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吸收血池能量!
一马平川下,一眼望去,是数不尽的希望。
这支守卫森严、装备精良的军队在官道上奔行了将近两天后,在极具高岩陡坡的陡峭地带上,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的袭来。此地离金桔与山梨之间较近,但要真快速奔向两座城中,所有甲士都要沦成落汤鸡。他们还好说,可是害怕伪装成重骑的那位李大人受风寒。
于是就近找了处悬崖陡壁之下能够避雨的地方,恰好将这行军队给庇护上,就连马匹都不例外。樊昭抖落了身上的水滴,伸出脑袋望了眼天,对着苍穹咒骂道:“死老天,前几日干燥的时候不下雨,偏偏马匹跑到兴头,就开始下起这烂怂的雨。别怪老子不给你面子,等老子哪天去了天上,非要你把从头到尾砍个遍。”
可是越来越轰动的雷雨,就像是上天给他樊昭的回应。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越敢骂我,我就越敢让这雨越下越大,能让你贻误战机掉脑袋,看你如何是好。
忽而电闪雷鸣,忽而狂风大燥,这种天气下就是连沉重的马车都摇摇晃晃,马蹄子在地上胡乱踩,踩的那些映着天的小水池都凌乱了发角,在军队休整的后方,那位骑马很不熟练、披着重重铁甲的甲士终于抬手摘下了坚硬了的头盔,露出那张“意想不到”的面容。
陈幽苔从车厢内走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那焦躁的樊昭将军,然后他走上前去,拽着那种极其坏的笑,说道:“搁在车厢里,我都能听到樊昭将军的咒骂声音。你这么喜欢骂老天,就不怕哪天老天把你给收了?到时候我就算想跟樊昭将军一起喝酒,也做不到了呀。”
樊昭停下骂骂咧咧的嘴巴,然后转头看着陈幽苔,殷勤笑道:“有了陈大人在我身旁,我樊昭就算骂它千万遍又如何?咱不跟它计较,它也别拿咱当傻子。依我看啊,就是这贼鬼老天做的孽,不让咱们专心去京城。”
陈幽苔抬起头没说话,很快就转身走了,随即嘴上传来淡淡的话语,“唉,还是别跟你站一块了,我害怕老天打雷劈死你的同时,误伤到我。”
樊昭面色尴尬,这淡淡话语恰好能够入得了他的耳,被他给听见了。这什么人嘛,老子跟你说话那时看得起你,给你面子。还打雷劈到我?老天打雷能劈到我才怪呢!要是把你劈死才好!这话刚说话,老天似乎是很给脸色,一声巨响传遍了整个苍穹。
这闪电造成的轰隆巨响吓到了正翻身下马的李太微,脚下不稳,眼见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后突然有双手给撑住了,李太微心底轻呼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这好心之人。他努力使劲扬起两边嘴角,笑道:“多谢潜江兄弟了。”
扶起李太微的正是从车厢外走下的蒋潜江和冯画瓶,而蒋潜江作势将李太微扶起,然后看了眼峭壁边外,说道:“今日这场暴雨下的突然,让人都预料不到。也是好几年都没见过这种暴雨天气了。”
李太微盘腿就地而坐,将坚硬头盔搁在身旁,再卸掉身上重重的铁甲,这浑身才轻松了下来,缓了会就应和道:“是啊,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着实打乱了我们的行进速度。但依我看啊,这场暴雨不久就会停的。”
冯画瓶跟着蒋潜江也坐在那里,然后就看到了从前面慢悠悠走来的陈幽苔,只见陈幽苔一身凌然剑气,将那些飘到他身上的毛毛细雨都阻隔在外,说不尽的剑客潇洒之气,一路经过那群甲士的面前,享受着他们的羡慕眼光,直让这位与陈幽苔约战过的冯大公子,内心暗自发誓:等到了两人单挑的那天,自己一定要死的潇洒点!
