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落雨如刀(完)
苍穹都市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与无常法使第四十七章落雨如刀【刃雨之州的困境被魔人与幻月尊携手解决,在这起事件中,他们并未能了解更多关于北大陆的内幕。魔人的敏锐洞察力让他对惊悚惧魔产生了一定的联想,但拂晓骑士并不愿意让他如此早就发觉真相。他们认为斯凯德·马尔西乌斯是对过去某位创界法使的模仿犯,这是一个合理的推测。
另一方面,杰戈·德鲁苏斯的到来大大加快了故事的发展速度。他带领的部队将斯凯德长期培养出的幻灵实验体在一夜间一扫而空,使得依托环境的精神污染失效,斯凯德不得已调用未完善的魔灵。他们的战斗分散了魔人一行人的压力,使得傲慢魔偶对游侠瑟薇丝的侵蚀失手——那本该是本次剧本中最重要的战果。
这个故事并不尽善尽美,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遗憾,但创作总是件艰难的任务,创作者们需要拥有克服困难的决心。无论支持还是反对,无论赞扬还是诋毁,故事都将继续进行下去,正如剧本还会继续书写。】
司徒弈在小本子上随手加了几笔,将刃雨之州的故事做一段结。大剧本还未编写完成,这是司徒弈有生以来写过最大,最厚重,却也最粗糙的故事。即使经验丰富如他也不由得搁笔暂歇,看些团员写就的小故事舒展思路。
司徒弈抬手一抓,从空处抓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来,正是斯凯德用以创作的笔记。他看了几眼斯凯德的剧本,发出愉快的尖笑。他轻弹手指,背后立着的隐律主僵硬地开口:“挚友何故发笑?”
“我笑那惧魔少智,演员无谋。攻心之计贵在真实,思想立意以奇制胜。污浊童话只脏了表面,苍都背叛是老调重弹,以此为矛怎能破了防壁?”
“不知挚友亲自动笔,又会如何攻心。”
司徒弈合掌微笑:“若是我来动笔,当从童年下手。昔日时雨计划死伤无数,不妨将其夭折弟妹一一呈现,待其怒极时再演当下幸福生活,令亡灵责问姐姐何得以独享逍遥。彼时幻月尊握住魔人的手掌,其手中却涂满过往鲜血,再让曾经同胞与后方哭泣挽留,何愁不怒,何愁不伤?”
隐律主木然道:“到底是你更擅控制人心。”
“可惜!此事过了心防更坚,纵使出奇也难制胜。小演员到底年轻气盛,一击不中当远遁千里,争意气误了卿卿性命。”
“你该让魔偶做句提醒,当下剧团又少一人,有何可笑。”
司徒弈摇着手指,笑道:“剧团不要争意气的演员,只要他曾经演过的角色。”
白色的鬼祟笑了数声,瞧着挚友木讷的表情,却又感到有些无趣了。他挥手令隐律主离开,自己再度埋头案前。隐律主无言坐在沙发上,木然的眼中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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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联络用的心相武装在抽屉里震个不停,一声声响声如催命符般紧促。正翻文件的克莱因找出两个耳塞,一边一个堵上,向老朋友发出无声的笑。盖乌斯将武装拿得远了些才接通通讯,另一头男人的吼声如雷火般震撼心神,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盖乌斯·奥提密斯,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盖乌斯说,“我发觉异常后本着同盟的义务通知了你,仅此而已。”
老男人的咆哮让他想起愤怒的狮子:“用你的鬼话去骗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吧!我要知道所有的内幕,我不允许再有此番低劣恶行在乌斯特斯发生!”
“我只有一件事要说给你听。”盖乌斯面色如常,“在用未来、正义等借口安慰自己之前,先想想这个国家还有没有百年之后。”
“你——”
盖乌斯赶在下一轮质问到来前切断了通讯,将那十字架形状的设备收起。克莱因吊儿郎当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将耳塞一拔:“老天,你真在乎乌斯特斯的百年之后吗?”
“我不在乎。”盖乌斯重新处理起文件,“但他在乎。正如柏奥利只在乎她荒唐的梦想,金只看得到眼前的微薄利润,我们的盟友各自心怀鬼胎,他们支持我不过是因为我的行动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你甚至不愿意提我一句,我真伤心。”
“你也会受伤,好笑话。”
“我可是战争英雄。”克莱因敲着自己的合金脖子,“说正经的,如果你真赢了,成为大总统了,你打算怎么做?”
“对乌斯特斯?像我承诺的一样,带领这个国家超越极限,变大变强。”
克莱因拉长了声调:“哇哦,真的?”
