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祭祖 空间

自爷爷开了家庭会议，唐家家风为之一清，儿子们都更孝顺，儿媳们也显得勤快明理，整个家里都处在和睦友爱的气氛中。

三十这天，三个儿媳早早准备好早饭，一家子吃完饭收拾好，奶奶爷爷就开始给大家分工，因为今天白天会很忙，晚上有重头戏在后头呢！

爷爷老弟兄四个，他为老大，在本家排名老五，后面三个弟弟分别从六排到八。父母去世后弟兄们分了家，爷爷做为老大，每年三十的祭祀和团圆自然都在爷爷家里，虽然只是老弟兄几个带儿子来，人口也是众多，爷爷光是侄子就有9个，唐家到爷爷他们这一支也算是支繁叶茂了。人来的多，奶奶就要准备好足够多的吃食，奶奶是个实在人，最害怕落下吝啬的名声，每年都倾其所有，认真操办。

奶奶领着三个儿媳忙灶房里的一堆事，洗菜切菜，煎、炸、蒸、炖，和面包饺子，给三十晚的团圆饭和明天初一早上做准备。

老爷子领着三个儿子，按排大儿子打扫堂屋后面靠里院的隔间。这几年国家破除迷信，把对祖先的祭拜也划分到了搞迷信的行列，可是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很难改变，村里人依旧偷偷进行着。这里平时是奶奶纺线织布的地方，地方足够大，而且靠近后院，不容易让人看到，把祭祖放在这儿，比较安全，人也能站的下。安排二儿子摆上方桌，在院子里写春联。老爷子买了两大张红纸，准备让儿子多写几幅，好给三个弟弟家送去。吩咐小儿子端上梯子，从大房的阁楼上把祖宗的牌位请了下来，平时祖宗牌位都藏了起来，只有到逢年过节时才拿出来，在家里祭拜一下。

大伯收拾好隔间，摆上桌子，放上香炉，等牌位摆放好，在前面摆上供品，一盘点心，一盘油面果子，还有一盘麻饼。一切就序，只等下午去坟地请先人(祖宗灵魂)回来，再行祭祖仪式。

中午大家草草吃了些饭，奶奶就让儿媳们烧了几大锅热水，要给孩子们洗洗干净，外面雪虽停了，积雪并没有融化，阴冷阴冷的，孩子们也就洗洗脚，洗洗头罢了。

下午四点左右，六爷带着四个儿子，七爷带着两个儿子先来了。六个侄子为人都很勤快，也很会来事，一进门就忙前忙后，帮家里干活。两个老兄弟陪着爷爷拉着家长。不一会等到八爷带三个儿子来了，爷爷安排大伯领上一帮兄弟，带上铁锨和香烛烧纸去祖坟地，先修整一下祖坟，然后告请各位过世的亲人们回家过年。

晚上六点，天已半黑，一帮请灵的男人们才回来，奶奶随手关上了大门。大伯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请灵纸，直接回了布置好的隔间，让先人们归位。然后一众男人女人和孩子们一起到隔间祭拜祖先。

唐青梅还小，不到1岁，奶奶不想让她去，说是3岁以下的孩子开着天眼，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怕她去了看到不该看的吓着她。上辈子爷爷奶奶76年地震时不幸遇难过世，当时唐青梅才5岁，许多记忆都很模糊，到6岁就跟妈妈去城里了，对农村的很多习俗都不懂，也没有什么印象，她很想见识一下祭祖的过程，就缠着奶奶抱着自己去了隔间。

隔间里摆了四个牌位，有曾爷爷和曾奶奶的，还有太爷爷和太奶奶的。男人们排了四排，爷爷兄弟四个排在第一排，大伯和自己兄弟堂兄弟们按大小排了两排，孙子辈们排在第四排，大家都跪在地上对着牌位磕头，奶奶把我放在靠后的凳子上，跟妈妈和大妈二妈跪在供桌旁烧纸。

爷爷跪在前面对着牌位说了请亲人回家过年的吉祥话，又汇报了家里现在的情况，并求祖宗保佑家里子孙昌盛、家族兴旺。

仪式很快就举行完了，爷爷领着一群男人去了堂屋，二妈家的晓光哥哥看大人们都在忙，就想抱小青梅走，因为人太小不但没抱起妹妹，凳子也倒了，还和妹妹摔做一团，他坐在地上，扶起妹妹，看到妹妹鼻子流血了，吓的大哭起来。

“怎么了，晓光?”大姐唐晓凤正在收拾烧的纸灰，刚出去倒完灰就听到弟弟的哭声。回来一看，小妹妹鼻子嘴巴都是血，也是吓了一跳，对着弟弟说：“哎呀！妹妹都流血了，赶快去叫奶奶。”

唐青梅的鼻血不停地往下淌着，她有些发蒙，刚才额头和鼻子在地上碰了一下，让她整个人显的木木的，血滴在胸前的银锁上，一点点的被银锁吸收着，接着一道银光，银锁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红绳挂在脖子上。她和姐姐都没有发现。

姐姐唐晓凤抱起妹妹，取出手绢给妹妹擦着鼻血。

“哎哟！奶奶的乖宝，这是怎么了?”

跟在奶奶后面的唐晓光脸上挂着泪珠，边抽泣边对奶奶说：“我想抱妹妹，可是凳子倒了，我和妹妹都摔了，妹妹就流血了。”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哇的大哭起来。

奶奶抱过唐青梅，看到孙女额头起了个包，鼻血被大孙女擦的差不多干净了，就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孙女的头，给孙女收惊。

“青梅宝宝回来了!青梅宝回来啰!”

又拉过小孙子摸着头说，“晓光宝贝乖，不哭啊！你想抱妹妹，可是人太小了没抱好，才和妹妹一起摔了，你也是爱妹妹，没人会怪你的。不哭了啊!”唐晓光听到奶奶的话仿佛心里有了安慰，这才止住了哭声。

奶奶领着三个孩子，一起去了堂屋。堂屋里摆了四桌，三个儿媳正在给桌上上菜，奶奶叫过小儿媳妇“小雨，你别忙了，带孩子回房，刚孩子摔了一脚，头上磕了个包，还流了鼻血，这会不哭不闹的肯定受了惊吓，你回房好好哄哄，一会给孩子烫点奶，先哄睡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