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见责罚

老太太只是别过头去，冷笑一声，道：“没看出来。”

漪兰苦笑道：“是啊，您是没有看出来，按我舅舅的话说，我娘这一辈子，最大的一件事，自己做了一回主，却做主成这个样子，她哪里还敢再有自己的主意啊。”

老太太道：“现在，你娘已经没了，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漪兰笑道：“是啊，现在，再说这些，是没有什么用了，我娘，她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是，老太太，您的几个孙女，都还在，江家的姑娘们都还在。”

老太太道：“这不用你来提醒我，只要你们不挡了紫菱的路，我原也不会为难你。你看那小南，纵然名分上差一些，可是，她现在同紫菱在一块儿，谁也不曾苛待了她。不是么？”

漪兰道：“所以，您是觉得，我是会同大小姐争是么？”

老太太道：“难道，你没有要争的意思么？”

漪兰笑道：“我比大小姐要小上两岁，便是嫁人，也要到了她嫁人之后，才给我议亲，我能同她争什么呢？”

老太太笑道：“说一句不让你爱听的话……”

未等老太太说完，漪兰便道：“老太太您没说过一句我爱听的话，您也没做过一件，我爱看的事。”

老太太苦笑一声，道：“你这丫头，真真是胆子大，也不知道是随谁的性子。”

漪兰笑道：“管我随谁的性子呢？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了。老太太您有什么话就说罢。”

老太太道：“按理说，你娘如今，已经这个样儿了，我不该再说她什么，可是，你还在。我实在是怕，你同紫菱，也步了你娘还有她娘的后尘。”

漪兰苦笑一声，道：“原来，您一直这般待我，是因为这个啊。老太太，有句话，我当初劝过大小姐，如今，也同您说一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可能，也同您说过。算了，不管我同您说没说过罢，明儿，我就要走了，往后，一时三刻，也没机会再同您说了，所以，今儿我还是同您再说一遍，只求您能别再忘了。”

老太太听漪兰这般没完没了，絮絮叨叨，却一直不曾说出，究竟是什么话来，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耐烦地，便连声道：“你愿不愿意说，你要愿意说，就赶紧说，你要不愿意说，便不必说了。”

漪兰笑道：“自然是会说的。老太太，我当时劝紫菱的那句话是：你既然看不起她，便别有一丝一毫同她做得一样，你看不起她，却做着和她相近的事，那你看得起，看不起自己呢？”

老太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漪兰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当日我舅舅对我好一通的教训，就是怕我出去是为了见什么不该见的人。怕我做了和我娘一样的事。可是，老太太，您心里知道，我那一天到底是跟着谁去的。”

老太太道：“你说这些，只是为了想让我教训紫菱么？紫菱这一回原也有些吓到了。”

漪兰苦笑一声，道：“她吓到了什么了？说到底，她也没有受到一丝责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