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命抵一命
凤南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她手里的书接了过来,问道:“是不识字吗?”
莳泱点了点头,她所知道的都是阎王伯伯他们口头上告诉自己的,能记住的便记了,记不住也就那样了。
“那你在那幽冥时,又是如何会看那生死簿的?”
凤南珹想到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明明是有着莳泱有模有样看着生死簿,这里写写,那里改改的。
“看哪个名字不顺眼,哪些写的过长了,便划掉。”莳泱歪头想了想,回道。
就是自从那次之后,鬼差们那段时间都变得特别忙,阎王伯伯也是不肯再让自己碰那本子了。
“……”所以他这是该庆幸得亏没划掉自己的名字吗?
凤南珹捏了捏眉心,唤了一声:“落三。”
话音刚落,门外就立马走进来一个黑色劲装的女子,俏皮地对着莳泱眨了眨眼,随即朝凤南珹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
“主子。”
“嗯。”凤南珹应了一声,指着一个书架上的书,对着落三吩咐道:“三日之内,把华陵史书和律法给她读明白了,最好的话……”
“教她认一下字。”
说完,便划着轮椅朝门外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朝着白泽招了招手,“你过来。”
他总觉得,这小老虎还瞒着莳泱什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全部了解清楚为好。
现在这两个家伙,就等于是一点就着的鞭炮了,他可得把他们看好。
白泽噔时被吓得身子一抖,要朝镯子里边钻,哪知莳泱抓住了他的后颈毛,亲自放到了凤南珹的怀里。
“你会回来的对吗?”莳泱问道,看向凤南珹的眼里有着几分期待和忐忑。
凤南珹把白泽缚在怀里,抬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会的。”
“还管饭吗?”
“……管。”
得到了凤南珹的保证,莳泱“哦”了一声,主动推着凤南珹的轮椅到了外头,便头也不回地走回了书房里,关上了门。
随着门缝一点点关上,莳泱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凤南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掌心,低喃了一句,“消耗太快了……”
要不然,还是有机会的。
正想着,落三已经抱着一沓书哒哒哒地走了过来,“姑娘,我叫落三,您也可以叫我三儿。”
“您是要认自己的名字呢?还是先读华陵的律法这些?”
莳泱看着落三抱着的已经遮过了她头顶的书,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先吃饭吗?”
……
三天后,太傅府。
“姑娘,到了。”
落三跳下马车,掀开了帷帐,莳泱探出了头来,扶住落三的手下了马车。
经过了落三这几日的教导,莳泱总算是弄懂了自己所处的华陵是怎样的一个情况,还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至于律法,莳泱表示,青石板砖和拳头比较好讲道理。
当然这话她定是不敢当着凤南珹和落三的面说的,要不然,又要找夫子在她耳边念着“之乎者也”了。
松开落三的手,莳泱站稳后抬头看向了挂在府门上方匾额写的“莳府”,只觉得心里一阵沉闷。
她如今所在的位面,东起平川,南为华陵,西是山宣,北为暮荒。
而以南为尊的华陵,是凤家当朝。
当朝天子即位起已过了二十四年,相对于其他皇帝来说,子嗣是尚少的。
能存活下来的,并且现如今长大成人的只有着一个妃位所出的承王凤锡,嫔位所出的越王凤延,和已逝贵妃所出的凤南珹和凤琰了。
而正宫皇后,并无所出,自然也就没有立太子。
于是这储君之位的争夺,就不光是皇子们的事情,更是影响了朝中大臣的站队了,众人迟疑不决着生怕压错宝。
在这些大臣之中,便有着莳泱这名义上的父亲——莳兴。
可笑的是,莳兴并不像其他朝臣一样选择皇子站队,而是表面上表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背地里却是利用自己的官职出卖朝廷机密给敌国的山宣,以求得到无上的荣华。
等皇帝发觉不对劲之后,莳兴已是把所能找到的证据都销毁掉了,没有证据也不能就此定他的罪,只能一边防着他,暗地里一边让凤南珹找证据。
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而今日,为她的胎魄,亦为了帮凤南珹,是来砸场子的!
望着那匾额,莳泱眼神示意下了落三,落三领会,嘿然一笑,脚尖一踮,一跃而起朝匾额踢了过去。
主子说了,今天要让姑娘玩得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