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恩怨难清

允洛双眉紧锁，他的口吻又凌厉了几分，几乎是命令道，“起来！”

莫离却迟迟不起，双唇紧抿着，目光则是万般坚定。

师徒二人僵持半晌，终是允洛先有所动作，他蹲下身来，直视莫离的眼眸，问道，“阿离，你就这么喜欢罗刹王吗？”

莫离一怔，便很快重重点头，“嗯！”

一时间，允洛眼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悲伤却笼罩全身。

“呵……”他苦笑了一声，“你又能偿还我什么呢？我又需要你偿还什么呢？我如今这境地，说到底不过都是自己的因。”

听他如此说，莫离心口绞痛，低低地唤了一声，“师父……”

允洛似是并未听见她的呼唤般，目光瞥向一侧，其内有些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离忍不住攀上他的手臂，又唤了一声，“师父……”

允洛这才回神，却猛地反握住莫离的手掌，凝声道，“阿离，你生前任性也就罢了，可如今在鬼界，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玩闹。你听师父的，无论如何，一定要去轮回，好吗？”

莫离眉头微蹙，他的力道有些重，捏得她掌心发麻。

他的目光又太过炙热，令她不知所措。

见她犹豫半晌也未回应，允洛便又道，“你若，实在喜欢罗刹王，为师不反对你在这地府，陪他个几十年。”

他说此话时，口吻生硬，不甘与悲痛混杂于眼底，额角甚至有两条青筋暴了起来。

莫离看着他，一颗心起起伏伏，却越来越痛。

半晌后，他张了张唇，继续道，“可为师不能眼看着你断送了自己，阿离，你听话，待到三千灵蕴集齐，便去入轮回，好吗？”

话到尾声时，允洛近乎是在哀求。

身为灵使，能够往来人间，莫离又怎会不明白人间有多好。

可是……

人间再好，却没有琂。

她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竟道，“师父，徒儿可以去求罗刹王与地泽灵君，求他们放你去轮回。你如今所受的刑罚，我都愿意替你承担！”

允洛双眸一眯，缓缓松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莫离睁开眼，再次攀上他的小臂，哀求道，“师父，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我承不起你这份大恩。如今我不想投胎，不想做灵使，徒儿也求求你，放下过往，去入轮回吧，好吗？”

话音落下后，允洛久久都未有回应。

他看向她的目光明明灭灭，最终一点点变得死寂。

对峙良久后，允洛的脸上再也瞧不出任何情绪，他忽而抬手，狠狠打掉了莫离的手掌。

随后，他蓦然起身，眼眸之中一派清冷，再也没看他一眼，抬脚便走。

他出了屋门，也不知去了何处，总之再未回来过。

莫离的一颗心揪得生疼，内心深处充斥着浓浓的愧疚与罪恶感，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她记不起生前的事，即便已知晓她与允洛的关系，可心中大多的情感，都来源于歉疚。

她仍旧跪坐在原地，也不知过去多久，眼角突有一道金光闪过，再抬眸时便瞧见了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