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心

站出楼层影子外围好几大步，杨明枫定定地向上望，隔着七层楼那么高高度，杨明枫希望楼顶那人能看到他，就不会有这么强烈想死的心了，因为楼顶中部还有一片低矮的隔热瓦屋层，似个大盖子罩在楼顶。两边是狭窄的一米宽过道，楼顶边也没护栏，就是起了矮矮的两层砖块的高度挡下楼顶雨水不直接外泄。

一般也没人愿意去楼顶，又不空旷，又不能晾晒衣物，而且还很危险，那么高。

楼边的塔尔看到了楼下的杨明枫，他夜视力比较好，居高临下，认出他来，不明白杨明枫跑楼下去干什么？他不是在屋里睡觉吗？楼下当然不危险，没什么可虑的。

但是杨明枫却只觉惊心动魄，生怕塔尔掉下来了，百米冲刺地转过楼层狂往楼上跑，上楼是很费体力的事，杨明枫不管不顾拼命往楼梯上跑，就怕去晚了，就看不到他哥最后一眼了。

当他脸都涨红，大口吸气，气喘吁吁，爬楼感觉快累死时，他从楼顶低矮的灰瓦顶隔层小出口里钻了出来，隔房叫着，急切又快速地说着：”哥，哥你千万别犯傻，有话好好说。”

他顺着楼顶边过道，不敢下望，绕着楼顶隔热层矮瓦房走过另一边，小心地走向另一边的塔尔所在处，一切还来的及，他哥还没跳楼，话说这楼顶风刮的，轻一点的人就能被吹下楼去吧。

“你上来干什么？”塔尔似乎也很奇怪。

“我不上来你就跳楼死了也没人知道。”杨明枫心里说着，很庆幸自己虽然酒醉但警醒的早，这个哥再不好也是他哥，自然不能跟睁睁地看着他死。

莫名其妙地看着杨明枫从狭窄的过道绕过来，来到塔尔身边，杨明枫一把抓住了它手臂，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吁了口气，忽视了他哥是为了啥站楼顶的动机，尽量装不在意的口吻：“哥，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好。”塔尔说。

杨明枫牵着它的手，跟带着小朋友似的慢慢带离这个危险的楼顶，下到楼梯道口，然后一级级下楼，在他手机电筒光照下，成功地把塔尔带回屋里，关上门，打开客厅灯，随即又去关上了阳台玻璃门，阻挡了西北风的进犯，一直绷紧的紧张神经此刻终于放松，杨明枫这才转过身，气急败坏地看着塔尔：”你要干嘛啊？半夜跑楼顶干嘛？”

“看月亮。”塔尔平静地说。

“看月亮？tm我差点以为你想不开要去自杀。”杨明枫瞪圆了眼，无法理解的眼神瞪着塔尔。此刻他才似乎放松下来，才觉得口渴难耐，那天打架后，托盘水杯都毁了，林小英见家里还有一次性纸杯，就放了几个在茶几上面，让他们可以喝茶方便。

杨明枫拿过茶几上的一次性杯孑去厨房电热净水器那里倒了杯温茶，捂着手，气呼呼地去沙发上坐下来，一口喝干，双手将纸水杯瞬间揉成了团，这证明他的心情还在起伏不定，借动作平息。

“你不是想要自杀？”杨明枫想再次确认。

“不是。”塔尔肯定回答。

但上楼顶那么危险的事。杨明枫疑惑地走到阳台隔玻璃门看月亮，能做出那么诡异的事，是因为今天月亮很大很圆很亮吗？迷人心智。

“以后不能再上楼顶。一失足掉下来怎么办？会死人的。”杨明枫训诫孩子似的口吻。

塔尔眼底带着笑，但什么也没说。

杨明枫重新将沙发上的被子裹住自己，沙发上一躺：”哥，这么晩了，你去睡会吧。”他很奇怪很少见塔尔睡觉，一天有没一两个小时，但他哥精力一直很好。也许他睡着时，他哥也在睡，但他一觉醒来，他哥却在楼顶。是不是他哥有梦游症。

这让他想到这个问题：“你没有梦游症吧？”

塔尔奇怪地看他一眼，肯定地说：”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杨明枫又准备躺下，塔尔弯腰过去给他掖被子，一边随口说着：“你要去的那卡放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