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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这一剑: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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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人,生死难卜,

长在江湖长骇目,一切虚无皆颠覆。

高门府,只知故人处;诉衷肠,险些人亡。

长夜阑珊人不防,旧恨残愁几时滂。

正文:

翌日清晨,大雪飘曳,一片精茫之下浮生万千,昨夜的千果万果尽皆湮没在饕风虐雪之中。

而余宵双手环抱着精剑,不断行走在这片精白的雪中,满身白雪飘落却不去用手拍打,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五枚铜钱,五枚沾满血渍的铜钱,他凝视着铜钱,口中却喃喃自语道:“五枚,两年。”

余宵自出师入江湖以来便喜生一癖好,便是喜爱收藏被他诛杀之人的铜钱,两年他诛了五人,五个用剑高手,五个江湖儿女。

有人说:“酒是江湖。”

也有人说:“人情世故是江湖。”

亦有人说:“刀剑是江湖。”

但在余宵看来人在江湖,绝非兄弟、美人,美酒,人在江湖,更多的是;身不由已、难得干净。

而余宵也深知这般道理,但是他的江湖却很简单,也很纯粹。就犹如他的名字一般,一个江湖姓,一个江湖名,一个江湖人。

除去铜钱其怀中还有一柄小小的桃木剑,看了一眼后便塞进怀中,长叹了一口气道:“雍州,长安。”

霜雪未散,由此梁州向东八百里便是雍州之境;常人无马车要连夜行五个昼夜才可到达,其中脚踏狂雪,更是难以行走。而余宵只用了三个昼夜便到了雍州长安郊境,可见他脚程之快,体力之好。

雍州境,距离长安城三十里外的群山之中,有一条险峻的小路之上行走着一人,这人身穿裘衣,手持精剑,俊俏的脸庞之上却挂着忧愁。

这忧愁的人儿正是余宵,他踏上高坡,远远望去,只见的小路之下红灯高挂,细细看去正有一座歇脚客栈,眼看着客栈更想大快朵颐品尝一番雍州的佳肴美味,更想饮上一口在雍州长安出了名的美酒:“醉清风。”

余宵脚踏狂雪,面走狂风,三转五转,下了山路,直奔客栈而去;见得客栈门庭处竖立着竹竿,上挂青帆旗写到:“金凤来客栈。”五个墨字耀眼异常,铁画银钩,行云流水;也不知是哪家先生所提,颇有大家风范。

刚进门庭,便被一股热气绕上鼻头,在一见早已经是人满为患,有商贾、有持剑背刀的江湖汉子,更有那亮银铠甲勾枪在旁的将士;可谓是良莠不齐,龙蛇混杂。

余宵踏门而入,看着墙角那一空桌便坐了下来。两碟小菜,一盘牛羊肉,当然少不了的还是一壶出了名的美酒:醉清风。

不知何时门外走来一位青袍罗锅老道坐在了余宵桌前道:“看你张的这般俊俏,老道可否从你身上讨一碗酒喝喝呢?”

哦?余宵诧异道:“店内甚多众人,为何找我?”

老道眼神一翘,捋着山羊胡呵呵笑道:“这碗酒,我也不白喝,我给你算上一挂!你看如何?”

在余宵看来这罗锅老道无非就是骗吃骗喝的人儿罢了,他拿起了精剑,双指不断抚摸而道:“命?我不信。我只信我手中的剑!要喝酒请自便。”

老道一口烈酒入喉,咂咂嘴道:“不错不错!”也不知道说的是余宵的命格,还是那桌上的半杯烈酒!

“酒是好酒,但人非好人,小心前行,拔剑!且末犹豫!有缘再聚,告辞!”余宵再抬眼间便不见了老道踪影,只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荡漾在余宵脑海中。

余宵一急便探出门外,看着老道的远走的背影,佝偻的身躯并没有一丝世外高人之姿。

两年间余宵遇到这般事情也不知多少,但那些人儿只是骗取钱财酒肉罢了,像老道这般,余宵还是头一次见。

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之后便从腰间又掏出了那一柄小小的桃木剑把玩了起来,他眼眉低垂,似乎这把小小的桃木剑对他来说有着别样的故事!

休息一夜后便直接离了客栈,本就是腊月当头,长安城内红灯高挂,街上的商贾叫卖,杂艺耍玩,好不热闹,而余宵心不在此,也顾不得欣赏这般繁华景象,三转五转,串街过巷,越过石桥,停在了一处高门府邸外,府外铜门石狮,碧锁铜兽,门头匾书而道:“张府”。

“咚咚咚”叩门声响。没过多时便从府内走出一老仆探着头问道:“何人?”

余宵作揖而道:“徐州余宵找张府张临策。”

老仆闻言而道:“少爷去深山修道,已有三载未归。”

余宵问道:“哪座山?修的是哪里的道?”

老仆回道:“翼洲秦岭百灵山,修的无形大道。”

余宵拱手回让道:“唠扰了,等张少爷回来您就告诉他,徐州余宵来过。告辞!”

“先生,慢走!”

余宵怎知故人未在,手中那一柄桃木剑又缓缓的放进了腰间。余宵自幼相交两位知己;第一位便是这张府张临策,细细算来已有五年未见,而第二位几年前便家破人亡,早就赴了黄泉多年了。

如此余宵转了身姿可刚走到街角,便见两行人马浩浩荡荡,带着两股雪尘急驰,而后跟着几十人马,只见的一个前方带头的苍髯如戟的大汉端坐马上,身后斜背着一柄九环鬼头刀,黝黑的面色带着凶怒,奔向张府门庭。

只听“吁”声突起,只见大汉眼神一紧,双臂一振凌空翻了个身,飘然落于马下。

随后便是一阵叩门声响,苍髯大汉随即喝道:“张书德,快快开门。”

张府内那老仆顺着门缝瞅去顿时身躯一颤,转了身姿便跑了回去,喊道:“老爷,那帮宵小贼人又来了。”

张书德一脸无奈,哀叹道:“也罢!今日我就跟他们一命换一命!”

那老仆想拦着,却未动手,朗呛呛道:“老爷,今日老奴便陪你走上一遭。”

二人并身而行,开了大门,看着门外这般架势不由心中一阵打怵,门外浩浩几十人马,今日怕是要踏破门庭,取己项上人头。

此时嘈杂之声也是颇大,不过多时东呼西应,街邻皆知,纷纷探头观瞧,众人也是骇然,有些街邻知道的较多,不免嘀咕而道:“这帮不是千厥寨的贼人嘛?当年临策遭人算计,把屋子抵给了这帮贼人,老张家也是家门不幸啊!”

带头大汉笑道:“张书德,三万两白银与祖屋你选其一。”

张书德嗔道:“金银未有,老命一条,祖屋也不可能给,除非我死!”

千厥寨之人最不怕的就是这般滚刀肉,大汉呵呵笑道:“你说你死?屋子就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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