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尽如人意，就拿读书这件事来说

　　读几句变没有了滋味

　　第一句写满了人性

　　第二句写透了人世

　　第三句写死了人生

　　……

　　最后一句，反而说不明白

　　留下了思考，留下了遗憾

　　——

　　可能有人会认为我是垃圾

　　我自认比垃圾强一点

　　我自己会动，会滚到垃圾桶里

　　有自我清扫的觉悟

　　定期反省自己

　　记忆碎片里的垃圾

　　就放进时间的粉碎机磨碎

　　我清醒地认识到正直善良的重要性

　　也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必要性

　　我把每一份经历都当作过滤网

　　让我的精神得以保持纯洁

　　我只是非常害怕一件事情的发生

　　——

　　怕我曾经认为的一切美好

　　都变成被人唾弃的晦暗

　　——

　　我看着一个喝醉的女子向我走来

　　是和我一同来到汕尾的女子

　　每次见面她都喝醉，也许是巧合吧

　　她不喝酒，酒苦涩且辣

　　是酒喝了她，她的心苦涩且辣

　　她扑向我，可能是因为面熟

　　有一点点所谓的安全感

　　——

　　我被她扑倒在地

　　我不习惯在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慌乱中地面换了颜色

　　我和她又来到了非遗美食街

　　——

　　“又要工作了，又回到了汕头

　　为什么那么快

　　上一秒我还在汕尾的街头

　　可能不工作就没有资格玩耍

　　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才会有相同的回报

　　难道这就是公平？”

　　——

　　又回到了汕头

　　如果说男女的结合是传承

　　那么我和这位女子的碰面就是穿越

　　女子没有注意我

　　周围的人也没有注意我们

　　只有我注意到这一切

　　难道我是那个唯一处在现实的人？

　　难道我是那个唯一清醒的人？

　　——

　　我还在想，想得很远

　　却被一巴掌打醒

　　倒在地上的我，手忙脚乱中

　　扯下了别人的裤子

　　羞耻之心让我不敢反驳

　　更不敢还手

　　一堆人围观，我赶紧道歉

　　脸面是给别人看的

　　我现在丢了，就得赶紧捡起来

　　好在被我无意扒了裤子的男子

　　不是斤斤计较之辈

　　他大度地拾起被我扯掉的面子

　　我也从容地走出人群

　　重新带上一幅面皮

　　——

　　我真不是故意的！

　　——

　　我会忘记这份羞耻，重新上路

　　我将离开广东的地界

　　这件小小的糗事很快就不被提起

　　——

　　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记得

　　——

　　我本想钻进土里，从土里奔向厦门

　　但我又喜欢新鲜的空气、路边的风景

　　我只好从路上奔赴厦门

　　那里有银行卡的第四个密码数字

　　路上比路下多了些可见的事物

　　也包括可怕的东西

　　所以人死后都选择常埋地里

　　——

　　有些景象常常让我心痛

　　心痛逐渐演变成一种难言的快乐

　　快乐是强行建立的

　　且匪夷所思

　　——

　　离我一公里不到的地方

　　正下着大雨，而我这里

　　晴空！

　　这样的景象不难联想

　　受着苦难的人和享尽荣华的人

　　阴暗潮湿的污物和散发荣耀的圣物

　　黯淡无光的枯叶和妖艳盛开的花朵

　　也许有人喜欢雨天

　　有生物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枯叶能折射出死亡的真理

　　也许晴空万里不如瓢泼大雨

　　我就很贪，要光、也要雨

　　——

　　可我不要大地的干裂

　　不要洪水的泛滥

　　我希望幸福永存、真理永在

　　我希望一切都安然无恙

　　一切都平安祥和

　　是我多虑了，作为理性的人

　　我该正确看待事物的发展

　　我的爱不该喷涌而出

　　灼烧整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