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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李郭合计除樊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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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坞,李榷军营。

  李蒙满脸不信的看着李榷:“你说樊稠要同我们打仗?不会吧?”

  “事实就摆在眼前,有什么不会的。”李榷怒道。

  “不是。将军,我们可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啊。”李蒙劝道。

  李榷猛地抬头,疑惑的看向李蒙。今天李蒙怎么这么特别?居然给樊稠说项。难道······

  李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初自己带兵攻打长安的时候,李蒙和王方临阵倒戈的情景来。如果自己与樊稠作战,李蒙来一个临阵倒戈······

  李榷一阵寒颤,好在李蒙站出来给樊稠说项,要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来人,将李蒙押下去,明日出征的时候杀之祭旗。”李榷突如其来的喊了一声,堂中众将顿时呆住了。

  “将军,无罪,我无罪啊。”李蒙倒是反应较快,赶忙跪下喊道。

  “无罪?当初你在长安城门临阵倒戈,本将军就觉得你不可信,今日看来,你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狼。”李榷大声说道,示意士兵把李蒙押下去。

  王方与李蒙交好,刚要站出来为李蒙辩驳,可是听到李榷的话,顿时没了胆量。杨定看着王方和李蒙,心中顿时嘀咕起来。还没打仗,就开始斩杀大将,这仗怎么打。

  李榷见卫士押走了李蒙,这才说道:“中郎将杨定。”

  杨定听到李榷点到自己,身体一阵哆嗦,紧张的站起来。

  “你立刻回营,整顿兵马,南下防备郭汜。中郎将张兴。”

  张兴倒是没什么,毕竟张兴是李榷的铁杆队伍。听到李榷叫自己,张兴赶忙站起来。

  “你带本部屯兵泾阳,防备郭汜北面军队。李暹、杨奉、宋星、王方等将立刻回营,整顿兵马,明日与樊稠决战。”

  众将领命,各自回营。

  却说樊稠回到渭南,心中非常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势力不如李榷,真要同李榷打起来,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要不,我们向郭汜求助?”樊浦轻声说道。

  “先看看情况吧,要是李榷只是说说呢?”樊稠应道。

  “那我叫人去盯着李榷,看看他的动向。”

  “嗯。”

  长安北面,郭汜达到郭燕的消息,开心的笑了。

  李榷终于对樊稠动手了,如果两败俱伤,自己可就捡到便宜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将军,李榷麾下中郎将李暹求见”。

  李暹?郭汜略一思索,脸上就绽开了笑容:“请,快请。”

  不多一会儿,李暹就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来到了郭汜的面前。

  “贤侄此来何事?”郭汜故作不知的问道。

  李暹也不矫情,挥了挥手。后面一个侍卫走出来,从身上掏出一张长安周边的舆图。李暹结果舆图,看了一下,然后递给郭汜:“郭将军,此图是叔父给郭将军的礼物,还请郭将军收下。”

  郭汜眼神一愣,瞬间明白。挥手让侍卫取过舆图,只见上面用墨线画了两个大圈,其中一个包括扶风郡和冯翊郡的西部。另一个包括京兆尹和冯翊郡的东部。两个大圈的交界处就是长安。

  别人不知道,郭汜自然明白,这是李榷划分的势力范围图。

  “冯翊十县,是不是太少了点。”郭汜有些不满的说道。

  “冯翊十县,加上樊稠的势力范围,不少了。”李暹淡淡的说道,看样子没有谈判的余地。

  “那,我军做什么?”郭汜问道。

  “叔父说了,明日我军出征樊稠,樊稠必起兵相抗,郭将军可从北方进攻,一举歼灭樊稠所部。到时候,我军撤回扶风,将军归还冯翊各县。”李暹的计划很周密,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郭汜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答应。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出兵细节,郭汜才礼送李暹离开。

  ******

  皇宫中,春兰惊讶的望着刘协:“陛下,李榷攻打樊稠,长安又要大乱,陛下难道不担心?”

