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黯淡无光

南兰这个人就像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红霞今天才发现可怕的点是哪个。

她嘴上不承认，心里明白。自从她走出地下室以后，发现这个世界完全不同。她找到了季无序又拼命地想摆脱自己的命运。

万一这些，本来就是有人预谋好的，就连她去找季无序这件事也在意料之中。季无序是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人可以帮助她找到南兰。

于是季无序出现在了帝都城中，而她许诺的那颗海兰珠又从哪里来？红霞的眼睛本来生得非常好看，这会儿却变得黯淡无光，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颜无双。

“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也连不上，脑袋的东西都是一片一片，很重要的部分被谁给抽离了，又或者说，这一片一片本来就是有人硬塞进来的。”

红霞沉默，无双郡主形容地太好，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

颜无双这回没再怼她，觉得红霞已经够可怜了，平时虽然脾气不好，可人不坏。看她对季无序的态度，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红霞继续看着她的脸：“我还有什么能回答你的？原来自己是谁，也不清楚。”

“你是红霞呀。”

“这个名字是真的吗？”

“名字有什么关系，说的是你这个人。我叫什么名字重要吗？我是郡主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这个人。”

听她这么一说，红霞精神一振：“你问什么？我来回答。”

“你肯定不愿意进宫，不愿意成为大盈后宫的妃子对不对？”

红霞点头：“没错，我不想成为后宫中的一员。我到过大盈的后宫，看过那些嫔妃，还有那些太监宫女，我不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要知道后宫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以后可就没有烦恼了。”

“那不属于我。我知道，我不属于那里。”

颜无双得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那你再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比较困难，红霞闭上眼睛，把自己所能整理出来的记忆碎片放在一起：“我在这里呆了七年，中间断断续续的。怎么来的，怎么走的，记不清了。可我记得去找季无序的时候，他住的那里，好山好水，好风景。我想要的是那种自在的感觉，如果有翅膀可以飞的话，我宁愿变成一只鸟。”

“鸟的寿命可不长。”

“没关系，要是继续待在这样的小黑屋中，五十年年，一百年，有意义吗？”

颜无双冲着季天翎挤了挤眼，还真有人天赋异禀，被关在这样狭隘的地方，居然生出宽阔的心胸，红霞真是个特殊的存在。

“好，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你了。”

红霞睁开眼笑：“我也想说这句话，我也有些喜欢你了。”

“本来觉得你脾气不好，来历不明，而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次红霞没生气：“你说得没错，我是怪怪的。为什么选中我，选中我敬献给大盈的皇上？”

颜无双看着她，毫不吝啬地夸赞她：“你不知道原因，你长得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