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招兵买马
冯如诗早已在餐厅等候，姚春至走的慢，是因为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不佳。两人见面后，点了大多都是素食，外加两杯冰咖啡。
冯如诗：“你看起来很不好。”
姚春至：“太累了弄的，太忙。”
冯如诗：“你那岗位，不是没多少工作量吗？”
姚春至：“那点薪资不好苦啊，领导总见不得下面人闲着总能找到事情让你干，对了，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具体什么事？”
冯如诗：“对，有事。你老公，崔东时找我了。”
姚春至：“为什么？找你有事？”
冯如诗：“你别误会，他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薪资待遇比我现在工作的地方要高一倍多，主要是搞研究，问我愿不愿意去。”
姚春至：“呵呵，挺意外的。”
冯如诗：“我以为你知道呢。我当时觉得，他应该只是路过顺道找到我跟我提起，一个新成立的科研机构，私人企业下面的，针对医学疾病方向，说是你可能也要去。”
姚春至：“唉，那这样的话，他倒是跟我提起过，是医院，新医院，专治癌症，决心很大，规划很好，但也没见医院挂牌啊。”
冯如诗：“他跟我说了，现在是筹备期，需要提前组织人马。相应的配套会抓紧完成。我当时没有答应，只说考虑考虑。我以为你了解，所以特地跟你说说。”
姚春至：“了解不多。”
冯如诗：“要是薪资真那么高，我还真心动了，现在的工作虽然稳定，待遇也不算差，但挑战性不大。”
姚春至：“如果你想，可以试着跳出来，你一个人，也没多少经济压力，可以考虑考虑。”
冯如诗：“如果你也支持我，你不妨替我向你家东时多打听打听，尽量靠谱点，去了也放心。”
午餐匆忙结束，姚春至回工作单位午休，利用上卫生间的时间，打开平板，查看了保姆在屋里的一切行为，总共换了六次纸尿裤，无任何异常行为。
下班的时候，她在窗前便看见父亲姚远行站在单位大门口等待，预感今晚铁定会被训话，姚春至仔细检查了随身随带物品，不留一丝痕迹让父亲怀疑。
果然，当她走出大门时，姚远行便拍了拍她肩膀往冷冻中心的方向拽，“爸，你怎么来了？”姚春至问。“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放心你。你看你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就来工作。”姚远行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掀开头发遮住的地方，是一道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姚春至：“不碍事的爸。”跟着父亲的步伐，两人进入冷冻中心，姚远行签字登记完毕，手里接来一张卡片，前往他妻子李早冷冻的位置。父女两就站在那位置，上面标签写明冷冻者的身份信息，姚春至心里想，今天不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也不是母亲的忌日，为何来
这？带着疑惑，她发问了：“今天怎么会来这？”
姚远行：“今晚想带你吃饭，好好聊聊，顺道过来看看你母亲。春至啊，你妈在临别前，并没有说将她的遗体冷冻，俗话说，死者安息，入土为安，让她在这冰冷密闭的空间里呆着，我总觉得心里有点硬结，一直过不去。”
姚春至：“爸，我感谢你当时顺从我的意见将妈放在这里，我一直想技术进步了，能让妈重新活过来。”
姚远行：“孩子呀，最近这几天的新闻看没看，国外的，有多个遗体冷冻者寻求复活，都失败了，折腾几十年上百年，还不如当初别多想呢？”
姚春至：“技术总会进步的爸，你要有信心。”
姚远行：“你可知道那些遗体冷冻者为何那么急着复活？冷冻中心都是私人的，破产了，没有持续投入，没有源源不断的客源，资不抵债，土地租金都付不起了，这些冷冻的遗体就可怜了，信托的钱早就耗尽了，后背子孙哪还有金钱精力去维持这项未死的事业，惨啦，
一点意义都没有。”
姚春至：“爸，那是国外，你不要太悲观了，咱们国家不一样。”
姚远行：“春至啊，搞技术研究的，也要适当关心国家政策方向，国家支持的方向，你去努力就会获得很多资源支持，反之。咱们国家这冷冻中心呀，谁也不知道哪天政策会变成什么样？要说拆了，也就一两天的事情，完事了。”
姚春至：“爸，你不是提前听到什么消息了吧？”
姚远行摇摇头，带着女儿走出冷冻中心，前往预定好的餐厅，一间安静的雅间，上菜很快，姚远行点的都是姚春至爱吃的。一小瓶白酒，是姚远行常喝的牌子，喝不完可以存在店里。
