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难

“你要来一块吗？”戚绾绾夹出一块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冲着门口的人问道。

顾清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之前在京城没少听说戚绾绾的劣迹，心下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但眼下看来她人还挺好的。

他伸手接过那块桂花糕，有些烫手，但那股香气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往他鼻子里面钻，轻轻咬了一口，没有外面卖的那么甜腻，但味道刚刚好。

戚绾绾又盛了一小碗桂花酒酿给他：“你先尝尝味道，晚饭还没做好呢，别吃太多。”

入秋后，晚餐都摆在了厨房旁的一个小偏厅里，王府依旧是那点人，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餐桌上说说笑笑还挺热闹。

顾清逸原先还有些不习惯，在家里，餐桌上都是他和祖父两个人，服侍的人就在一旁站着，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饭桌上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司明诀一般是不说话的，但今天也特意给他夹了菜，顾清逸眼眶红了，差点落下泪来。

晚饭后，戚绾绾又陪着他在王府里绕了几圈，顾清逸原本还对她有些成见，一个晚上下来，已经一口一个“表嫂”叫着了，显得十分亲近。

临睡前，还有些眼巴巴地望着她，最后还是司明诀直截了当地命令他去睡觉，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凶他干嘛？”戚绾绾有些好笑。

司明诀心下还有些郁闷，回来京城这段时间，他每日忙着不同的事，平日根本没多少时间能看到她，原本今天下午没事，还以为能跟她多待一会，结果她把时间都花在顾清逸身上了。

戚绾绾见他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没忍住扯了一下他的脸：“好了，不气了。”

司明诀将她抱在腿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低低地说道：“什么时候才让我回房睡？”

戚绾绾被他呼吸间的热气弄得脖子有些痒，躲了一下，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烫：“我又没有让你睡书房。”

司明诀故意凑近她耳边说道：“那我可以回去了？”

戚绾绾颤了一下，耳朵都红了：“随…随便你啊，反正这里是你的王府。”

司明诀神色认真地纠正她道：“也是你的王府。”

“哦。”戚绾绾趴在他怀里，应了一声，他们之间虽然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她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心下对这些事情总是难免感到慌乱。

司明诀不再逗她，将人放下来后温声道：“很晚了，先回去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戚绾绾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位置，想到要跟另外的人同床共枕心口就微微发烫，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在窗外飘来的淡淡桂花香的安抚下慢慢睡着了。

临近子时的时候，司明诀才轻声打开了房门，他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心下涌起一股暖流。

他在书房一直待到了深夜才敢过来，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是怕她会不自在，但其实更为胆怯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就在他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时，戚绾绾却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似乎刚从梦中抽离出来，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他，语气极为亲昵地说道：“你怎么还不睡啊？”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抱住了他的手臂，重新睡了过去。

次日，戚绾绾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没有人，她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些画面，但看着明显只有她一个人睡过的痕迹，又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