮好玩儿的,吃的玩儿的都海了去,好地方啊。”
唐牧之笑了笑,玄澄天性淳朴,他倒希望徐四跟着玄澄学些好的,只是这人啊,严于律己困难,自甘堕落倒是常态,徐四出淤泥而本性不变,倒是修得人情达练,察言观色,浑水摸鱼的本事一绝,玄澄和他凑到一块儿,只希望二人相互影响吧,这倒也不全是坏事。
随即唐牧之又问玄澄有没有见过冯宝宝,得知徐翔并没有让二人见面接触,唐牧之也理解。现下冯宝宝就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也不做什么多余的事,只等着唐牧之所说的时间到来,渴望那时能如愿等到自己的家人,想必徐翔事务轻松不少,也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她了。
唐牧之作为新郎官,这一日找寻许久居然发现没了自己的事做,旁人各自有得忙,倒是他只等着朋友一个个过来,叙叙旧,喝杯酒,自在得很。
到来午间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朋友祝贺,唐明早给他们安排好了住所,就在灌县当中的展鹏酒店里面,明天宴席也是在里边办,好些人来倒不单是为了参加婚礼,灌县名胜诸多,加之文人的宣传也促成了其成为旅游胜地,这里距离繁华的蓉城也近,许多人费了劲坐火车从外地过来,多是借此机会旅游来了。
这一点唐明他们自然也有想到,接送宾客们的车子上只要给司机打一招呼,马上司机便能兼职导游,拉着他们往景点处去,方便快捷,费用自然也是给全数包了。
唐牧之的几个战友,好些都是华中出身又在当地当的兵,也没来过灌县,还没跟唐牧之提前道喜马上便享受到了这一待遇,中午去游到了傍晚才回来,这群人啊,都是粗糙汉子和损友,哪里管得唐牧之念叨他这些生死兄弟怎么还没到。
下午杜秉乾也来了,不过他首先是带着哪都通董事长赵方旭的祝贺来的,还带了赵方旭走私账买的礼物,唐牧之笑笑收下。晚上这群损友也不管他睡不睡,到底要闹一闹这新郎官,拉着他体验灌县的特色——也就是搓麻将,唐牧之连赢了他们四五把才罢休,真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