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行宗
“轰”的低沉爆响,胸口就像被牛妖凶猛碰撞了一下,宁长安拉出一道水线后掠了出去,江水浑浊,江面出现一道裂缝,水底的大船咯吱咯吱作响。
细光再一次清晰。
气机攀升,紫气东来,惊蛰宝剑绕弧,江水成水龙卷。
大船甲板上粱兆相等人目视着水浪滔滔的江面。
前方半里外江水骤然沸腾,一道水幕冲天掀起拔高到十多丈高。随后整个江段就像沸腾的锅汤,一条江水凝成的大龙卷破江面而出。
间隔半里,大船在江面失控打转。
陆仟人被甩了出去砸在船舷上,粱兆相身形不稳栽倒滚到桅杆处死死抱住。
“长安,救命!”
水龙卷升空又扎入江面没了进去,被沛然气机席卷过来的水滴噼噼啪啪落下似暴风骤雨。
龙卷入江,水面逐渐平静,大船上一行人被浇落汤鸡。
感觉头上硬邦邦的,粱兆相伸手一抹,有江蟹被抓在手中,指尖的疼痛也随之蔓延,被夹住了!
江底,宁长安看着自己胸口,神情扭曲。左手缓慢拿出骨镜。
“如若不是骨镜护在了胸口,自己被水球而出的剑意穿胸了?”
水下的激战只是一刹那却是宁长安自十里坡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
剑意先是击碎了上玉京城四重楼修为的气机和灵力,蕴了紫气东来的一字剑法弧字诀削弱了剑意却没有完全化解。
以破竹之势凿穿水龙卷将杀意侵在了身上。
是从白骨精身上所得的骨镜承受了致命剑意最后一击。
宁长安口干舌燥,双腿发软。
一道剑意已然如此,存了剑意的人呢?
而且对手心机深沉,蕴藏水球的剑意是在守株待兔呀!
沸腾起来的泥沙被江水冲散,宁长安和大船间隔十多丈距离,没有后续而来的攻击,确定只有一道剑意,心有余悸的宁长安再一次登上大船甲板。
安静!
逐一进入船楼房间。
多数房间都有尸体,还是一剑致命的伤口!
居中房间装饰精细,博古架上有完好无损的瓷瓶,地面落有胭脂粉盒。
几幅画落地,像被淘气小孩拿锋利小刀拉划了般。
宁长安看着一副有落款的字画,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岂不惮艰险,身怀国土恩”,落笔有名,姬怀赢!
宁长安将破碎不堪的字画卷起。
逐一搜索,房间到后甲板,没有其他线索,宁长安破水而出。
江水滔滔波浪起伏,天空如织的星月像是嵌在青灰透明的琉璃上,视野的下方是水流掀起的一圈圈波纹,再远的方向江水和夜色融为一体。
被先前冲天而起水幕浇透,粱兆相面色发白,目光直勾勾在江面和夜色深处来回交替,内心发凉。
陆仟站在船头,一只手捏着宁长安所赠送的避水符。
衙役打出了火把,目光能远视,落下星辉的江面倏分,宁长安扶摇直上,气机运转,看到江面大船,人破空而来落下。
“长安,什么情况?”
粱兆相、李典吏、主薄、陆仟等人围拢而来。
“有大船沉没,船楼有尸体。”
“可有线索!”
宁长安将手中残画递了过去。
粱兆相颤巍巍拿起画卷,身后衙役火把照明,入目看到三个字,“姬怀赢”
粱兆相如同被雷劈周身痉挛,宁长安的目视中陈塘县县令惨白神色布满了复杂情绪,随后被最彻底的死灰色代替,身体发软,委顿在甲板。
衙门主薄接过残卷,确认笔迹落款,身体后退一步,靠在李典吏身上。
以近乎绝望的声音艰难吐出一句话,“定南王姬怀赢,王爷遭遇刺杀了。”
陆仟和靠在身上的李典吏同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