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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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一直站在蒋雷身边看笑话的服部久川脸上意外之色一闪而过，似是没听清般的又问了一句。

就连一直低头，悲伤着谁也不看的颜瑾萱也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皱眉盯着蒋雷，不明白蒋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倒是王东眼神一凝，若有所思，原本有些绝望的眼中绽出了一股希望之色。

没有理会一边的服部久川，蒋雷凄然一笑，道：“大小姐，我背叛了你，但我还是叫你大小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跟在大小姐身边这么久了，大小姐对我一家都很照顾，这些雷子全都记在心里。虽然我被二爷派到大小姐身边来做眼线，可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大小姐。但二爷握着我一家人的性命，我的老婆，还有我才六岁的女儿……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什么大忠大义的圣人，我可以不管我自己的死活，但我不能不管她们娘俩……”

“算了，雷哥，”颜瑾萱绝望的闭上眼睛，打断了蒋雷的话，道：“我能理解你，换做我，恐怕也会这么做的。我不恨你，你出去之后，脱离颜家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的照顾嫂子和孩子吧，她们不能没你……”

王东听到颜瑾萱的话，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插话。

一直平静的蒋雷似是被颜瑾萱的话所触及，突然流下了两行泪水，泣声道：“我又何况不知道她们不能没有我，如果有可能，就算是苟且偷生，为了她们母女，我也要活下去，但是……”

顿了一下，蒋雷忽然将头扭向一边的服部久川，提升问道：“但是，你们能放过我么？服部久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爷让你来杀的，不仅仅是大小姐和权贵，应该还有我吧。”

闻言，服部久川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果然如此，哈哈，果然如此啊。”蒋雷惨笑一声，脸上满是悲哀之色：“我太了解二爷了，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如果大小姐你死在这，我怎么可能独自逃出去。放我走，不管我走到哪，对二爷来说都是一个隐患，倒不如死了利索。我帮二爷灭口太多人了，没想到的是，今天，我也要以这种方式死去。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怪不得刚才在街上，王东抱颜瑾萱躲过狙击枪射杀之后，蒋雷的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还针对王东有些不满。

原来是蒋雷心里清楚，第一套计划没有杀死颜瑾萱，那么执行第二套计划，他就也将要跟着陪葬。必死之局，他却只能往里踏。

“大小姐，杀了我吧。”颤抖着身体，蒋雷对颜瑾萱道：“虽然必死无疑，但我也不想死在这群东倭矮子手里。来吧，我自己没有勇气动手，就麻烦大小姐代劳吧。”

蒋雷背叛了颜瑾萱，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算是个恶人。一家人的性命在别人所手中握着，如果蒋雷选择了自己心中的善念，而置家人的性命不顾，那才是真正的自私。

“好！蒋先生，”在一边一直以戏谑的心态看戏的服部久川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却是严肃着道：“没错，跟颜先生的交易当中，确实有一条是要取走阁下的性命。本来我以为阁下只是个被颜先生摆布然后丢弃的棋子，却没想到您如此聪慧大义。为了妻儿如此，甚至愿意放弃了自己的性命，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虽不能放阁下走，但东倭帝国的武士愿意给您一个自己选择死亡方式的机会！”

说完，服部久川便将目光投向了颜瑾萱，显然是同意了蒋雷的要求。

本来，刚才他命令手下提前开枪，就是存了将蒋雷一起直接炸死在车里的意思，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而原本心中还存有一线希望的蒋雷，也正是从这一枪看出，东倭人有杀他的意思。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见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尚在悲戚当中的颜瑾萱刚要说什么，便感觉一直托着自己的臂膀突然一紧，打住了她的话头。

是王东。

在旁边一直看着没有插嘴的王东忽然道：“看你们家大小姐，也不像下的去手的样子。不如，就由我来代劳吧。没有死在东倭人手里，也算是了了你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