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
"担心折容的身体"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实的原因,他说不出口,因为它是那么地卑劣-明明是借了弟弟的光,才和她结缘的。到最后却上了瘾,不愿将她交回给折容。
所以,他才会去寻找最强大的妖怪。好像这样做了,心里就会相对地舒服一点,就可以更心安理得地继续占有这只小妖怪。
那颗妖丹很快就被喂给了江折容。
妖丹里积攒了三百年的道行,修复之力果然很强。吞下不久后,江折容那青白青白的脸庞,渐渐浮出了一点血润之意,冰凉的手也有了活人的暖意。
江折夜确实下了决心挖妖丹。所以,扣掉50点炮灰值是没问题的
问题只在于,那不是桑洱的妖丹。
这么一搞,后面的剧情,桑洱已经懵逼得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了。
江折容已经不用她救了。她没有受重伤,也就没法拖着残躯去见伶舟最后一面。
桑洱∶".…"
之前说剧情崩坏,还是说轻了。她得换个词,这是崩塌,塌成废墟了。
系统∶"宿主,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的妖丹或迟或早都会派上用场的。"
桑洱∶"什么意思?"
系统∶"原文写了,是你的妖丹延续了江折容的生命,就必须是你肚子里的妖丹。所以,虽然从科学上说,其它妖怪的妖丹也有效,但终究会出现排异效果,只能撑一段时间。"
桑洱∶ "也就是说,我的妖丹早晚都会给江折容的?"
系统∶"是的。"
得了系统的保证,桑洱又安心了一点。
过了两日,江折容醒来了。他的身体并无大碍,但金丹融进了一颗外来的妖丹,需要花-
一点时间
去适应。
醒来不久,他就知道了江折夜为了得到这颗妖丹,受了重伤。
桑洱没有去听他们兄弟间谈了什么,但远远地听见了一些争吵声。
至于她和江折容的关系,也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江折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事发前那场令她心慌的诘问,似乎也被掩埋到了尘埃里,没有再被提起了。
桑洱的精力更多地花在了照顾江折夜这个伤号上。
这天,桑洱在小丹炉里新炼了一些外敷药。端着去找江折夜时,路过了江折容的房间,她忽然听见里头有重物落地声,以及一声闷哼。
怎么回事?
担心他有事,桑洱顾不得避嫌,跑了进去∶"折容?"
一看到里头的情景,她的心就是一揪——江折容似乎想床上下来,却摔倒了,爬也爬不起来。
桑洱立刻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快步过去,搀起了他∶"折容,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你的腿不舒服吗?"
江折容看着她,轻声说∶"那颗妖丹进了腹部后,我有点不习惯,有时候就会这样。
桑洱再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手肘果然有一些青紫的淤痕,皱起了眉∶"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折容又不说话了。
算了,还是先去找点祛瘀的膏药给他吧。
桑洱转身就要走。似乎以为她要头也不回地离开,江折容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复平静。
没走几步,桑洱的腰就是一紧,被他从后方搂住了∶"桑桑,你知道那天是我的,对不对?"
桑洱一僵,但她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后,她的身体就被转了过来。那双抓着她肩膀的手,是如此地秀美,力道却不容拒绝。
"你不记得了,那我就让你回想一下。"
·
江折容所说的回想,自然不是口头上的回想。
为了等那些不该有的痕迹都消失,桑洱送药去江折夜的房间时,夜已经深了。
但是,有些痕迹却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消除的。
比她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后脖子上留下的指印。
那是被人扣着后脖子亲吻时印下的。
江折夜无意间瞥见了,目光慢慢变得冰冷。
桑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过来。"
她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就被江折夜拉到了身前。他将她箍在怀里,看着她湿漉漉的眼,伸出手指,去抚按她的唇,姿态狎昵。又因为力道略大,更像是一种不快的擦拭和清洁。
他的神色平静又冷漠,高高在上。但桑洱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危险。
嘴唇可以擦去痕迹。后颈的那些印痕,却没法在短时间内抹走。
粉粉的,像是一个掉了色的项圈,但不是他给的。
江折夜皱着眉,收了手。突然,低下头,咬了一口她后颈上的红印。
比起疼,更觉得痒,桑洱缩了缩脖子,因为心虚,根本不敢做大动作的反抗。
直到一圈浅浅的牙印覆盖了那些红痕,江折夜才缓缓松了口。
折容服下妖丹后,修为开始恢复,只是还没有适应金丹融进了外物的感觉。
反观是他,如今的伤势好得很慢。
当初这只小妖怪会缠上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修为。说直白点,就是能给她一个强大的孩子的能力。
折容能好起来,自然是好事。但是,这样下去,他在她眼中的这点优势……似乎马上就要不明显了,无法再将她套牢在身边。
"桑桑,你之前除了想和我生孩子,不是还提过一个要求的吗?"
