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多读读书

“殿下，零陵侯正在书房等您。”

龙卿下了马便从出来迎接的侍女青衿口中得知，萧适息在书房等了自己一个晚上。

“他晚饭用了吗？”龙卿听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在咱府上用的，当年您走的时候定下的规矩，这些年奴婢们从来没违背过。”青衿紧跟着龙卿往府内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龙卿不多言，进了府门就奔着书房去了。

“哟，得道高人归来，今日得见，甚幸。”萧适息像是早就候在门边，龙卿一推门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你说说，几年未见了，你还是老样子。”龙卿示意青衿出去，自己推着萧适息坐到了椅子上。他回过头见案上有几本书散乱地摆放着，就知萧适息又将自己的书架整顿了一遍。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书架上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类书籍，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我这书架上当初不过收着几本开蒙的书，如今倒要成了书库了。”

“多读读书，都是有益的，”萧适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端在手中的茶盏，“我本以为你会在晚饭前回来，还指望有个人帮我一起干活，再拿点好酒出来给我尝尝。谁知你还真是个享清福的人，我忙好了，你刚好回来。”

“还真是要多谢你啊！”龙卿拱了拱手，故作严肃。

萧适息也像老先生一样昂着头，正襟危坐。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推开他的双手：“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我指的是回来路上的事！”

“咳，要不是你爹派人来找我，我才懒得管。”萧适息毫不避讳地诉起苦来，“朝中如今暗潮涌动，我猜他是不便派月卫的人去保护你们，所以才想到了我。”

龙卿表示同意他的猜想：“父皇的身体如今这样，难说朝中姜氏一族不会动什么心思。不过这次真亏了你，不然在崖径的时候，我和鸢儿怕是在劫难逃。”

“崖径？我的人根本没到凤离山的地界，我当时交代他们在外边拦截即可。毕竟，我还不想惊扰到你们师门！”萧适息初听龙卿所言有些惊讶，但这种情绪很宽便平复了下来。

“原来如此……”龙卿若有所思，说出的话随着夜风飘散开来。

“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有人救你们就是你们命大。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今晚我便在这住下了。”

龙卿早已习惯了萧适息这般“耍无赖”，即刻命人将上等客房收拾出来，把他送了进去。

宫中因为龙卿的归来，多了几分喜气，也多了几分愁绪。从万福宫到寒雪殿，处处的灯火都久久不能熄灭，就连东宫到了深夜都还是灯火通明。

上官昭仪呆坐在寒雪殿内，眼睛直直地望着桌上飘摇无依的烛火：“晚膳的时候看着太子和临潼王都坐在桌边，我就想到姐姐还在的时候。我常带着柔儿去坤和宫，姐姐带着宸儿和卿儿，我们同桌用膳。过去的事，就像昨天发生的一般，我到现在还记得清姐姐的容貌。”

她一头青丝被烛光映得如飞雪般苍白。

“昭仪，临潼王殿下回来该是高兴事，您千万别想过去那些伤心事啊。”木槿取来披风替上官昭仪披上，面上的忧虑比自己主子少不了几分。

上官昭仪自从被皇帝冷落，皇后撤去了寒雪殿几乎大部分的宫人，其他的人也纷纷求去其他宫中办事，只剩下陪嫁丫头木槿和几个扫洒的下等宫女还留在她的身边。

“怎么是伤心事呢？我想的都是过去的高兴事啊。”上官昭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过几日你知会一下宫外，我想见见鸢儿，当年合宫上下都喜欢她喜欢得很。”

“是，昭仪，早些歇息吧，等二小姐来了，您好好高兴高兴。”木槿听罢，一股子希望打心底里冒了出来。在她看来，觉得二小姐来或许是个让主子开心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