“不然呢?把20亿人练成压缩饼干然后一口吃掉?”盖乌斯随手改着文件里的用词,“没有兴趣。”
“无相神看着对这事很感兴趣。”
“所以无相神赢了就会在杀死执剑人后来杀我,我赢了就会在杀死执剑人后去杀他,执剑人赢了我们两个一起死掉。”盖乌斯评价道,“要是我们真能竭诚合作,或许世界还有一百年后。”
“那当然,全世界人人给我一百克里我也能成为世界首富。”克莱因从沙发上坐起,“所以你在准备什么?”
盖乌斯将文件放入文件袋里,贴上“待用”的标签:“基础技术的验证完成了,之后可以找机会议和,看看执剑人愿不愿意带头给我一百克里。”
克莱因叹服地鼓掌:“盖乌斯你真是大政治家,远胜于我。”
“到时让冠军来保护我的机器人,省得执剑人一激动砍了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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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雨之州,水盾市地下城。
圣刺刀大教堂内一派喜气洋洋,恢复正常的安德鲁神父亲自主持着庆祝水盾修复的圣餐会,一楼的修女们托着餐盘来来回回,向信众们免费派发面包,蜂蜜烤肉还有神圣的圣者之血,二楼的小房间里各位旅行者正啃着不太神圣的牛排汉堡和本地特产的气泡特饮,后者有股辣嗓子的味道。
众人刚刚庆祝完本次行动圆满成功,之后拂晓骑士又一次抬头举杯:“让我们恭喜时雨小姐掌握权能。”
“哦谢了。”时雨零说,“啊?”
“啊?”公孙策说。
两人呆愣地对视了数秒,在同一时间大喊:“她这就权能了?!/我掌握权能了?!”
拂晓骑士的表现一如平时那样淡定:“如果你需要更进一步的解释,我们可以在权能前加上‘取巧’、‘粗糙’、‘仍待精进’等前缀,但这些形容词不会影响力量的本质。你研发出了自己的权能,值得祝贺。”
一旁听不大懂的外行姑娘们纷纷鼓掌说恭喜恭喜,幻月尊本人惊悚地指着自己:“不是我怎么就权能了?!我不就开发了个大招吗还是我花两天时间翻书做出来的!”
“终结千夜的幻梦迷谭有着对童话、幻想相关模因的支配能力,它得以令你最大限度调动自己的力量并影响他人的相关术式。”艾兰迪娅说明道,“你将其以术式的方式呈现而出,这就是最标准的权能。”
“……”
时雨零端着杯子,僵在原地。绮罗凑过去捏捏她的脸,悲伤地说道:“时雨零魔障了。”
艾兰迪娅做出进一步的补充:“双相法使的优势为你提供了独一无二的便利,这道权能得以成就与水镜仙影咫尺天涯本身的‘支配’力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但这也意味着你要花许多时间对自己的权能进行微调,你还需要学习许多知识才能成为高等级的创界法使……”
时雨零狂喜地举起杯子,又蹦又跳:“我是高级创界了!我是高级创界了!”
“她除了最后两个词以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呢。”秦芊柏说。
高级创界小姐拿起瓶红酒对着嘴吹了起来,公孙策赶紧上去拔酒瓶以免某人喝多了发酒疯。他折腾了好一阵才抑制住某人的兴奋情绪,自己抓了瓶啤酒在拂晓骑士身边坐下。
“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艾兰迪娅评价道。
“她是名副其实的懒蛋。”公孙策说,“要是没有压力她能一辈子停在创界初期一步都不挪,但一旦吃了瘪她的好胜心与自尊心就会化作熊熊战火推着她向前飞跃一大截。”
“然后呢?”
“在新的地方趴着,直到下一次吃瘪才再度奋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艾兰迪娅说,“对于时雨小姐而言,这应当就是最适合她的修行方式。”
公孙策大笑了几声,举着酒杯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他瞧见游侠瑟薇丝把杰戈堵在角落,正气质汹汹地逼问着什么。后者像个小年轻般高举双手,陪着笑脸解释个不停。
他没去打搅,只在一旁静观。杰戈的解释似乎起了效果,瑟薇丝狠狠捶了他一下就转身走开了。她瞧见公孙策立马兴致勃勃地过来,用胳膊搭着他的肩膀:“真行啊帅哥!那个复仇的魔炮也是你的超能力?”
“哇你这眼光很毒辣啊一眼还就看穿公孙先生我的新招了。”公孙策推了下眼镜,“不是超能力啊,我兼修无常法。”
瑟薇丝深感震惊:“你个超能力者还能修无常法你到底什么身份啊?”