姚远行：“和杨旭明保持距离，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姚春至点点头，没有说话，听着父亲继续建议：“多睡点，睡够点，少喝咖啡，养好身子。你看你两眼发黑，一脸没精神的样子，结婚这么多年也不考虑要个小的……”
听着父亲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姚春至吃饱了，又陪着姚远行回家，在楼下竟然看见了崔东时的身影。“爸，我打你电话呢，你也不接，有事找你。”崔东时凑近说道。姚春至看了路边一眼，没有发现崔东时的车，只见有一辆好像见过的车停在靠招呼站的位置，那颜色和
贴画有些眼熟，远远看见车里还有人影，判断十有八九是秘书赵阳的车子。
崔东时搀扶并不醉的姚远行上楼，姚远行边走边喊：“我没醉我没醉不用扶。”越是这样说崔东时便更觉得他喝了不少，坐下来后，姚远行主动泡茶，这才觉得他没喝多。姚远行道：“什么事你说吧，你忙，时间紧。”
崔东时：“爸，我是想问问你退休后都有哪些计划？”
姚远行：“还早呢，好多年的时间，以后怎么做，没想好。”
崔东时：“如果还想继续做研究的话，我这边有个推荐，平台够大，发挥空间广。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先占个位。”姚春至在一边听着，想起中午冯如诗问起的事情，崔东时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岳父，可见其用心程度，更相信他嘴里的平台，其实是他的利益范围。此
刻只想安静聆听，先观察再说。
姚远行：“什么平台啊。”
崔东时：“科研机构，对接的是医院，医疗这领域。”
姚远行：“哎呀，我知道，现在呢，单位都鼓励大家退休后继续发光发热，不要过早进入老年生活，搞技术研究的人，都选择进入一些外面的科研机构做顾问什么的，挂个名，也能赚点。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但我还早，不知道后续会有什么变化，现在呢我也就不好答应
你什么。”姚远行语言严肃，毫不带着酒气，崔东时知道再说下去没有意义，只能预留机会：“那行，爸，事情就是这么个事，要是你哪天想起，你就告诉我一声。”
崔东时离开了，时间紧迫，新一轮的融资进展顺利，触动了杨旭明的神经。
当姚春至想进卧室休息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保姆打来的，孩子身上出现奇怪的红斑，不像普通的皮肤问题。她笑着找了个借口：“爸，突然想到还有点事要处理，我还是回家吧。”
姚远行没有问清楚原因，摆摆手就让她自行离开。姚春至没有开车，拆掉手机电池，打了一辆车前往一处公交站，然后搭乘轻轨前往，下车后找一辆自行车骑进小区里。为了保密，她下车后便将头发挽起，戴上帽子，脱掉外套。
门铃响了几秒，门开的一刹那，保姆一脸惊慌，婴儿躺在婴儿车里，哭声不停，保姆连忙告知情况：“从昨天晚上开始，给孩子清洗身体时发现腿部有红点，不多，我也就没在意，但是到了今天下午，我就发现全身都是红点，我以为是身上积汗所致，于是就清洗，但还
是没有好转，天一黑，孩子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我担心出什么病，所以给了你电话。你看这孩子，突然就变这么大，我带过那么多小孩，从来没见过长这么大的，速度太惊人了，不知道身上的红点跟这有没有关系，我能保证我所有操作都是合理的，所有的食品
和药物都是您自个准备的，您看一下吧。”保姆慌慌张张，生怕姚春至投诉，想尽快将事情说清楚，免得自己担责。
姚春至打开孩子衣领的扣子，衣服已经小了，颈部有红点，从肩部往下观察，背部一片都是红的。她冷静下来，笑着告诉保姆：“大姐，你先回去休息，今晚我来照看孩子，你放心，你没错，孩子体质有些过敏而已，不必惊慌。”
说完抱着孩子进了卧室，带上门，走近靠窗床头的位置，在飘窗的右侧掀开帘子，打开隐形的墙柜开关，里面藏了一台检测设备，连接电源启动，孩子身上预埋了微型传感器和芯片，迅速匹配密钥并成功连接，生命状态监测面板打开，血压，血液常规指标，体温，成长
预测等健康信息逐一显示。唯一的黄色提示信息中，“疑似生长激素分泌过快”，姚春至判断这可能是造成身上红点的原因。这些问题早在实验室阶段就意料到了，设备箱子储物层里，有注射器，消毒酒精，还有几支药物，姚春至找到了抑制生长激素的药物，给孩子打
了一针。迅速收拾好设备，带着孩子走出卧室，五分钟后，孩子安静下来，保姆冲的奶粉还是温的，孩子喝完便安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