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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袁玉环暮夜急奔丧 王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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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文学打听着找到高金堂府上。

  一问,王正阳随高老爷往洛阳去了,已走有五、六天,快也得再过二十天回来。

  便留话,让王正阳一到平阳城,马上回老屋去,家里有急事。

  随后奔南门外,到脚店天已黑了。

  跟袁玉环讲了莫耀祖交代的话,袁玉环一听,便猜是出了不好的事。

  袁大婶有点儿受惊,“天都黑了,这么急有啥事?”

  邵文学已站到脚店门口,等着袁玉环,不答话。

  袁大叔追过来,“后生,你自哪来?谁让你来的?”

  邵文学躲不过,“大爷,我是东城外厢坊里人,一位驼肩的大哥托我来传话。”

  袁大叔:“那是我女婿,他出了何事?”

  邵文学:“你女婿只让我来唤大姐,其它我也不知。”

  丢下心神不宁的老两口儿,袁玉环和邵文学急匆匆出了脚店门。

  虽是残月,但夜空晴朗朗的,将城墙根儿的路照得很清楚。

  “兄弟,对我直说无妨。让你来的是我丈夫,出了什么事?”

  邵文学道:“还有位拄拐、一只眼的大哥,他两个让我出了店再跟姐说,你们大嫂出事了。”

  袁玉环:“我大嫂怎么啦?”

  邵文学:“人没了。”

  袁玉环突然浑身无力,软软地想坐地上。立住稳了一会儿,哆嗦着变了声,“怎么回事?”

  邵文学将他所见说与袁玉环,“就这两位大哥在,想是唤大姐去帮忙。”

  袁玉环哭了几声便忍住,这么晚了,那边还等着她去。“年纪更大些的男的没在?”

  邵文学:“没见。”

  这几日莫耀祖没回脚店。平时偶尔一宿不回,有大主顾来、生意忙时,最多两、三宿,这一回袁玉环以为也是如此,却是出了祸事。

  大嫂没了,大哥人却不在家。当下心急如焚,脚下加力,她也是吃苦过来的人,走路不比邵文学慢。

  进了院儿,见堂屋门窗大敞,摇曳的烛光里,赵俭和莫耀祖坐在小桌两边,荷儿正跪着往瓦盆里添草纸,火苗晃动着、舔着盆沿儿,中间停着的尸首便是大嫂了。

  袁玉环身子晃了晃,里面三人忙喊着过来和邵文学一起扶住,使劲喘息了几下,袁玉环长嚎一声……。

  赵俭道:“玉环妹,明日指望你与荷儿在此出力,莫哭坏了。当下我与耀祖也有些慌乱,我们一起商量大嫂的后事。”

  袁玉环听完这几日的事,“出了这么大变故,如何不知会我一声?”

  荷儿道:“自大哥、大嫂出了事,他哥儿俩连着日夜奔波。今晚咱俩守着大嫂,让他们回屋躺一会儿,我慢慢与你说。”

  袁玉环:“呆会儿你们里屋睡,我与荷儿给大嫂擦洗、妆扮一下。”

  莫耀祖道:“二哥带来的酒食,都凑合着吃几口,越是这时越要吃、越要睡,大嫂不会争咱们。”

  邵文学也一起垫了几口,告辞回家去了。

  袁玉环怨道:“这阳儿,走时也不知会一声,好歹得等他回来见亲娘一面。”

  赵俭:“这时节怕是不行。二十天尸首腐烂得出不了门了。衙门对亡人入殓时日管得甚严,超时日重罚不说,官家还要弄走强埋入土,我们等大哥出来商量。”

  高老爷把苏家堡的店操持起来后,发现自己惦记的赵艾花不见了踪影,赵艾花的弟弟却来给牛掌柜当伙计。

  牛掌柜说,媳妇多年没回过娘家,这回要在娘家多住些时日。

  心道:莫不是赵艾花对这小矮人儿全讲了?管它哩,若牛掌柜这个店开得三心二意,便将他赶走,换个新掌柜来。

  核了几回帐,牛掌柜出的布、绸缎赶上洪洞城的五成了,岳阳县的人大多从这里捎货,洪安涧河南的乡里人们也都来这边买。

  高老爷见牛掌柜给自己多了一笔稳定的进项,他媳妇悄悄跑了,看在银子的份上,心里的稍许遗憾便算了。

  他三十岁开始才渐渐不缺金银,女人却是二十岁之后就没缺过,没几日便将赵艾花忘脑后了。

  高老爷谋划着跑一趟潞安府和洛阳。去洛阳带潞绸,回平阳城带杭缎,一去一回,到年底能有四、五百两的毛利。

  一日对王正阳说:“你准备一下,我们出趟远门,需穿夹衣带薄棉衣。”

  王正阳知道,一出门,高老爷便让换上好衣裳,原来的已小得无法穿了,荷儿姑又给做了一身,玉环姑也送来一身。

  姜桂枝曾劝说,他只给人当赶车伙计,你俩常年绫罗绸缎供着,太惯着他了。

  高老爷又说:“路途远,又是一大笔财货,把我的刀带上,放草料袋里遮人眼,到荒僻之处便拿出来。”

  王正阳本想回城南卫和脚店说一声,哪知高老爷第二日一早问:“你准备好没有?”

  王正阳:“我衣裳都在这里,没啥可备的。”

  高老爷:“备好了马和草料、水囊,我喝口茶,这便动身。”

  王正阳一想反正一个来月便回,不与家里说也无所谓。

  秋忙的时候,连平阳城内都弥漫着浓浓的庄稼味儿,萝卜、大葱、茄子、胡瓜、大蒜摆满了街头。匆匆进城的农户或肩上扛着扁担,或挂一爿麻绳,身上沾着草叶。

  王正阳肩上挎着褡裢,里穿夹衣,外罩黑斜领锦蓝袍,头戴六瓣帽,跟在高老爷马后。

  高老爷骑着乌骓马,马鞍前的褡裢装着金银,挂着水囊,马鞍后驮着草料袋,佩刀在草料袋里支着,明眼人一下便能看出。

  与往常一样,高老爷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褶子,眼睛闪着世故和圆滑,胡须里已有几根白丝。

  王正阳想起,高老爷和自己一走一个月,老陈可以天天翻墙去会三太太了。

  路上,高老爷说,第一日不急,先在洪洞的绸缎铺里歇一宿。

  当晚,王正阳和伙计们住在店里,高老爷嘱咐王正阳看好褡裢,自己骑马,又去了醉春茶苑。

  第二日,向东进入山里,在山谷间整整穿行了五日,进了潞安府地界。

  眼前一片开阔,一望无际的田地,满眼的桑树,此时已是黄绿斑驳。

  高老爷在马上嘿嘿笑着,“潞安府别的没有,就是桑树多。若早来几个月,桑葚儿当饭食,屙的屎都是紫的。喝茶泡桑葚儿,酒也是桑葚儿泡,黑夜饭我让你尝尝桑葚儿酒。”

  快到潞安府城,高老爷反倒不急了,路过大些的乡里,便打听今年蚕的长势,每担蚕茧、每斤蚕丝的银价。

  进了潞安城,已是关店铺的时候,到一家绸缎铺,高老爷报了名号,那掌柜赶忙寻来东家。

  一个与高老爷一样,一身华服、很有气派的中年人,将高老爷迎到酒楼里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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