“还说我,你个游侠跟红衣总督勾肩搭背你又什么身份啊?”公孙策往旁边挪了挪,“嘿嘿嘿保持社交距离,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打扮我女友百分百吃飞醋。”
“我打扮这么纯洁你想什么呢?”瑟薇丝揪揪领口的薄布。今日教会正缺人手她领了套修女服在教堂里忙活了半天,只是修女们的制式服装明显不足以罩住女游侠火爆的身材,黑色的布料简直是贴在了躯体表面,再加上游侠小姐嫌弃长裙不利于行走在两侧各开了道直到大腿的口子,令人没法不浮想联翩。
“纯洁个鬼哦你这行走的邪念散发剂,我女友都说这套太性感了都显得色情了。”
“你女友那么多鬼知道你是说哪个。”瑟薇丝使劲拍他的后背,“这次多亏你们咯帅哥!单靠杰戈那愣头青估计逮不着那恶棍,这一路行侠仗义下来至高神百分百护佑你们的,包你这辈子没机会暴走。”
“至高神还提供点对点护佑服务啊?”
“祂老人家总得看见吧。”瑟薇丝说,“不然我们信祂干嘛啊?”
女游侠跟他干了一杯,跑去大战牛排汉堡了。杰戈向公孙策使了个眼色,他们一并走出教堂,望着地下城中不灭的霓虹灯与缤纷的夜幕。
“瑟薇丝小姐和您是老相识,您比奥诺威尔校长还要大上两岁,这样算来你们一块旅行少说得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是三十六年前了。”杰戈笑笑,“那时我才刚加入教会没多久,超级特工项目还没被提出,断罪之枪还在总部等待着它不知何时到来的新主人。义体还是新技术,秘密战争尚未开始,南北大陆的边境常有摩擦,我们高举着双头鹰的旗帜说要焚尽大地上所有的罪恶,把自由与平等带到南方的古老国度。”
他在街边坐下,全息投影中放着上世纪末的超级英雄电影,虚拟的光流在杰戈的眼中闪过,好似一道梦幻的光彩流过老人的心中,将他带回青春年少的时候。公孙策总因外貌而下意识将杰戈视作一位同龄人,可此时他发觉对方果真是个老人了。年轻人总是看着未来烦恼着明日,只有老者会以缅怀的口吻说起那一件件仿若昨日的往事。时光不光带走了恐惧,也会带走雄心壮志,只留下褪了色的曾经。
“那些经历,那些思潮,对于我来说都是少年时的往事,可对于瑟薇丝而言就是真正的昨天。她意识不到那是三十六年,那对她而言或许只是六年、三年、甚至更短的‘一段时间’。所以她听到我成为红衣总督时相当惊讶,她满心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特工,和她一块被黑帮追得狼狈逃亡。”
公孙策眯起眼睛:“她有时间感受障碍?”
“我怀疑是的,她能接受新的常识,学习新的知识,但那属于情报而不是记忆。在她的记忆里时间没有过去多久,所以她无法接受与记忆对不上号的现实。”杰戈说,“倘若我以垂垂老矣的模样出现与她相认,瑟薇丝想必会深感荒唐。那时她必然认不出我了,她的老友是杰戈·德鲁苏斯,那个年轻气盛的新人特工,而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的老头。”
“您怀疑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我猜过她不是人,我甚至猜测她是否是练功走火入魔的帝都秦氏。倘若她真的活动了许久那历史书的字里行间里应当潜藏着她的踪迹,可我的调查一无所获。”杰戈苦笑,“我从前试过令她意识到正常的时间流动,可那只让她非常痛苦……我想算了吧,我不该折磨我的老友。瑟薇丝是个老好人,她做不出什么坏事来,一直这样自由自在地当个游侠就是她最喜欢的生活,我不想打搅她的快乐。”
“说得也是。”公孙策点头,“我会注意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多谢。”
公孙策回到教堂内,庆功宴的氛围仍旧火热,瑟薇丝正和绮罗聊着最近流行的服装。她们看上去一样的年轻漂亮,举手投足间洋溢着青春的美妙。如果说真有什么会在时光的冲刷下存留,那恐怕就是瑟薇丝这样的孤影,她与旁人的羁绊总会淡去,独留自己在时间的长流中美好。
公孙策忽然间有些忧郁,好像自己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多愁善感的年纪。他喝了杯气泡酒想将忧愁压下,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时雨零趴在他的背上,懒洋洋地说:“怎么了,不开心?”
