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反问黄氏

黄氏看着手不释卷的漪兰，道：“总这么看，你累不累？”

漪兰道：“不累，如今，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黄氏又道：“便是不累，也歇一歇吧，眼睛要紧。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家里刘大娘么？”

漪兰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

刘大娘不是家里的仆妇，只是当时，依附于她们母女所居，平日里，也曾帮着做些杂活。

刘大娘的眼睛不大好，确切的说，是很不好用，有的时候，颜色相近的东西放在一处，都不能分别开来。若是屋里的光线不太好，桌子上放只粗瓷碗，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黄氏道：“她当初，是江南有名儿的绣娘，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还在织造局里当过差呢。只是，这一双眼睛，就是用得太狠了，才成那个样子。”

漪兰微微一笑道：“我应该不会吧，我再在也不像她们那些赶着做针线贴补家用的。我不过是看几眼书。外面那些十年寒窗的学子们，哪个不是手里不离书的，也没看他们成了刘大娘那个样子。”

黄氏带着微嗔薄怒道：“我说你，你就不听，真到赶明儿，看不清东西了，有你哭的。”

漪兰道：“您就不能盼我些好么？我这也不是白看的。”

黄氏道：“不是白看的，又能怎么样呢？你难不成，真指望着这几本书里的东西，能把咱们几个都救了？”

漪兰叹了一口气，道：“救人是不敢想的，不过，多知道些，总是好的。对了，我前儿去看小南的时候，仿佛听到有人在传，姑奶奶那日同咱们说的话。”

万姨娘同她所说的话，她还不能明同自己的母亲说，是万姨娘说的，她只能假托是去看小南时，偶然听到别人说的。

黄氏别过头去，道：“你听她们乱传，就没上前问问她们去么？”

漪兰笑道：“我急着走，便没问，后来，再想找她们的时候，便没有找到。怎么，这话不是您传出去的么？”

黄氏道：“你疑心于我是么？”

漪兰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不疑心您，只是，当时，姑奶奶同我说的时候，是在院子里，左右宽敞，并没有人过来过去的，自然是听不走了的，而同您说的时候，就在这屋里，谁保得了这院里没有听墙根儿的？”

黄氏叹道：“说到底，你还是在疑心是我。”

漪兰轻笑一声，道：“我没有一个字说是疑心是您在府里放的话，为什么你却只觉得我在疑心您呢？”

黄氏深深地喘了口气，道：“你说你没有疑心我，那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个，她们乱传闲话，你不问她们，你问我做什么。”

看着有些像小孩似的母亲。漪兰的心里头，一时十分地不解，只道：“您这么说的话，我也不问了，往后，我再听到谁胡说这些，我直接上前问她们去，就是了。”

黄氏有些赌气地道：“本该如此，才是的。不过，你也别急，这话虽不是我传出去的，不过，我却早知道有这话了，当时，绿荷同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只当有这个话，紫菱还有老太太能更善待你同小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