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二)
第二天,陆玲一个人找到俞城反贪局,请求与樊锦堃见面。
反贪局接待人员:“事情正在调查中,当事人不宜见任何人。”
“我就见他一面,不说话也行。”她商量的口气。
“不行。”接待人员摇头。
“我远远看他一眼也行,求求你。”她祈求。
“还是不行。”
“那他犯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清楚。”
“严重吗?”
“不知道。”
“他在里面好吗?”
“他有床睡吗?他吃的饱吗?你们会虐待他吗?我能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来吗?”
“----”
“同志,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接待人员忍着扭曲的一张脸,建议她道。
人家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只不好直接出言赶她离开。
陆玲理解其意,她失魂落魄的道谢:“谢谢。”
她一早急赶来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想见樊锦堃一面,更是不可能。
站在反贪局大厅,对着神圣、庄严的国徽,陆玲觉得:犯什么,都被犯法。
法律无情!
她拖着沉重的一双腿往外走,一对年轻的男女忽然与她错身而过,女人知性、优雅的气质,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盯着人家看,当四目相对时,错身而过的两个女人,同时内心一惊。
却步履冲冲,一错而过。
精神恍惚地出了反贪局的大门,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樊锦堃与家里决裂,似乎没人知道他被调查的事,如果他家里知道,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那她是不是应该给他家里传个消息过去?
回到住处,她已经精疲力尽,此刻已经是下午,一口早饭没吃就赶往反贪局的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啜饮中,思忖着该怎么才能见到樊锦堃,怎么才能帮到他。
第二天,陆玲再次赶往反贪局,又是一无所获,一连几日,人家已经把她当空气了,或者当精神有问题的神经病。
“同志,你守在我们这里没用的,回去吧,他要是真犯了事,你就是把反贪局门槛踏破了,他也出不来。”她坐在大厅接待处的椅子上,像只盼望骨头,乞怜的小狗,希望有人能同情她,哪怕不让她见樊锦堃,给她透露点消息也好啊。此刻,也终于有人看她可怜,上前劝慰了她一句。
其实她也看出来了,死守在这里,真的没用,人家不会因为同情她,就让他们见面的。
但问题是,她不守在这里,同样不知怎么办啊。
这晚,回到家,她就病了,高烧了,身体软如棉絮,轻飘飘的,她觉得自己都能飞起来。
家里没备有退热药,她也提不起力气出去买,只躺在床上昏睡,昏睡到不知今昔是何年。
“玲玲,该起床了。”
忽然有温柔的声音叫她,她一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推开她的房门,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妈?”她软糯、依赖的声音。
“玲玲乖,起床了,该上学了,否则一会要迟到了。”母亲再次温柔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