“公孙先生我身为一个文艺青年正在进行没有意义的哲学思考。”
“不开心就出去逛逛咯。”
蓝光一闪,两人出现在水盾城的上方。
惊悚惧魔死后噩梦的影响不再,在教会的宣传助力下雨势很快恢复了正常。湛蓝色的水盾在今日上午修复完成,自地下运送来的机械正飞快进行着重建工程,让公孙策想起每每在大战中崩坏又重建的苍穹之都。
“说来我有件事情很在意,那家伙是不是到了最后都没说无常法宣言啊?”
“他肯定不是创界。”时雨零信誓旦旦地说,“他像是一个……怎么说呢?恶性化显现靠着特殊环境和噩梦术式耀武扬威。我估计着那噩梦该是创界级的手笔,不然我总不会吃瘪。”
“说不定是有什么人留下了遗产……”
公孙策才嘀咕到一半就被女子抓住了脸,她虚着眼说:“让你出来改善心情没让你胡思乱想。”
“看工地有什么好改善心情的?”
时雨零打了个响指,他们回到地下城,来到儒福公立小学附近。今日刚好是礼拜五晚上,家长们纷纷来接孩子回家。许多孩子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前两天的幻梦,说有漂亮的女猎人和怪物打架,大机器人在雾里发光。
两个在梦中大闹的年轻男女纷纷窃笑起来,他们跑去了“乔治百宝箱”。大块头店主正忙着整理货架,把那些收藏起来的童书又摆回前面,又把机器人玩偶放在货架上显眼的位置。
“我就说肯定是雨的事儿!”乔治兴高采烈,“你们瞧,雨势一平复,大伙儿立马就都正常了。”
“是啊,都怪大雨。”公孙策说,“您在写故事?”
柜台上摆着未写完的童书草稿,是女猎人和机器人搭伴冒险的故事。大块头店主赶忙把本子合起来,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
“被你们发现了。我觉得是该紧跟潮流,写点孩子们爱看的故事指不定容易过稿。”
“但这是个传统的州吧。”时雨零瞧着一旁的《圣典故事》与圣杯,“这种新故事能过?”
“这倒不要紧,童话故事总是变来变去。我店里有足足三个版本的《绿野仙踪》,每个版本多萝西的冒险都有些不同。”乔治说,“这就像传说,像文化,一个故事传来了,被人们喜欢上了,它就成为本地的东西了。要是风潮一直持续,指不定我儿子长大后会说猎人童话是水盾城的传统。”
“真有意思,奇妙的信息网络。”
“这就是合众国嘛,外来玩意待久了就是本地货。”
他们在小店里买了本简装版的《一千零一夜》,在地下城内漫步。都市里的空气不复先前的紧张,行人们的面色明显轻松起来。公孙策打量着这一切,不自觉笑了起来。
“知道吗,魔女小姐?我刚刚在想什么能在时光下存留。”
“长生不老药。”时雨零飞速答道。
“拜托别这么世俗。我想另一个答案是故事。”公孙策说,“故事会随着时代的变迁变为不同的面貌,或许几十年后白雪公主会变成深肤色人种,或许几百年后人们会讲改造人小红帽与暴走ai大灰狼的斗智斗勇。但故事的核心总会留下来,和那些珍贵的品质一起留在人们的心中。”
“哇喔哇喔,你看上去好像个文青。”
“真的吗?”公孙策搂住她的肩膀,“文青需要故事的滋养,我想听你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时雨零一挑眉毛,柔声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灰色的兔子……”
“你还真讲啊!”
“哈哈哈!”
他们回到教堂,继续在庆功宴里大吃大喝。庆祝活动结束后夜幕已深,一行人决定再留一夜看看情况是否安定,待明日再度出发。
就这样,人们沉沉睡去。时雨零今夜没给自己编织梦境,她陷入了无梦的酣眠,却被隔壁传来的敲门声吵醒。
“?”
时雨零推开联通梦境的门,另一侧没有兔子的身影。她在现实中醒来,发觉自己的房间门口放着一个大袋子,其中有夜幕一样黑的连衣裙,水晶般漂亮的舞鞋,还有星星形状的发卡。
“白痴……”
她低笑了一声,为自己换上新的衣服,踏着月光离开卧室,来到地上。
夜空上方的水刺猬散作了一团朦胧的雾,向大地撒下稀薄的雨幕。朔月过后是弯弯的蛾眉月,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有灰发的男人身着正装,微笑着向她伸手。
她再也忍不住欢快的笑声,牵着他的手跃入他的怀中。细雨连绵如音律,月光中的影子分离又交错。
雨还在下。他们在雨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