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聚灵种

当然，与“马蜂”这种若隐若显的威胁相比，“搜寻蛰伏者”的计划实施以来，那支日军战败后潜伏下来的小分队，则更让何三春头都大了。他甚至后悔自己去查那些战俘失踪名单，这种感觉和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是完全一样，痛了，连个埋怨的地方都没得说去。

为了完成搜寻小田尚男和他的特别行动队的任务，何三春在两年多时间里，几乎走遍了江西、浙江两省，零零碎碎的日军遗留战俘，倒是找到十几个，但是，没有一个是与小田尚男有关，更谈不上与什么化学武器占边的。

不过，这两年来，何三春也不算是什么收获都不没有。

在这期间，他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小田尚男，倒是有了很多了解。而且，通过其它战俘，包括对关东军特种作战队等的分析，知道了，这次和小田尚男一同失踪的，可能有超过三十人。其中，包括七名日本女人。三名女医生，四名慰安妇。

随着信息的了解越多，何三春就越来越感觉事情重大。

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突然就消失了，这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但是，事实就是，这些人，就是不见了。

然而，令何三春倍感无奈的是，这支人间消失的队伍，他还不能公开搜寻。

可想而知，如果大张旗鼓地公开搜寻，那么，先不说小田尚男等人是否会狗急跳，单单是这样的消息一旦走漏，引起社会的恐慌情绪，那足以把本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局势，搅成一锅粥。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那三十几个日本兵，究竟是在一起，还是分散隐蔽。他们所携带的致命化学武器，是否已经消除。如果没有消除，保存状况又如何？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的情况下，任何大意之举，都有可能引爆这颗堪比原子弹的“雷”。

因此，何三春的策略是地毯式暗访，让各市县帮助寻找1945年8月之后，各地新增人口，尤其是带有东北口音的聚集人群。

之所以这样做，是何三春考虑到这些人极有可能以老百姓的身份，在某一个地点隐藏了起来。他们都是关东军的部队，即便是会说中国话，但肯定是东北口音的。在这南方地区，寻找这么一群带有东北口音的人，应该不会是件难事。

然而，何三春没有想到，尽管他这两年来，已经竭尽全力了，但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何三春从小田尚男的资料中，了解到这个人入伍前，是一个作家，而且是热衷于研究中国民俗的爱好者。

这样的背景，就让何三春想到了凌春。

同样是作家，而且名气要远远大于小田尚男的作家，还有着江南民俗权威之称，凌春或许可以带给他一些线索。

符力死后，何三春对于凌春归属于自己的阵营，感觉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而且，老天爷也似乎有心成全他，让凌春的母亲死在共产党地下联络站里，死在共产党人的枪口之下。

“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何某人是有天人相助啊。”

因此，当五疤还为凌春的母亲不幸遇难而婉惜时，何三春却在击掌庆贺了。在何三春看来，这就是五疤只能跟在别人后面打打杀杀，永远站不到台面上来的原因：总是被事情的表面现象带着走，看不到事情对自己的有利的一面，更抓不住能够为自己所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