  “有什么的,四只狐狸关在一个笼子里面,笼子里面的食物被吃完了,你说他们会干什么?”刘协淡淡的说道。

  “互相撕咬啊?”春兰思索一下,然后好像想起什么,兴奋的说道。

  “是四只狐狸,不是四头狼,笨。”刘协一手点在春兰的额头上说道。

  “狐狸和狼不一样么?”春兰懵了。

  “狐狸狡猾,自然不会无目的的打斗。他们会互相算计,先弄死一只。”刘协想着一直隐藏在视线之外的张妍,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弧度。历史上,李榷郭汜两败俱伤,张济最后到长安劝和,怂恿刘协迁都洛阳,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可惜的是,那个发面团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去了安邑。

  “哦,好像是不一样。”春兰后知后觉的嘟哝,一面拿起另外的消息:“嗯,李暹去见过郭汜。”

  “那是当然,只有两只狐狸联合在一起,才能弄死第三只。”刘协淡淡的说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卷。

  李榷同郭汜达成协议,毫无顾忌的出兵了。一队队士兵从长安城外经过,把城中那些世家吓得夜不能寐。

  当然,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樊稠。这时候,樊稠正同樊浦樊璋商议,如何退敌呢。

  “李榷发兵五万,我们就算放弃所有关隘的防守,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打退李榷。”樊璋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惹得樊稠心中很是不爽。

  “要不,我们请郭汜出手相助?”樊浦小心的说道。

  “郭汜?”樊稠想着郭汜的所作所为,心中十分不愿。可是目前的情况,樊稠总兵力也不足五万,还要防守潼关东面的张济,华阴的段煨。真正能够抽出来打仗的人,真的不多。如果不与郭汜联合,根本抵不住李榷。

  可是郭汜就是好相与的吗?当然不是。

  “唉”樊稠长长的叹了口气:“准备黄金万斤,粮食万石,再找十个美女给郭汜送去,请求郭汜出兵相助。同时,把潼关和华阴的兵力抽出一半,用来抵御李榷。潼关和华阴只需虚张声势即可。”

  “喏。”樊浦樊璋得到命令,立刻去安排。

  ******

  长安北面,郭汜在军营之中等到了樊稠的使者樊浦。已经是几次打交道了,郭汜也没有再吓唬樊浦,反而亲切的请樊浦喝酒。

  看到郭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樊浦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

  一万斤黄金,一万石粮食,在长安受灾的情况下,樊稠拿出这么多东西,也是下了血本的。好在郭汜态度鲜明,答应出兵。

  这一次,樊浦从来没有感觉到出使郭汜有这么好。当十个美女围着樊浦,予取予求的时候,樊浦真的迷失了。

  得到郭汜的承诺,樊稠撤回北面和南面防备郭汜的军队,集中兵力,在渭河边上与李榷开战。

  若论单挑,李榷虽勇,但还不是樊稠的对手。

  两军对垒,樊稠就出马单挑李榷。可是李榷不是傻子,怎么会答应与樊稠单挑。尽管樊稠在阵前叫骂的十分难听,李榷还是按兵不动,没有答应与樊稠单挑。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樊稠终于感觉出不对劲了。

  李榷大军东来,怎么会这样耽误时间。难道······

  樊稠当即下令,命樊璋率军回防渭南。

  且说郭汜,集中五万大军,一直盯着渭河边上的战场。李榷和樊稠对峙,郭汜知道,这是该自己出手了。

  “泾阳那边情况怎么样?”郭汜严肃的问道。

  “回禀将军,张兴一万人马屯于泾水河边,李暹一万人马在长安城外,我军如果攻打李榷,张兴李暹以泾水渭水为屏障,我军很难取胜。”郭班负责西面防守,立刻把情况说出来。

  “嗯,这个李榷,还是防着我们啊。”郭汜很不满意的说道:“樊稠那边情况怎么样?”

