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修理铺
他担忧地看了眼陈启胸前的那团血红,最后还是乖乖出去打水了。
当然,放下水后他也被刘俊逸赶了出来。
把这些人送出去后,刘俊逸迅速插好门。
等他再返回床边,才敢撕开陈启的衣服。
‘老伙计’像一张很薄很薄的贴纸一样紧紧贴在陈启的胸口。
刘俊逸把‘老伙计’从陈启身上扣下来,泡在那盆温水里面。
不一会‘老伙计’就从一张薄薄的皮,膨胀成一只栩栩如生立体的土拨鼠。
土拨鼠继续在温水中沉睡着,肆意露出四颗滑稽的大板牙,不仅打着呼噜,中间还惬意地翻了个身。
再看陈启,他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刘俊逸发现他身上除了手臂那处,并没有其他伤口,脉息也很平稳,不禁疑惑他衣服上那红红的一团是啥?
他把从陈启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咦!
味道十分地不可描述,忒上头,好悬没把他也熏死过去,生化武器级别啊!
“我勒个去。”
他现在终于知道陈启为啥昏迷不醒了。
他望着在水盆里睡得跟条死狗似的土拨鼠,真想赏它两拳。
刘俊逸右掌掌心向上伸平,凝神运力,不一会手掌心出现一团紫色闪电,还在噼噼啪啪作响,就被他直接注入陈启的上丹腹。
闪电消失后,不到两分钟陈启就苏醒了。
意识清明后,他俯下身子对着床下就哇哇开吐。
好在刘俊逸早有准备,底下预备个大盆接着。
直到胃里再也呕不出什么东西,陈启终于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问道:“那畜生呢,躲哪去了?”
刘胖子离他八丈远,指了指他身后的桌子,捏着鼻子回道:“盆里睡着呢,死猪一样。”
陈启回头,望着在温水里睡得浑然忘我的土拨鼠,气愤得恨不得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削它。
他恨恨地开骂:“这王八羔子投胎的死耗子,回来的时候拉了我一身,我被恶心得强挺着走到家。”
“老伙计又乱吃啥了?”刘俊逸问道。
陈启表情很无奈:“两个缚婆,还有一头不知道啥的怪物,怎么不撑死它。”
刘俊逸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也没好奇缚婆是啥,平静问道:“你遇到麻烦了?”
“楚楚失踪了。”
“哦?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想让我修个东西,怕我不合作,就绑架了楚楚。我也不确定。”
陈启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伤感,无比认真地看着刘俊逸说:“胖子,楚楚失踪了,我必须要查清楚,无论她是不是被我连累的,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分手。她是个孤儿,若真凭空消失,怕是没人多少人会在乎,她又能指望谁?”
这句话虽是对刘俊逸讲的,但更像是讲给他自己听的。
刘俊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假如真是为了逼你就范而绑架的楚楚,她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他随后冷笑了一声,接着道:“姥姥滴,他们惹谁不好,要修的那个东西呢?”
“她说到时自会有人送上门。”
“她?”
“一个女人,比翘翘大不了多少,却邪门得很。”
陈启低头陷入沉思,他现在想起那个女人就觉得窝囊。
当时他以为自己控制住了那个女人,胸有成竹地认为胜负已分。
他大意了,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召唤出的另一头怪物。
凭空就出现了,就在他的背后。
诡异的第六感令他下意识回头时,看见怪物的三只手刀正劈向他,最近的离他不到三公分。
这怪物像是缚婆又不完全像,虽然也是满脑袋长头发没有脸,但它没有尾巴,身子下面也没长腿,代替的是两条大长胳膊,加上肩膀上的两条,共长了四条胳膊,四只手。
缠斗时他仔细确认过,是手不是脚。
底下的两只手用来走路,移动得非常快,战斗力也真是爆表。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他竭尽全力,仍不是怪物的对手,被那四只手按在地上一通摩擦,天台地皮都快被他擦出了火花。
要不是老伙计正好收拾完第二只缚婆赶过来帮他,他可能就挂在天台顶上了。
那丫头甚至没耐心看完他们与怪物的最后决战,一声口哨又召唤出一只会飞的怪物。
这只也不完全像缚婆,它没有手臂,肩膀位置撑开是两支七米多长的翅膀。
翅膀上没有羽毛,薄如蝉翼,看上去比较像大型蝙蝠,在雨中飞行时翅膀也不怕会被打湿。
那姑娘回头邪魅一笑,骑着怪物就飞走了。
半空中只留给他一句话:“三天之内,会有人送一件东西到你店里,修好它,周楚楚就可以活命。”
多么霸气的客户,有这样求人干事的吗?
他想想就气。
陈启再次抬起头说:“你在学校待得时间比我久,可知道当今世上有哪个门派或哪个家族能驱使怪物之类?”
“我只比你多待一个月,能好到哪去?”
两个肄业学渣彼此对望一眼,又惺惺相惜起来。
“胖子,其实你也不差滴。”
“咱班其他人也未比咱俩强哪去,老伙计是啥他们不也搞不明白。”
陈启想想也是,再怪的怪物,还能怪过老伙计?
“还有,今天死了个人,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你让人明天去这的监察司探探口风,如果真是邪物干得,警察局会把案子转过去的。”
“死的谁啊?”
“我也不认识,”陈启顿顿,“不过看上去跟楚楚很亲密。”
刘俊逸一听乐了:“你妹妹下午过来说碰见楚楚挎着个阿凡达逛街,你气冲冲地找阿凡达决斗去了,敢情阿凡达这就挂了?”
“何——翘——翘。”
陈启气得咬牙切齿,抑扬顿挫地喊出小表妹的名字。
真服了何翘翘的脑子,长期稳定地不靠谱。整天净出幺蛾子,每一个幺蛾子都比他巴掌大。
随便给她点啥素材,她都能脑补出一部连续剧,还是不少于五十集的。
她恨不得在身上安个喇叭,把自己被甩的事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妹妹。
咚,
咚,
咚,
敲门声很急迫,门外传来何翘翘的声音。
“哥,你是不是醒了?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
“哥,你是不是被阿凡达打伤的?”
“呃……哥,决斗你真输了?”门外的声音听起来突然有点郁闷。
安静了十几秒后,又高亢起来:“哥,没事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有命活着就好。”
“哥,你开门啊,不用觉得太丢脸,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也不用觉得惋惜,看楚楚姐今天那样子,搞不好她早就绿了你,这种女人早点分了是好事。”
陈启简直忍无可忍了,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保温杯一把扔了过去,砸在门上’哐当‘一声。
“你给我滚,打车滚。”
门外边,何翘翘再次被史大奈强硬地拉走,挽救她的小命。
她走得很不情愿,频频回头:“咦,中气很足嘛,还有力气骂我,看来我哥伤得不重呀。”
想到这,她忽然噗嗤笑了起来。
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
看来她要抓紧时间给他哥介绍一个新女朋友了。
说干就干,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