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故人相见

强行往前的结果就是，他的身体出现了皲裂和渗血的情况。

而他双脚一旦落地，就是顷刻间奔溃的下场。

明知结果，玄武依旧迈了出去。

就算死，他也要死的轰轰烈烈，绝不服输，就如同他报仇的决心一样。

只听“砰！”一声响，玄武兽形的另两只脚也落在了地上。

他迈出了极限之上的一步，妖丹顷刻间破碎，身体开始奔溃，却没有一丝怨言。

唯一不能放下的是，“属下无能，不能再侍奉龙王殿下左右，他日天柱解封，灭人族、杀来知德时，请龙王殿下一定要带上我玄武一族！”

说着，身体开始幻化虚影，渐渐散去。

林湘湘微微皱眉，正要出手，就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在玄武身上，拦住了他即将散去的身形。

林湘湘看到，白光之中一缕带着英灵绿点光芒的龙息顺着玄武的灵台往下，所过之处，玄武奔溃的身体不再恶化。龙息一直到了他的妖丹处停驻不动，然后龙息散去，玄武已经破碎的妖丹一点一点开始愈合。这个过程对林湘湘和蛋蛋而言，很短；对玄武而言，却很长。仿佛过了数百年之久，玄武破碎的妖丹终于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他在妖圣后期停滞多年没有动静的修为，出现松动。

只需要一次闭关，他就能突破妖神期！

玄武面露狂喜，当即跪下来，恭敬行礼道：“多谢龙王殿下赐福！”

蛋蛋窝在林湘湘怀里，肉嘟嘟的小爪子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道：“是你自己意志坚定，突破生死极限，得到了圣地英灵们的承认，要谢就谢你自己吧。现如今，你身体内的暗伤已被龙息和英灵们修复，往后好好修炼，我龙族起势，离不开海族各族的共同努力。”

“属下遵命！”

反转的结果，让玄武热血沸腾，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脸上，更是激动难耐。

别看蛋蛋刚刚出壳，见玄武也是保持小狐狸崽崽的模样，懒洋洋窝在林湘湘怀里，仿若毫无杀伤力的小兽。

玄武却半点儿也不敢轻视他。

能等到圣地英灵的认可，还能赐予龙息助他突破，就已经证明了蛋蛋的实力。

若说之前，玄武对蛋蛋是臣服，现在则是心悦诚服。

蛋蛋很有“小殿下”的自觉，收服玄武后，就立刻开始履职，道：“你同我说说海族目前的状况。”

“是！”

玄武毫不隐瞒，将海族各族目前的情况，以及他这些年的布置，还有接下来的想法和打算，一一说给蛋蛋听。

其实也是说给林湘湘听。

龙后在他心中，虽比不上龙三陛下和小殿下，但也能排在第三位。

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一直铭记于心。

听完玄武述说，蛋蛋忍不住皱眉，问道：“海族积藏不少，就算这些年受人族迫害，时有损伤，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连一个妖神期的顶尖强者都没有？”

海族目前最强的就只有玄武，还只是妖圣后期。

就算不与人族修士相比，只说妖兽森林的陆地妖修，也有好几个妖神期的顶尖强者。

“小殿下有所不知。”

玄武一脸沉重，道：“当年天柱大战，我海族顶尖高手被人族修士一网打尽。虽幸得老祖和龙后庇护，逃出了一些中坚力量，后来也因为道盟的追杀令，死伤不少。人族修士卑鄙，趁我等自顾不暇时，大肆屠杀海族幼崽。等我们按照龙后的吩咐迁入深海海底、缓过气来时，海族的数量已经锐减，特别是高层和新生两代，出现了极其严重的断层。深海海底生存条件恶劣，躲过了人族修士杀害的同时，也限制了海我们的发展。再加上妖修本就进阶困难……多年来，我们中层和新生两代虽然培养起来了，妖圣期以上的强者，却因为各种原因，寥寥无几。妖神期更是没有……”

“你经脉的暗伤是怎么来的？”

蛋蛋突然问道。

玄武微一沉默，然后垂下了头，愧疚道：“数万年前，我修炼到妖圣期，自以为能和来知德一较高下，就带领一众海族死士跑去道盟找来知德寻仇。恰逢来知德清洗修仙界，我也差点儿被来知德吞噬，是属下的儿子以命换命，自爆救了我一命……”

这是玄武一生的痛，痛苦程度不亚于当年亲身经历的天柱阴谋。

是他一时冲动，不顾龙后当年禁令，葬送了海族多年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害得自己瞎了一只眼睛，经脉受损，修为止步于妖圣期不得寸进，海族从此更加势弱。

玄武悔不当初。

他“噗通”一声跪在林湘湘和蛋蛋面前，道：“都是我的错，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不是怕死，只是怕死的没价值，还请小殿下和龙后容我再苟活一段时间，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战场上。”

……

林湘湘从始至终都默不作声，看着蛋蛋和玄武一来一往、一问一答，从容不迫处理各种问题，虽然年纪小，却十分熟稔还不怯场，心里十分欣慰。

往后，就算她和龙三都不在了，蛋蛋也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