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肆章
便这几日里去太学院上课,总有学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左相大人”“断袖”。
坊间流言四起,去客栈里吃饭时也能听到有人高声议论,也听齐行说最近有人听到风声偷偷给阑筠送了好几次人。
又说左相府这些日子大门禁闭4,不见任何人,就是某当事人好似不受影响。
那日我遇到他,故意拿这事搪塞他,他坦然自若,道:“莫须有的流言,公主不必当真,当作笑话便是。”
不少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竟能毫不羞愧,这世间的女子该学学他这脸皮才是。
阑筠的脸皮之厚,无人能及,无论我如何暗讽他,他都一笑置之,我讨得无趣恼火,过后便让齐行安排了几个小倌青天白日下去同阑筠搭话。
第二日一下课,赵隽便跑我跟前来,有形有声:“那小倌扭着小腰,几步走到那左相大人跟前,柔声唤了声“大人~”只见座上左相大人面带笑容,眸光柔情似水……”
彼时我正在太学院某屋檐下,靠着墙壁,听着赵隽从外面搬弄回来阑筠的是非,那醉生酒楼里左相大人阑筠与着那小倌眉来眼去的事已引起了轩然大波。
“更绝的是,在那大庭广众之下那小倌轻伏在左相大人肩上,耳语嬉笑。”赵隽说得很激动:“小人从未见过左相大人那么温柔的神色,左相大人与那小倌一定是真的!”
纵他八卦之魂十分热烈,我也没全心全意的他说话,只是瞧着斜对面的屋檐下正坐着看书聊天的几道窈窕身影。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温和又安逸,少女们交头嬉戏,倒是一番美景。
我有些敷衍的问赵隽:“哦,那个小倌好看吗?”
“听说生女相!貌美如花,身姿窈窕,是那小倌馆里的头牌呢!”赵隽颇有遗憾:“可惜了我未亲眼瞧上一瞧!”
那可不,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人家出的门,能不好看吗?
别说…这效果我挺满意的。
“有何可惜?你真想看亲自到那小倌馆去瞧一瞧就好了。”我道。
“这…这哪能!”赵隽惊呼:“公主,那小倌馆是什么地方?深藏在街巷口的风花雪月之地!我这等读书人便是路过也是罪过,那等污秽之地正经人也去不了。”
他嘿嘿一笑:“有些东西美归美,却也只能看个外壳,内里肮脏,碰不得碰不得。”
我歪了头瞧他:“你在骂左相大人?”
“哎哟。”赵隽立即手动扇了自己一巴掌,慌忙道:“公主,小人不是那个意思,绝对没有冒犯左相大人的意思,左相大人何等人也?寻欢作乐不必去那种地方,也不必找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倌啊。”
我觉得好笑,这赵隽读书读成榆木脑袋了。
我偏头问:“见不得人的小倌?你方才还说可惜见不着人呢,可惜没能一睹那倌人绝世容颜呢,难不成这话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公主,这可是两码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路上瞧一眼和到那小倌馆里性质可不一定。”
他语气中带了些轻蔑:“再说长得容貌再好有何用?终究是勾栏美人罢了。”
我笑着,好家伙啊。
“表面上瞧不上人家,瞧着人家长得好看又起龌龊心思,满嘴仁义道德,又当又立。”
他立马就急了:“公主…这这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不想听他说话,便挥了手:“行了,走吧,别在吵我耳朵。”
赵隽欲言又止,终是压下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