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道 出死因

漪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老太太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今儿一早，你会往青霓苑去？”

漪兰苦笑一声，反道：“这有什么稀的呢？我明儿就要出城，今儿，总是要拜别一些素日对我还好的人。我原打算先去翠红居里的，却没想到那里还锁着门，我没法子，只能往青霓苑去了。想当初，我娘还在时，青姨娘她待我娘极好。每日里不停地伺候汤水。我娘她之辈子，虽也说是大家闺秀，可是说到底，过得贫苦了些，也是进了江家之后，才用过那些好东西的。”

说到这里，漪兰苦笑一声，道：“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娘不该吃那么多东西，如果她不是那么贪嘴，也不至于小弟那么大，让我娘最后难产而亡。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些日子来，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有些怨恨青姨娘，可是，每每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实在不该，人家好好地对待咱们，咱们出了事，反而又怨人家，这成什么道理。要一直这么想，岂不是恩将仇报了么？那还叫个什么人呢？”

老太太轻笑一声，道：“你继续说。”

漪兰道：“还继续说什么呢？就是这个样子，这一个月来，我虽也有想错的时候，可是，我最终还是想明白了，我娘的死，都是因为我的罪过，我往陵前守孝三年，也算是能恕其万一了。”

老太太道：“亏你素日里还算是有些聪明劲，我且问你，这一个月来，青姨娘她有没有看过你去？”

漪兰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了？我在那屋里守孝，轻易也不许人进来的。”

老太太道：“亏你还说嘴呢？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么？那我问你，你口口声声地说她素日里，待你娘多么多么地好，又是备汤又是送水的。可是，如果，她真的对你娘多么好的话，你娘没了，她怎么能不去看你呢?真真是个傻丫头。”

漪兰一副不解的模样，望着老太太，道：“你是说，她……她……她是害了我娘的凶手。”

老太太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道：“自然。她给你娘的药中，有补养的，也有促进胎儿吸收的，也有防止母体吸收太快的，也有迷药。这些药轮番一下，结果就是，你小弟长得太大，你娘生不下来。若是寻常太大，也不是一点生下来的可能也没有，不过，那些迷药，每日少量服食，最终，让你的母亲没有了精神，自然就没有力量生下你的小弟，没奈何，到最后，稳婆只能刨开你母亲的肚子，取出你的小弟来。”

漪兰张大了眼睛，轻轻摇头，道：“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可能……”

老太太却道：“你用心想一想，那个时候，你母亲是不是时常地没有精神？”

漪兰点了点头，道：“可是，不都是说，孕妇没有精神很常见么？不都说孕妇能吃能睡才是好么？为什么，那些稳婆这样说，那些太医也这样说？我那么时候，明明已经起了疑心。他们却都还这么说？难不成她一个姨娘，让那么多的太医，都赔着她来骗我？不可能的？”

老太太道：“唉，说起来，我也没有想到，我若想到了，也不会出这个事的。”

漪兰往老太太面前冲了几步，几乎就要贴到老太太身上道：“您现在又是怎么知道的？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早先，您在做什么 ？您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的？”

老太太道：“兰丫头，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

漪兰道：‘死了的是我娘，我怎么能不急，您今天把我叫来，同我东拉西扯了那么一堆有的没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些是么？’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也是，也不是是。我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你给你娘报了仇。我虽不喜欢你，但是，这件事，我还是会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