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细问旧事

万姨娘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实在是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天，还没有那我么的暖，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静哉道：“那你就没同香芸那丫头说过，让她想办法，给你找个大夫来么？”

万姨娘道：“静哉您说笑了，一则是，我这个腿，是因为自己走了火，只能我自己顺过那口气来，或者说是找到也会功夫的人，让他帮我推宫过血，即使找到了大夫，也是没有用的。二则是，老太太都把我幽禁到这个地步，又怎么能让人来给我治伤呢？静哉，您想得未免太好了些了。”

江静哉有些手忙脚乱地道：“你别这样说，我都知道，你的心里有苦处，如今，我回来了，便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万姨娘苦笑一声，道：“这样的话，静哉今日说了几回了，又同几个人说过了？”

江静哉刷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只是在黑暗之中，万姨娘并没有看到。

江静哉望着万姨娘的方向，道：“阿红，母亲她是因为什么，才把你关了起来的？”

万姨娘道：“因为什么，您进来前，便没有人同您说过是么？”

江静哉道：“听小丫头们说，是因为老太太觉得你唱戏，会带累坏了姑娘们。”

万姨娘哂笑一声，道：“是啊，我是唱戏的下九流，你们这宅门里，没人看得起我，可是架不住你们这里的姑娘们都愿意同我在一起说笑啊？你们江家的几个女孩儿，明里暗里的不合，可是，她们却都愿意同我说笑，就为了这个，不管你们江家的小姐，做错了什么事，说出了什么话，在老太太的眼里，都是我这个唱戏的给教坏了的。更何况，你们江家的小姐，非但同我这个唱戏的说笑得到一起去，还暗地里，偷偷地自己跑到外面的戏楼里看戏了。”

江静哉有些不解地道：“若说是因为你带着她们怎么样了，那要是她们同你这里唱戏听日戏，还说得过，或是她们同你所唱的戏文里的那些小姐们做了一样的事，也可以说得通。这跑到外面去看戏去，那实则是因为她们想要听的戏，在你那里听不到那是啊，怎么老太太却以为是你带坏了她们了，这未免有些太过冤枉了。”

万姨娘笑道：“咱们家老太太所想所做的事，又有多少是常人可解的？”

江静哉苦笑一声，道：“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说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也是没有法子的，再怎么说，那是老太太，我总不能说她的不是。”

万姨娘道：“难不成，我是叫您说老太太的不是么？把我关在这屋里，我也不怨什么，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姨娘啊，这样的身份，还不是当家的老爷、主母想让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么？在老太太面前，更是一个不字，也不敢说的。”

江静哉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委屈你了。这件事，于你也算是飞来横祸了。你方才说她们在外面听戏，那是怎么一回事？”

万姨娘道：“咱们家的紫菱大小姐，这二年闲了没事，就要出去个一趟，底下人差不多也都知道这件事，不过都不敢同老太太那屋回罢了。说起来，也是天缘凑巧，小少爷出生的那一天，咱们的紫菱大小姐，又出去了，不过，这一回她出去，还带着尾巴一起出去了。”

江静哉眉头紧皱，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