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父的驱魔仪式

“嗯嗯……呃呃……噢！”

梅斯要塞的最顶层，一个装扮的十分精致却不显奢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仿佛其中的主人正遭受着莫大的折磨似的。

响声逐渐停歇后，又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鸟嘴的医生摇着头走出拿破仑三世的临时寝宫。

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陛下头晕目眩、四肢麻木且伴随有心脏疼痛，明显是心脏跳动过慢供血不足导致。

为何自己拼命按压陛下胸口多时也不能缓解病症呢？更遗憾的是，自己居然不能让陛下恢复神智。

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出结论的医生，只得对神色焦急的内侍摇了摇头，告罪后离去。

“哎，又是一个庸医！”内侍喃喃道。

“我的陛下啊，针刺、放血、踩背、按胸和鞭打等方式都走了一轮，为什么感觉陛下的病症更加严重了呢？”

“难道是咱家的错觉？”

仔细端详片刻后，内侍只见拿破仑三世嘴唇乌黑，面色晦暗，头顶仿佛有黑光浮现。他顿时心中一惊。如此多的医生都不能诊断出病情，难道说陛下并不是真的生病，而是被恶魔附体？！

胡思乱想一番后，得出“正确结论”的内侍顾不得君前失仪，连忙走到门外唤来一个护卫，叮嘱一番后才惴惴不安的回到拿破仑三世身旁。

……

梅斯要塞本就是一个军事重镇，而非法国传统的历史文化名城。作为一个纯防御性的要塞，在梅斯几乎能找到支援战争的一切物资，甚至在城南的作坊里还能修缮武器并大量生产铅弹。

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功能丰富的要塞难免也会有自己的短板，例如：没有职业神父。

也不能说梅斯没有神父，但基于梅斯艰苦的条件，来这里支援的神父倒不如说是下放，究竟是城市的空气不香甜还是郊区的乡村不自由。哪个想不开的神父会跑到一座纯军事要塞里来做神父？

总不能对满城的士兵说“迷途的羔羊啊，信奉主吧，这样你可以在死后进入天堂！”，这样说不被人啐一脸口水才怪，梅斯的士兵们虽然普遍文化水平不高，但大多数人在多次见识过了枪炮的威力后都拒绝迷信神学。

有文化的军官甚至还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大人时代变了！”

因此在梅斯发展下线的神父每天不是枯燥的坐在教堂里看书，就是满腹牢骚的抱怨周围的一切事物，“我真傻，真的……。”

这样一来原本周围好奇的人便更加疏远他。

于是听说战争来临的神父在深入基层两年后的秋天终于崩溃了，在一天深夜里，提着装满鸡蛋的桶逃离了梅斯。幸运的是巴黎正好来了一个想找工作的年轻人，于是在神父的允诺下，在巴黎走投无路的自由职业者里斯·托马斯成了梅斯唯一的见习神父。

此刻的他或许有成为拿破仑三世救命稻草的资格。

里斯和很多巴黎孤儿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12岁的时候因为护工克扣伙食，导致孤儿们长期吃不饱饭，义愤填膺的里斯则带领小弟们外出偷窃食物，最终被孤儿院的院长狠狠收拾了一顿后赶了出去。

之后他便在火车站附近从事“搬运工作”维生，交友广泛的里斯从小就和很多富人的侍从们从物理上打成一片。

多次犯事的里斯成为了巴黎警察局的常客，由于战争将近的缘故，巴黎警方以治安为由拘捕了里斯，他终于被当地警察用“爱”的方式礼送出境。离开巴黎的里斯一度走投无路，听说普法交战的里斯本想加入军队谋个出身，可惜名声不好的里斯一再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