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魔城!山龙道场!
很快,殿外很多人围了上去,陆重山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台下那些年轻面孔,举声道:“接下来依旧按照以往的规矩,双方交手三个回合,胜负且由我、袁道长、妙怜方丈、欧阳大人、高掌门一同定夺。切记!勿下杀手。”
顿了顿,他又道:“太衡山高掌门随后....”
话音未落,广场边缘那处通往山巅的阶梯口,传来一声呼喊,“太衡山在此,莫得说太衡山无人了。”
传出话语的是一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其身后跟着几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算是他的晚辈之类的子弟,而有个样貌出众的青年更是格外吸引目光,天生剑眉而目光炯炯有神、手持一把镂空剑鞘长剑、长袍上刻有山形刺绣,那是太衡山特有的标志。
这青年身后一少年愤愤不平道:“高师兄到哪儿都能吸引女子的目光!真是羡煞人也!气死我也!”说着说着,身旁几位弟子纷纷应和。
剑眉青年无奈道:“奈何你师兄英俊潇洒、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正人君子、貌美如花、郎才女貌...”身后一众师弟齐齐头上冒黑线,这师兄哪儿都好,就是学识有点浅陋。这貌美如花可是用来专门形容稚童的...
离这边还有些许距离,欧阳珣身后的李太微两眼放光,似乎眼神的末端有个足够贪婪的好物,目光热烈且凝聚有力。
摩拳擦掌的江应潮遥望着代表江湖武林年轻一代最强战力的青年,双拳之上的淡蓝色拳罡如同快喷发的火山,似乎要释放出那令天地间变色的力量。
柳逢源默默卸下了身上几十块沉重的沙袋,又从肩后与大腿后取下了几个漆黑如墨的铁块,颜色与古悬为父子俩打造的小剑相似。面对那个出奇英俊的青年,柳逢源自认并无任何底气,而那个认为能够与青年抗衡的存在,此时却在遥远边境抵御外敌。
那绣山的年轻遮纱女子,面纱上眉眼婉转,从眼底深处透出的温柔藏不住,身旁那同样覆纱的绣山长辈,不由暗自提醒,“雀儿!万不可分神!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一会还要跟阳溪剑派进行切磋!不可乱了分寸。”名为雀儿的年轻遮纱女子无奈点头,敛尽了秋波。
阳溪剑派那边背负长剑的赵谱,剑鞘内诤鸣万分,甚至他有点压制不住即将迸发的万缕剑气,两人所在的宗门,在根源上来讲,是冥冥之中便是死敌的存在。太衡山传承中以剑术为重,在外鼎鼎有名的剑术高手,大多都来自太衡。而阳溪剑派传承中,除剑术外,剑气与剑罡却是重中之重,这对于双方派别来说,是场莫大的较量,所以以往的两者共存的场合,多半是水火不相容。
宝陵腿派的白秉墨算是在场比武中最为淡定之人,也许是因为其本身的性格、亦或是对那青年的出现,并没有任何异感,出现与否仿佛意义并不大,因为他若想登顶武学巅峰,在场很多人都像一座座待翻越的高山。多他一座并无何妨。
李太微眼中难以抑制的喜悦越发触及,眼前身形佝偻的欧阳珣察觉于此,想要开声询问,却又欲言而止,难道这李太微与那太衡山少主有所关联?不容他多想,那青年径直走了过来,欧阳珣这身形并不能挡住背后站着笔直的李太微,俨然暴露在了那青年的视线中,有些意外。
太衡山掌门高树龙直奔陆重山身前,身后几位晚辈更是如此,紧紧跟在掌门的身后,哪怕与各自相熟的朋友,都没越过队伍。
青年多走了几步,与陆重山问候过后,便越过他,来到欧阳珣的面前,抱拳弯腰道:“太衡山弟子见过欧阳前辈。”然后呲牙向欧阳珣身后一笑,引得许多妙龄女子陶醉不已。
这熟悉的面容与身形,好像与当初那人扑身相救的影子格外相似,李太微隐约记得那人的姓名,高...临渊。
李太微心底那股子熟悉感越了上来,抱拳说道:“见过高兄...弟。”他完完全全记了起来,当日恰逢自己进京赶考,心中一股积郁已久的感情瞬间一拥而上,过于放松的身心令他忽略掉了他此时还身处大道之上,一辆四匹马车疾驰而来,马夫猖狂至极,连出声阻止的声音也无,就那样扬着鞭子奔了过来。
等李太微反应过来,身后的马蹄声越发逼近,眼见要受皮肉之苦、甚至生命之险,身旁有个修长的身影飞扑而来,及时扑倒了他,也同时躲过了马蹄的践踏,等那马车扬长而去,他们才从道旁那灰尘满面的地上爬了起来。
就这样,李太微算是认识了这个热心肠的青年,两人都是赶考的,也都顺便结伴去往了考场。一路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当考完李太微考场内寻找时,便找不见那算是救过他一命的青年了,他甚至后来还有点失望、失落。
那青年便是太衡山少主高临渊,他笑着扶起弯着腰的李太微,并说道:“太微兄弟何必如此见外,那年过后,便是三年未再见。”
李太微本想问那年科考过后,为何会彻底消失,可未等开口,那陆重山掌门带着一众走了过来,高树龙也问道:“临渊,这位小友是?”
这边瞬间成了整个广场的焦点,宋氏父子急忙跟着古悬赶了过去,慌忙之中,宋衔清拔出了锋芒毕露的“漓烛”,古悬心神紧绷,既遇到意外之事,好歹拼命护住大人离开。以乌鋆蕉为首的武当山众人早已来到跟前,站在那袁贽罡道长的身后,静心细听。妙怜老和尚身后也站着一群秃驴们,那些各大江湖武林门派的负责人,更是悄然挪动脚步,令人不发觉来到此处。
太衡山少主高临渊扭头看向父亲高树龙,不紧不慢将三年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原来高临渊参加那年大考是偷摸的,太衡山很多人并不知晓,而为何之后就仿佛从京城消失无影,他并未详说。似乎人们的关注点不在此,好奇想问大考成绩的陆重山又想到他以往的趣事,就不再去问。
高树龙对儿子的读书本事还算心中有数,即使近些年对他的亏欠越感愧疚,但他也不曾后悔过,作为传承千年的武学之家,江湖武林赫赫有名的武学门派,传承家学是重担,更何况他还是太衡山掌门,肩上更是泰山般的重任。
李太微反而挺起胸膛,骄傲说道:“若高兄此后有意,黄金屋中自有太微照顾。”言下之意,以后书上的问题,大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