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拾贰章
前些时候他病着时,我早就出去了,如今来说这种话。
任我怎么说,他都不同意。
我气得踢翻花盆,花盆碎了,脚也受伤了。
彼时我躺在床上生无可恋时,嘉仪皇后来看我。
我也好些日子未曾见她了,即便此刻躺在床上的是我,可嘉仪皇后的脸色看着却比我更差。
我皱着眉问她:“母后,你脸色为何如此之差?可有传过太医来瞧过?”
她却拍着我的手道:“母后无碍,只是这两日没睡好,太医早前也来瞧过了,过两日便好,昭儿不必担忧。”
“母后定要保重好凤体,啊昭不想你生病。”我搂住她的胳膊,有些亲昵的蹭了蹭:“莫要让啊昭担心。”
她颇宠溺的笑:“母后知道了,不过母后也不想看到你受伤,啊昭,你也莫要让母后担忧,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再意气用事,像今日这种踢花盆泄气反伤了自己的事可不能发生底第二回了。”
我有些心虚:“今日乃是意外…母后,其实就是小伤,是花榕大惊小怪了。”
非得叫太医。
我又道:“母后,啊昭现在长本事了,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你,你放心吧。”
嘉仪皇后却没好气道:“这段日子长了什么本事?气你父皇的本事?你啊你,明知你父皇大病刚愈,怎能又同他吵架?”
“那是父皇不对嘛。”
“你呀。”嘉仪皇后摸了摸我的头,又叹息:“啊昭,不管如何,如今汉周正逢磨难,你父皇每天处理那些事便已经够累,够他焦头烂额了,你实在不该再去烦他。”
我在心里叹气,嘉怡皇后也觉得我是在添乱。
撇了撇嘴道:“我只是想帮忙,母后你知道的,我没想给父皇找麻烦,我只想与他多分担一些,也替皇兄多分担一些,啊昭之力微薄,自知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自知无法替父皇分忧解难。”我涩声:“可母后…啊昭见过那城外面目苍凉的百姓,见过那流浪的孤儿稚子受饥饿折磨,怎还能心安理得的呆在深宫里受锦衣玉食。”
嘉仪皇后沉默片刻,和声细语道:“母后知晓你心地善良,只是啊昭…你做得足已,剩下的便交给你父皇皇兄。”
我没有再说话,我不愚笨,因着父皇卧病在床时,我着二皇兄之手对朝中那群废物整了不少事,如今父皇一醒,个个又把状告到了父皇跟前。
齐行传话时怒目横眉,眼中喷火般将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骂了又骂,他犹为我抱不平,也胆大包天的指责父皇不辩是非,就如此将我禁足。
我呵斥了他,心里却也清楚得很,我也记得那日二皇兄夸我时,父皇面上虽无不悦,望着我却很是沉默。
幼年时他将我抱在怀里,也曾道:“朕的啊昭如此的聪慧,日后定是最耀眼的明珠,是我汉周盛世的象征。”
可随着我长大,幼年的聪慧了成众先生口中的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这颗明珠终是没能长成他期许的模样,他大抵是失望的。
也罢。
他既然只想我只享受皇家的地位,只享受他们的疼爱,不必承担天下,不必担负黎民苦乐,我多庆幸,我可以心安理得,假如我未曾见过人间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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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