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姑母安排

江家姑奶奶道：“论理，舅老爷的为人，我不该评价，我方才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汲汲营营之辈，他这样说，是真的就觉得只有这么着，才对兰儿好。可是，兰儿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家，你说，我这心里头。唉，我只能先把兰儿哄回去，回到家里，看老太太能不能劝得住她吧。劝得住，劝不住的，我也不能说得太多。要是真劝不住，我也只能多给她安排些伺候的人了。至于住处，我想现给她翻盖，也来不及了，只能叫人好歹先收拾了。一会回去之后，还得求舅太太一件事。”

宋氏本就没什么主意，此时听到江家姑奶奶这样地言辞恳切，便道：“姑奶奶您别这么客套，有什么话，您请说，但凡对兰儿好，我是再所不辞。”

江家姑奶奶道：“一会儿，回到家里，还有几家夫人，是陪在老太太身边的，兰儿等去给她道个谢，然后，您就带着兰儿，先往她母亲的屋里去，哄她吃些东西，睡上一觉。让她好好地歇息。这个时候，我会给她的吃食还有屋里点了香料里用些安神的，舅太太您放心，我不会害她，就是寻常的安神香。让她好好地歇一天，她这几天，实在太累了。舅太太，您可一定照顾好她。今儿这一晚上，无论如何，您不能让她再出屋了。”

宋氏点了点头，问道：“那姑奶奶您现在是有个什么打算？”

江家姑奶奶道：“我也只能待送走了各家夫人之后，劝一劝我们老太太。让我们老太太不管怎么样，到了明儿，也不许再让兰儿出去。实在不行，就同兰儿说，这头一个月，要在家中祠堂里守孝，若还有远来吊唁的，她还要在祠堂里答礼，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的风俗如何，不管怎么样，兰儿她现在还小，也未见得就弄得清楚这些，咱们就都套好了话，说京中风气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守孝多久，头一个月，也只能在自家祠堂里，不能到坟地里去。她要再问了，咱们就说，按习俗上说，这一个月，是给死者在阴司中拜会四方，城隍受审，好知道是上天，还是入地的。如果往孝子往坟前守着，反而会有所冲撞。”

宋氏道：“这样说，成么？”

江家姑奶奶道：“向来关心则乱，她现在这个样子，咱们这样说，她一准信。毕竟，也还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别说让她一个月别出门，便是告诉她，割她块肉，她母亲能活过来，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割下来。”

宋氏有些怯懦地道：“姑奶奶，这么做，真的能成么？这孩子，打小就主意，也挺聪明的。会不会让她看出来？”

江家姑奶奶轻笑一声，道：“任她多么的聪明，咱们这些做长辈的，都这么说，还把话都说得一模一样了，她还能不信么？回去后，我同我们老太太把话都琢磨细了，让她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她要问您的话，您就说，仿佛听说京中是有这么个风俗，就是了。”

宋氏赞道：“姑奶奶这么做，想来那丫头是看不出来了。只是……只是……”

江家姑奶奶问道：“舅太太还有什么担忧的么？”

宋氏叹道：“现在，咱们这么着哄了她，可是，到了一个月以后呢？咱们又该怎么样呢？难不成，真的就让她去守墓了？”

江家姑奶奶叹道：“到那个时候，没别的法子，只能让她去了。我也想了这一个月来，我多多的出钱出力，给她再盖个小院来，也足够了。虽然还来不及弄得太好，也能让她在那院里，有丫头伺候，有仆妇跟着。只要把这些都弄好了，咱们再都时常看她些，想来，不会让她太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