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折磨

罗立军打着调查老胡被捕的旗号，介入了符力之死的调查。他非常清楚，凌春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坎，只有尽管接近她，才能把符力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如今，凌春已经完全被何三春给控制了，因此，要接触她，就必须要先过何三春这一关。所以，尽管一想起何三春那贪得无厌的嘴脸，就感到恶心，但是，罗立军还是不得不挖空心思找由头接触他。

不过，打发这种贪财之人，倒也不算什么费心事。和何三春打交道，向来都是入门容易，相交难。只要有钱，他家的门就随时向你打开，然而，当你进了门之后，就会发现，这个人不仅心思缜密，还心狠手辣，狡猾得就如同一只老狐狸。

罗立军顶着乡下阔乡、码头老板的帽子，算是与天天到码头查人运货的何三春，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因为知道何三春是一向不相信别人的，所以，这一回，他貌似破天荒地“一赌”，还真拿了三十根金条出来入股，反而让罗立军心里不安了起来。

于是，他等何三春前脚刚走，马上就到这个中共上海地下组织的联络站，请求紧急面见刘胜。

然而，很不巧，罗立军并没有能够见到刘胜。他因为临时有急事，到苏南乡下去了。

不过，刘胜没见着，罗立军却在咖啡馆见到了丰云。

“老胡那么怎么样了？人出来了吗？”罗立军借着点餐的时机，向客串跑堂伙计的丰云询问道。他现在急切希望老胡能够平安无事地出来，这样，王小菊就能够证明是无罪，并没有叛变。

然而，因为正赶上这阵子严查，保密局是宁可错抓十个，不愿漏过一人，所以，老胡虽然咬定自己就是一个靠杂货摊胡口的小商贩，但还是没有放出来。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多少可以证明王小菊没有出卖老胡。

罗立军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很可能晚上会见着王小菊。她应该在凌春的身边。否则，她没有理由和凌春一家人混在一起，肯定是被符力派去保护凌春家人了。尽管罗立军对符力的这一做法极其不满，因为这样子单枪匹马地派交通员出去执行任务，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但符力却一直没能听得进去他的意见。

一想到王小菊，罗立军的心就悬了起来。这个曾经和自己并肩战斗了五六年的地下组织成员，如今成了他心中难以忘动的惦念。就在罗立军出发前往闽浙赣寻找红军游击队时，王小菊在他临行前，把她的心意透露了出来。俩人约定，等上海解放了，就向组织上申请结婚。

没想到，等他从江西回来，却发现王小菊失踪了。问过好几次符力，都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一开始只是说她回乡下老家去了，后来，符力在被罗立军逼得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告诉他，王小菊出去执行任务了，具体情况，还是一句“无可奉告”。

等得到王小菊的确切消息时，竟然就出现在凌春身边。此时的凌春，已经被“确认”为谋害符力的第一嫌疑人。王小菊此时站在她身边，自然也就卷入了这个漩窝之中。

“那凌春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罗立军又问了一句。此时，咖啡厅是午餐时间，所以，人还挺多的。人一多，说话反倒还方便了不少。

“咳，消息不太好。好象是保密局特务已经把她保护起来了，有人亲眼看见，凌春坐着保密局的车子，进出过两回。这与被困禁监视不太相符，所以，极有可能，云海客栈的那一枪，把凌春给打到保密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