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这次我慢慢写
1980我的文艺时代在文讲所的日子第150章这次我慢慢写进入十二月份,燕京彻底冷了下来。街边落叶纷纷,平添了几分冬日的萧瑟。
室外温度降低,国文社前后楼之间的篮球场冷清了下来,反倒是楼道里的乒乓球桌热度一再升高,都得排队才能玩的上。
柳荫被楼道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的心烦,怨道:
荣世辉道:
荣世辉笑得慈眉善目,他对作者向来是以宽厚相待,跟柳荫完全是两个风格。
柳荫调侃道:
柳荫的眼睛瞟了章仲锷那一桌,人家正在跟作者交流沟通呢,这要是传出去了,对她的组稿工作肯定会产生妨碍。
不能光让自己背上一个这么一个名声,得找个人衬托一下自己才行。
想到这里,她说道:
荣世辉点点头。
祝昌盛凑热闹道:
荣世辉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深意,问道:
柳荫和祝昌盛回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形象。
荣世辉颔首,
祝昌盛摸着下巴,蹙眉道:
听完了两人的对话,柳荫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陆遥当初可是被林为民关到三楼的小黑屋里去改完了《人生》才被放出来的,谟言的遭遇几乎跟他如出一辙。
几人正说着话,章仲锷那边已经跟作者沟通完,将人送了出去。
他走了过来,笑道:
荣世辉哈哈笑道:
被拆穿了心思,柳荫嬉笑道:
同事们嘻嘻哈哈,办公室内的气氛一片欢乐。
此时,协和医院的病房内。
窗外的风有些大,在窗户与窗框之间的缝隙中游走,形成了风啸声,屋内的气氛却一片安静。
郭育稻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对自己的病情也早有预判,妻子瞒不过他,只能如实将检查结果告诉了他。
….
今天林为民和曲小伟约着来看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郭育稻才好,感觉这个时候再暖心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在生死面前,人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
曲小伟挠了半天头皮才想出了这么两句话。
郭育稻的眼神本来是望向窗外的,听到他说话转回了头,眼神平静,脸色愈发的灰败了
。
曲小伟可能也感觉到自己这话有哄骗小孩儿的嫌疑,眼神闪躲起来。
林为民拍了一下曲小伟的肩膀,
他对郭育稻说道: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诙谐,把临别见面说的像粉丝见面会一样。
郭育稻想到那些曾经熟悉的脸庞和一起走过的日子,脸上不由得泛起几分憧憬的神色。
良久后,他摇了摇头,
林为民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酸楚,老郭在文研所时话就很少,相比语言他更擅长行动,心思细腻,为人忠厚,病重到这个程度,心里更多的也是为别人着想。
林为民劝道。
郭育稻摇了摇手,
他叹了口气,
曲小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有对过去日子的怀念,但更多的是面对生死离别的酸楚和伤感。
林为民劝道。
郭育稻看向林为民,那平静的眼神背后是一种绝望。
只一个眼神,林为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郭育稻转过头去,对妻子说道:
妻子几乎是一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他如何能听不明白丈夫的这句话呢?
不光是她,林为民和曲小伟同样明白,心里堵的难受。
郭育稻这么说,妻子哭的更加厉害了。
郭育稻苦笑道:
林为民越听越不落忍,
曲小伟也帮腔道:
….
郭育稻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感叹道:
林为民握住他的手,
郭育稻却坚决的摇着头,
林为民沉默了,曲小伟和他妻子也沉默着,病房内只有妻子的抽泣声。
良久后,郭育稻再次开口,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却透着一股决绝。
郭育稻倚在床头,握着林为民的手,说道:
他望着林为民的眼睛,
「这两年你的作品越来越多,每一部我都看了,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也出奇的
好,真让人羡慕。」
郭育稻的语气里除了羡慕,更多的是遗憾。
林为民不由得又想到了前段时间见过的程忠实。
对于一个以创作为主的作家来说,一部立得住的长篇就如同程忠实所说的那样,是可以死后拿来垫头的东西,是可以让这些舞文弄墨的骚客名留青史的东西。
林为民想出言安慰郭育稻还有时间,可他知道,一部长篇需要消耗的不仅是时间,更是创作者的心血和精力。
以郭育稻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完成一部长篇的创作。
相顾无言,唯有手是紧握着的。
林为民感觉到手被郭育稻再次握紧,郭育稻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郭育稻殷殷切切的望着林为民。
林为民知道,那不仅是对自己的叮嘱,更是对他心中那无法完成的遗憾的某种期许。
林为民强忍着心中的悲伤点头,
郭育稻仿佛临终遗言的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彻底陷入了悲伤。
郭育稻强撑着笑容说道。
林为民整理了情绪,玩笑道:
郭育稻脸上露出几分顽皮的笑容,
郭育稻眼中闪过感动的神色。
冷不防一旁的曲小伟哭出了声,边哭嘴里还边骂林为民。
郭育稻和林为民瞧着他哭的如孩童一般,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淌了出来。
第二更。
坐望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