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老妈子

5岁那年我刚记事，为什么说5岁记事呢？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我忘了，因为自从我出生那年之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挨个挂机，一年挂机一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门子扫把星，克的都是隔代人……

我后来的记忆和我妈告诉我的5岁那年发生的事有点偏差，先说我的记忆：

那会我在一个小池塘，确切的应该说臭水湾附近草里抓蚂蚱去喂鸡鸭，农村孩子比较会过日子。因为那会草都比较茂盛，而且我人又不大，以至于有的时候会因为看不到前面栽跟头，不过我也皮实，浑身脏兮兮的磕磕碰碰倒也没什么。

抓到晌午，本来准备再抓一只收差，结果走到湾边上一脚踩空整个人扎了进去，那会5岁啊，整个人都湿了不说，还呛了几口脏水，这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的是多么巨大的伤害啊……还真不夸张，我现在想起来浑身唰凉，后背汗毛竖起。

那会儿也不会游泳啊，就在那一个劲的扑腾，嗷呜的惨叫着多喝了几口水。

然后在我胡乱翻腾下，还真朝着岸边划了过去。没等我划到边，就发觉背后一股子凉意冻得我瞬间炸毛，那会就感觉到一只爪子抓着我往后扯，要把我扯到里边，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老妈子，绿色的，我了个去，本来毛炸的跟个刺猬是的我又再一次把炸的毛往外伸长了两寸……

吓破胆的我本能地抓住岸边那肥沃的蚂蚱菜，正要缓缓地使劲儿往上顶的时候，我杀猪般的惨叫终于把我妈引了出来，我记起来了，那是我四娘娘家的屋山头，我妈当时在里面跟她干活，听着不对劲儿就赶紧出来。

我老妈一把揪住我跟提兔子似的把我拎上了岸，然后就是一顿”庄户“揍，揍得同时还不忘问我发生什么事……

但是老妈的回忆是这样的：

她和我四娘娘在院子里摔果子的时候就听见屋山头扑通一声，紧接着就听见我叫的跟村西头杀的猪是的，连忙跑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当时就看见我扒着岸边快要上来了，一只脚正往上扒拉，二话不说，给我提上来揍了一顿。好家伙，揍一顿倒是俩人都没记错……然后就是我一个劲儿的哭，好像把我从出生到现在没哭的全哭完了，也不知道是揍得还是吓得。

紧接着下午我就发了一场高烧，四十度那种，感觉整个人都快不行了，搭拖拉机去了镇上卫生室，那会穷，乡镇才有卫生室也就是小型医院，我就是在那生出来的。到了那边人家医生一看烧的快成热水壶了，而且***都缩小了，跟我妈说这孩子不行了，没救了。我当时听到这里，真的想狠狠地赏这个医生几个大嘴巴子！

然后替我接生的那个护士徐凤瑶见状立马抱起我带到冷冻室拿了几块冰用酒精浸过的白毛斤包起来放在我脸上和额头上冷敷，俗称物理降温。我那会的记忆完全断了，真不记得当时还发高烧烧成那样，最主要的是哥们的小弟弟竟然烧小了……不过现在啥事没有哈，每天都升国旗，又是老处男，简直可以用威武雄壮来形容。

扯得有点远，也不知道是冷敷有效果还是因为徐护士的原因，没一会高烧退了。

那个男医生直接惊呆了，我老妈说他反复确认不是温度计问题之后才放我们走，还怀疑我们来这胡闹的，这孙子真是小人，我现在想想都恨不得穿越回去揍他丫的。

好在有徐护士，我也算是鬼门关走一遭，然后就从这年开始，一直到我拜了老张头当师傅，具体纪念我也忘了，经常碰见怪事。什么走平路被小鬼绊倒、晚上看完村里放的电影回家被鬼拍肩膀、又是大半夜梦游睡院子里……可给我妈吓坏了。

后来跟老妈对质好几次，我明明记得是一个老妈子把我往里拽，可老妈依旧坚持的原话是：”你说那个老妈子给你往上驼。“我也就纳了闷儿了啊，为什么我当时的经历会变成两种不同的说法呢？而且有关徐护士救我一直到我好了那段记忆到底去哪了呢？难道是烧坏脑子了？

直到后来，偶然从老张头那知道，原来那个水老妈子先把我拉下去”洗“，又把我驼到岸边，不然就凭那几根蚂蚱菜，不可能撑得住我几十斤不往下沉。

当时我就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洗，洗什么啊，那水那么脏。“

老张头抽了口烟袋缓缓地说了几句我后知后觉的话：“下生带着不平事，洗完一身精。木有狗头走不动，光有狗尾巴扫不清。头上不能有羊甲，身上也不准有牛毛。一棵独苗向上长，两个树叶往下落。“

……

这特么什么鸟语？！

【作者题外话】：可别当我在开玩笑，天地、生死不能开玩笑，父母亲戚也不能开玩笑。多行不义，必遭横祸，可轻可重，可短可长，多积阴德福报，趋吉避凶，方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