桑洱正摸着后颈,闻言,一时没记起自己当初说了啥∶ "嗯?"
"下个月成亲,如何?"江折夜看着她,淡淡询问。
江折夜所说的成亲,似乎是认真的。
到了这一步,桑洱终于确信剧情已经彻底乱套∶"…."
虽然系统说过,她的妖丹终究会派上用场。但江折夜也没必要用成亲这种手段来箍牢她吧?
有了婚姻关系,难道不是更难下手吗?
桑洱也很难说服自己,江折夜愿意为弟弟牺牲到这一步。
所以她才说,剧情是乱套了。
为了符合舔狗的人设,不管心里怎么想,桑洱对成亲这种事,自然要表现出乐见其成的态度。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江折容的耳中。
桑洱本还有点惴惴不安。但出平意料地,江折容并没有激烈地反对这门亲事,也没有愤怒或质问,还突然出门了一段时间。
桑洱已经要休息了,开门看见他时,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江折容穿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套衣服。
映着烛光,浅蓝衣袍,仪容秀美,好似一瞬间就回到了当年被他的剑指着的时候。
今晚,江折容与她说话的态度,也没有了先前的不甘和怨气,低下头,摸了摸手中的盒子,说∶"桑桑,我记得你上次在街上被人偷了一个金镯子,我这次出门,给你重新买了一个。"
盒子打开了,里面放了一个精致的纯金小镯,是开合扣的款式。
"送给我的?"
"嗯。出来坐坐吧。太晚了,我就不进你房间了。"江折容在走廊边上坐下。
桑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身旁。
"桑桑,你和我兄长快要成亲了。但你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吗?"
"我…"桑洱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江折容望着前方的黑夜,语气温和又平静,好像只是在和她很随意聊天,想得到一个答案。
见桑洱迟疑了,他又问∶"还是说,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你愿意嫁给我兄长,是因为他样子好看,还能给你一个修为强大的孩子?"
这个说法比较符合实际,桑洱捏了捏手指,点头∶"差不多吧。"
"…….江折容把玩着那个金镯,修长的手指搭在上面,看起来非常美丽,停顿了片刻,他才说∶"我知道了。"
不等桑洱说话,他拾眸看来∶"桑桑,这个镯子是我比着你的手围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活吧。"
桑洱颔首,将手腕伸了出去。
"咔哒"一声,镯子的扣合上了。
金灿灿的光芒,映着远处的灯火,仿佛在空气里流动。
在那一刹,桑洱竟感觉到—种怪异的眩是感,眼前一黑,就软倒在了身边之人的膝上。
再醒来时,桑洱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云中那座宅子里了。
她置身在了一个没见过的房间中。华丽的床帏和布置,却能看出,是新收拾出来。
"桑桑,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桑洱瞬间惊醒,坐了起来,环顾陌生的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江折容那张端丽的面容上,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点点地浮起∶ "这是哪里?"
"桑桑,其实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这样做。"江折容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眼神淡漠,又隐隐带了一丝深浓的情绪∶"所以,我向你确认了一次。"
"你还是说,你只是喜欢兄长的外表,和他能给你一个孩子的能力。"
"我和兄长的相貌完全一样。你想要的修为,我现在也已经有了。既然兄长不是你唯一必须的选择,那么,你选我也是一样的。"江折容低头,逐根吻过她有点发抖的手指,气息很热,说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你嫁给我,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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