  负责防卫樊稠的伍习赶忙说道:“樊稠抽走了要塞的兵力,只是布置了旌旗,虚张声势而已。”

  “哦,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郭班,把你的人全部撤出冯翊西部,配合伍习,一天之内,拿下渭南。拿下渭南过后,郭班向东,防守段煨张济。伍习向西,配合李榷,灭掉樊稠。”

  看到樊稠防守空虚,郭汜毫不留情,举兵东进。

  五万大军,连夜扑向渭南。渭南守军连反抗都没组织一下,就彻底失陷了。

  等到樊璋带着五千兵马赶到渭南的时候,渭南城头已经飘扬这郭字大旗。

  “快走。”樊璋根本没有攻打渭南的打算,带着兵马逃也似的走了。

  渭南到长安本就不远,天还没黑,樊稠就得到了渭南丢失的消息。

  “郭阿多,反复无常的小人。快,快,准备撤退。”樊稠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下令撤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营寨前面,已经响起了李榷的战鼓声。

  “走。”樊稠来不及集合军队,只是带着亲兵卫队,向东面逃窜。

  大军来攻,主帅逃走,樊稠的大营只是阻拦了一下李榷大军,就被攻破了。败军四散逃走,李榷抓住几个俘虏,问明白樊稠逃跑的方向,就率军追杀过去。

  樊稠带着数千人,出迎东逃,可是运气不好,刚好遇到伍习的队伍。当初樊稠想杀伍习,被伍习躲过。如今伍习见到樊稠,有岂能放过。

  一场硬仗拉开序幕,伍习一优势兵力压制樊稠,而樊稠个人勇武超过伍习。太阳落山过后,樊稠终于借着夜幕的掩护杀出重围,向潼关逃去。

  李榷和伍习找不到樊稠,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兵力,只好收兵回营。

  樊稠逃得性命,带着数百人来到潼关,可是潼关之上,却飘荡着张字大旗。

  “樊兄,别来无恙。”张济全身披挂,站在城门楼上,对着狼狈无比的樊稠亲切的喊道。

  “张济,为何如此?”樊稠忍着心中的怒气,大声责问道。

  “樊兄,潼关乃弘农西大门,你说一个家,连大门都在别人手中,主人睡得安心吗?”张济笑着说道:“所以说,兄弟对不起了。这样吧,樊兄如果愿意到我军中做一个中郎将,兄弟定找机会,让樊兄手刃李榷郭汜,以雪今日之辱。”

  “张济,你夺我城关,杀我兄弟,还让我为你效命?”樊稠怒道。

  “樊兄,道理已经讲明白了,若是樊兄执意如此,就别怪兄弟无情了。我想现在李榷郭汜很想见到樊兄的吧。”张济见樊稠还在纠缠,冷声说道。

  樊稠当然不傻,刚才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今冷静下来,才知道此地危险。对着张济愤愤的骂了几句,樊稠带着数百人马,转头向长安方向逃去。

  没钱没粮没地盘,樊稠倒在华山脚下的草丛之中,慢慢的睡了过去。

  嗯?我这是怎么了?樊稠奋力挣扎,可是去发现动不了。睁开眼睛,樊浦就站在面前。在樊浦的脚下,樊璋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樊浦,你这是干什么?”樊稠等着眼睛喝道。

  “樊稠,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张济说得对,李榷可是很想要你的脑袋。”樊浦冷笑这说道。

  “樊浦,我可待你不薄。”樊稠怒道。

  “哈哈,待我不薄?同样是家族子弟,你让樊璋独领一军,而我呢,每天跟狗一样在你身边摇尾乞怜,你心情好的时候丢出两根骨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我撒气,这是待我不薄?当初去同郭汜谈判,我差点实在郭汜手中,回来之后你居然问都没问一句?我樊浦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前程,费尽心血。而你呢,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与李榷做对。现在好了,丢了军队,丢了地盘,你还有什么?你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樊浦疯狂的大吼着,眼泪从眼眶里面滑落。

  樊稠心情郁闷,自己不是不重要樊浦,是因为自己离不开樊浦啊。

  疼,心疼,不是伤心的疼,而是锐器刺进心脏的疼。樊稠睁眼,看到樊浦扭曲的脸,渐渐的变得模糊,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局势再次稳定下来,以长安为界,李榷占了西北,郭汜占了东南。因为段煨占了华阴,所以张济占了潼关反而一点没有引起郭汜的注意。

  樊稠死了,樊家族人消失在关中地界,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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