就算自己武功不如他,但风头这回事,可不能让他一人给独占了!哪怕死也要抢他半分风头再说。等到陈幽苔就那样十分潇洒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冯画瓶反而独自转过头去,刻意不去看他。
蒋潜江知道这人武功深浅,应该算是整个影子中武功最高的那几个。毕竟能够拥有姓名,已经是他在影子中实力较为强劲的证明,有了这点,不管是在朝廷中或是各地的官府、城主府中都拥有莫大的威望,说话也比那些京城官员好使。因为这便是那位国师大人所展现出来的地位。
陈幽苔笑着盘腿坐下,然后就盯着冯画瓶说道:“既然你我二人之间势必有场势均力敌的单挑,不妨现在就解决了甚好,趁着这次老天的良机。不然到了边关那边,恐怕咱两都腾不出时间来单挑。”
本来这场“势均力敌”的单挑,是冯画瓶不得已而为之的,对于此件事情就是能拖便拖,能拖到天荒地老就拖到天荒地老,哪怕拖到两人都生老病死了,他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位影子中的人。就更别说能让此时极其不情愿的冯画瓶站上那个擂台了。
一直想着若是两人私下能够解决的话,自己好歹还能没皮没脸的跟陈幽苔求求饶,让他手下稍稍留点情,打够时间自己就主动认输,绝不给他陈幽苔为难、多余出手的时间。但是!偏偏他陈幽苔就在此种时刻就向自己发出挑战,这周围这么多甲士虎视眈眈,耳朵都跟毛驴的耳朵的一样竖的长长的。
好友蒋潜江跟李太微大人就坐在跟前,根本就不需要竖起耳朵就能听到,这让自己怎么跟他求饶?!怎么让他手下留情?难道就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想要求饶吗?!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冯画瓶狠狠咬着牙,这陈幽苔明显就是不让自己下不来台,自己作为冯氏的长孙,又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呢?!当下,冯画瓶就站起身来,将褂子狠狠甩向身后,将发梢往后脑勺一缕,然后轻视一笑,说道:“好啊,那就趁着这次老天下暴雨,就将你我之间的恩怨解决干净。到时候上了战场上,可别拉胯了就赖我。”
陈幽苔同样站起身,嘴角上扬,然后双臂环胸,笑道:“放心吧,哪怕我死在战场上也不赖你。这场雨下多久,你我就打多久,除非一方认输。”
好家伙,这是实实在在的要羞辱自己啊,自己心里拿点心思全被他给看穿了。什么打着打着就倒地上不起,或者单挑途中就急忙出大招,然后假装受伤,这场单挑便能作罢。这些个小算盘此时全都落空了,看这电闪雷鸣的架势,不下个三四个时辰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自己真能挺到那个时候吗?唉,算了还是早早落败好了,丢脸面也就在自己人面前丢脸面,还不至于丢到外面去。
冯画瓶豪迈应道:“无所谓。今日这天气,真好应了你我之间的争斗,就如这电闪雷鸣、狂风大躁一样轰轰烈烈。”
四周卸掉了铁甲及兵器的甲士们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齐声叫好,其中不乏那出声不嫌事大的看热闹人。
就连一旁始终在观望的樊昭都走上前去,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两位不愧是如今江湖上有名的顶尖高手,这才是江湖英杰应有的气魄。世间上有如此气魄的,仅有啊!两位大人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樊某就斗胆为两位大人依比赛结果,做个公正判决。陈大人,如何?”
陈幽苔听见了四周雷鸣般掌声,才知道冯画瓶为何是这般从容不迫的神色,抢着争风头罢了。这玩意儿,自己可是无师自通。
只见陈幽苔身后背负的长剑自行出鞘,然后在众目睽睽发出阵阵争鸣声音,直到浑身颤抖的长剑迅速跃向空中,又稳稳落在陈幽苔的手掌心中。
果不其然,这种亮花了眼的操作又让诸多甲士大饱眼福,换来的又是那雷鸣般的掌声。但还是与之前冯画瓶不同,这轰动的掌声中,其中不乏有使剑的,这些人的剑也同样随着陈幽苔的剑而纷纷争鸣了起来。
要不说,江湖上有人说,剑客是天底下最潇洒的,其实也是最装逼的。
话已至此,冯画瓶就没有退却的机会了,哪怕被陈幽苔打的鼻青脸肿,他也不能低声认输。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假装很轻松的样子,绕过多余的甲士,走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去。然后伸出手,示意他陈幽苔尽管来此。
假装成重骑的李太微在诸多甲士的防护中,不管是潘冷花三根粗壮银针破了马车,还是陈幽苔及时暴起出手,冯画瓶又以怎样的手段阻止,以及后来两人之间的对话,李太微丝毫都没有听到。
所以此时的李太微显得很迷茫,这两人才认识多久?就产生了如此深的矛盾,还得约战解决。但幸亏不是那种非要死仇才能解的矛盾,不然这时的李太微就不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了。
他轻声问向笑着看热闹的蒋潜江,“潜江兄弟,这又是何解呢?这画瓶兄弟不是非常仰慕影子吗,怎么转脸就跟影子中的人约上架了?而且这两人什么时候产生的矛盾啊?”
蒋潜江转过头一一解释,将两人之间为何要约战的缘由说了出来。李太微听完之后泯着嘴不好多说什么,只愿两人不要打出脾气来,到时候可就难收场了。
陈幽苔手里握着剑直直走了过去,让剑尖拖着地擦出火花来。这个冯画瓶名字听着耳熟,可是自己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人出自何处,或者是来自哪个京城的大氏族。所以陈幽苔才有了从武功上找到痕迹。以此来判断这冯画瓶到底是何许人士。
没等陈幽苔与冯画瓶面对面,冯画瓶就率先出手。既然做不到稳操胜券,那不如先将战场局势的主动性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防是攻,任由自己变化,起码不会落入他人的节奏当中。因为他知道,与陈幽苔这种江湖顶尖高手的对决,就看场面局势的主动性掌握在谁手里,谁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大。
冯画瓶右手藏在身后,先以左手为攻,一掌直直拍向陈幽苔的胸膛,速度奇快,在周围甲士以及李太微的眼中,画瓶的这次出手如同一抹残影一般,肉眼根本看不清楚轨迹。
可在陈幽苔看来就是有迹可循,不仅看清楚了招式的轨迹,还很轻松的给化解了。他先是一避,竖起手中长剑往右手的方向一扫,让冯画瓶不得不收手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