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归

岳珊也半靠在座上，估计是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要接着呕吐，也不敢将脚迈回车里。

“叶...叶子……我刚才怎么了？”

看来她进化时没有自己的意识，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正常身体反应，只不过你身体弱，反应相对强烈一些。”

确定自己胃中趋于平缓，岳珊虚弱地靠着栏杆，慢悠悠回到车上。

“叶...叶子，我这算是活下来了吗？”

她虚弱地对着江叶笑了笑，接过江叶递来的水，漱了漱口。

“算是吧。”

江叶没打算现在就和她说每次进化都要走生死一遭的事，只往口中灌了些水，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将刚才内心所有的凝重全都抛之脑后。

“等你缓过来，我们就接着上路。”

岳珊看了一眼窗外，抑制不住心下的惊诧。

她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世界——每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周围的一丁点异动也都能从大脑中过滤一遍，再解析出来是何物发出的声音。

外头李寄尘进来了，看了看岳珊，见她安然无恙，便明白她是进化成功了。

“恭喜。”

岳珊抿着唇，干涩苍白地笑了笑，以作回应。

“好受些了么，我再把车往前开开，找个位置就地过夜。”

“我差不多了，你别介意我的身体，看着虚弱，其实不碍事的。”

江叶看了两眼她，虽然她面色还很羸弱，但气看着还挺足，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于是安了安心。

关上另一侧的车门，慢慢发动着车子。

又是看不到的角落里，一阵黑影如飓风般，轻轻稳稳地落在了车顶上。

速度太快，动作太轻，以至于江叶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窗外渐渐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雨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即使坐在车内，这种声音也犹如置身车外。

渐渐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雷声，地上的泥和着雨水一同溅起，车碾压过地面，在地上慢慢留下两排车辙，夹杂掺和着地上的草腥味儿，恍如近在眼前。

岳珊对此格外新奇，静悄悄地聆听者车外由声音构成的一副交响乐，慢慢入了神。

可惜，这种意境只有在闲暇时刻才显得那般美好生机。

然而不幸的是，前方堵了。

大概是一个建立在峡谷之上的山隧道，原本还畅通无阻，结果山路陡峭，又加之这一带草木枯零，固不住山上的泥土流石，到了中间一带，竟呈现滑坡的架势，蛮横地阻挡住江叶几人的行程。

远远绕开这道障碍，结果进了隧道，却发现里面的建筑也坍塌下去了。

牢牢实实阻挡在前，看不到前方的一点光亮。

这里灯也熄了，黑洞的景象横在几人眼前，其中不时发出一阵异动，惹得人心底发寒。

江叶揉了揉额头，几乎要被气笑了。

几人慢慢顶着雨从车上下来。

看了看眼前堵在隧道前半截的一大摊泥石和木屑，江叶从旁边捡了根木棍，远远地小心翼翼地戳中其表面，细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

脸色顿时就不大好了。

不知怎地，这里面应该是稀里糊涂地乱成一团，与其直走还要“搬运”，倒不如绕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