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褪去伪装

黎天见状，人赶忙又缩了回去“喂喂喂，徐老师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徐长卿也没有冲动，亮了亮戒尺后又收了回去。

“你是真气人啊！”

黎天嬉笑道“嘿嘿，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说，但真说不了，是凌家让我保密的，你懂得。”

黎天直接把锅甩到了凌家头上，但效果确实好，徐长卿顿时就不好奇了。

“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我就不问了。”

黎天耸耸肩，随后继续笑道“对了徐老师，正好你来，我问你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长生劫和因果业火？”

闻言，徐长卿顿时脸色郑重了起来，黎天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畏惧“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不该是你这个境界应该知道的东西才对，是谁和你说的？”

黎天挠挠头，明明就是他问的问题，怎么被反问了“徐老师你怎么这么认真，我就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徐长卿轻叹一声“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十几年前还亲眼见到过有人渡长生劫，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黎天问道“徐老师所说，是红萝校长突破超凡境时的长生劫？”

徐长卿点点头“没错。”随后他抬头看向夜空，似是在追忆那段惊悚的记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场血红的大火，燃尽了多少人的成道之心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浮现了一丝苦涩。

“当年，纵使红萝校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差点死在了长生劫之下，九死一生啊。”

“那红色的火焰，燃烧了足足一个时辰，红萝校长的哀嚎声，至今还在我的耳畔回荡，那真是比死还痛苦百倍千倍，而因果业火，还仅仅只是长生劫的一部分。”

“唉~天霸呀，长生难，难如上青天啊。”

“纵使一个人再怎么天纵奇才，天赋再怎么好，渡不过那劫，一切终成空啊。”

黎天能从徐长卿的嘴中听出些许落寞，他知道，这个温文儒雅的修兽院导师，已经彻底丧失了追求长生的心。

“那徐老师，少沾因果，是不是长生劫中的因果业火就容易渡过了？”

徐长卿温柔一笑，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将他那粗糙宽厚的手中放到了黎天的肩膀上“天霸，你要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若是你遇到老弱妇孺被恶霸欺负，你会不会伸出援手？你若是遇到亲朋好友遇到危险，会不会出手相救？有些人，是注定逃不脱因果二字的，我们生在这天地间，所见的物，所遇的人，皆是因果。”

“有人说，要走长生路，就要先斩断感情，世俗的一切羁绊都只是长生路的绊脚石，而长生路，就是给无情之人走的，你认为呢？”

“可是对我来说，有些人，就是比那长生更加重要，我相信，你也做不到放下一切，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吧。”

黎天沉默了，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以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出他心里那个答案，这是一个最矛盾的问题，围绕着每个修行者的心，被羁绊，便预示着因果更多，渡劫难度更大，可放弃羁绊，又岂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但他今天见到了那恐怖的因果业火，那种极致痛苦的感觉始终萦绕着他的身心，他始终与别人不同，他背负着传记人的身份，所受的因果，会是常人的数倍之多，若是他还是照往常的那般生活，兴许渡长生劫的那一天，便是他人生的终点了，他相信以他的修行天赋，那一天不会太远了，可谁又不想长生呢，他也不例外，所以这才迷茫，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兴许是吧...”最后，黎天只能给出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已经不能再保证自己的初心不变了。

徐长卿轻笑着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迷茫是正确的，兼顾亲友也好，想去追寻长生也好，只要遵从本心即可，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去学院借一个好东西过来。”

说罢，徐长卿缓缓起身。

黎天好奇的问道“去借啥呀？”

徐长卿左顾右盼，随后缓缓倾下身子凑到了黎天的耳边，说了四个字“嘿嘿，保密！”

黎天“......”他知道徐长卿这是在报复他呢，故意卖关子。

“保密就保密吧，真小气。”

告别了黎天，徐长卿便离开了。

黎天再次寂寥的一人坐在院中，远处徐来一阵清风，使得黎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他也缓缓站了起来，摘掉了脸上的面具，朝着修兽院外，朝着学院的方向走去。

“天凉了，该添衣服了...”

黎天在学院的操场上一走就是整整一晚，谁都不知道他一整晚在想什么，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少去了一丝迷惘。

太阳准点升起，清晨的露水，顺着嫩绿的枝叶滑落到了地上，今天又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一天，那满天的阴霾早已散尽，只剩下晴空万里。

黎天改变了方向，朝着学院的食堂走去，他打包了不少包子油条等早餐，给修兽院的各个大胃王们送去。

随着初阳的升起，他火种内的自在神也神奇的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这次再回修兽院，他没有再选择遮掩身形，而是打算用真面目去面对大家。

当他到了修兽院后，看到云志已经早早起了，在门外洗漱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从不睡懒觉。

黎天拎着东西走了上去“小伙子还挺勤奋，洗漱完叫上二狗来大堂吃饭。”

云志懵逼的抬头看着黎天，嘴里的泡沫还没吐呢，立马提醒黎天“大哥，你忘记遮脸了！”

他还以为是黎天出去一趟回来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