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气

周孝文很满意王春阳和杨磊俩人的反应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只是经过三个月初级乐理强化培训的人居然原创歌曲，还想上台公演，听着简直是天荒夜谭。

更魔幻的是等下他们最终还是会同意他公演唱这首歌，对此，他很有信心。

为了符合人设，周孝文挑选歌曲的时候着实费了一些心事。

这首歌必须第一眼看就觉得垃圾，第二眼看还是觉得垃圾，不过第三眼再看，却会觉得有几分新奇，倘若再多琢磨一下，又会觉得好像还不错。

周孝文对王春阳和杨磊心里想什么更是一清二楚，在换歌的问题上，因为他的威胁，他们不得不对他做出妥协，但是却留了一个大坑等他。

现在他虽然丢出一首原创歌曲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是却也给了他们更正当的借口。

他们绝对无法接受公演舞台上出现一首乱七八糟的垃圾歌曲拉低整个节目的水平。

周孝文对王春阳的想一清二楚，所以不等王春阳开口，便主动说道：“王总，能让郭总监过来看看这首歌吗？我虽然才正式学习乐理不久，但是自认对音乐还蛮有天赋的，这首歌我写了一个月多月了，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

杨磊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嗤笑道：“你对音乐有天赋？啧啧……”

王春阳听了周孝文这一番话，又拿起那张纸，想看看这首歌到底如何，眉头很快就皱起来了，这特么都是什么词，故作呻吟，不过想到周孝文是个愣头青，便决定将拒绝的话留给更专业的人。

他捏了捏眉头，神情无奈地问道：“郭松什么时候过来？”

他原本打算，只要周孝文报了想换歌曲的名字，他都会以来不及拿到版权让换歌这件事夭折，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周孝文会丢出一首所谓的原创歌曲。

看周孝文对这首垃圾歌信心满满的样子，王春阳只觉得脑仁痛，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他现悔不当初，就不应该配合郝四海搞出这一摊子事来。

他不由得开始思考等下郭松拒绝这首歌，周孝文反应激烈，又说退出节目该怎么应对。

杨磊看了一眼腕上的欧米茄，“快到了吧！”

“为什么临到今天要换歌，这不是乱弹琴吗？什么歌，能有授权吗？没授权的话，怎么来得及，一天能赶制Demo吗？还能参加彩排吗？显然不能，那晚上公演的效果怎么保障？每一项都没法完成，这些经纪公司就不应该惯着，搞出事最后擦屁股的还是我们……”

杨磊话音一落，《青春夏令营》节目的音乐总监郭松就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人还没有坐下，就开始一顿狂喷。

郭松落座后，冷瞟了一眼周孝文，对王春阳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坚决不同意换歌的……”

又对周孝文吼道：“周孝文，你不去彩排，坐在这里做什么？”

王春阳没有回答郭松，神情有些无奈，老郭，剧本已经变了。

周孝文也坐着没动，神情平静，心里冷笑，小样，以为我看不出这是唱双簧吗？

只有杨磊，脸上的神情有些玩味，办公室突然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氛围里。

大概沉默了十几秒，王春阳终于开口了，他先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脸色平静稳如老狗一般的周孝文，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态度很坚决啊，那还是先按照剧本走吧，对郭松无奈地说道：“周孝文说若是不给他换歌，他就退出今晚的公演……”

“……”

郭松怔怔地盯着周孝文，似乎有些无法接受一个练习生居然有胆子威胁节目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想换什么歌，我们拿到授权没？若是没有拿到授权，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他不懂，你们不会不懂，这么还陪着他胡来……”

王春阳将那张纸递给郭松，语气有些别扭地说道：“不需要授权，这是周孝文的原创歌曲……”

“……，周孝文的原创，你们确定没有开玩笑……”

郭松怔怔地看着王春阳，这不是说好的词啊，他惊疑地看了周孝文一眼，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接过歌曲，低头看了过去，“这他妈的什么玩意，我不管你们搞什么，我是不容许公演演唱一首不知道哪里来的垃圾……”

很显然，郭松根本就不相信这首歌是周孝文原创的。

郭松看了几秒就准备将歌曲丢给王春阳，不过递了一半，他又收回去了，又低头看了几眼，然后转头看了周孝文一眼，又再次低头看了起来。

这一看足足又两分多钟，郭松的怪异举动让王春阳和杨磊有些惊疑和震惊，郭松的专业性毋庸置疑，难道说？

最后两人都看向一直老神在在的周孝文，莫非这原创歌曲并非不值得一看的垃圾？

“歌词有点意思，自白体，有点励志，你居然还会R&B说唱，还增加了雷鬼元素，虽然拼凑的痕迹很重，但是……，周孝文，这真的是你创作？”

郭松惊讶地看着周孝文，有些不敢置信，周孝文什么音乐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按理说是不可能原创歌曲的。

但是这首歌怎么说呢，乍一看就像是拼接的涂鸦，满是无病呻吟，梦中呓语，确实是新手的作品，但是仔细再琢磨一下，却又觉得有几分意思，好像这首歌又没有那么简单。

特别是歌词，一个乡村小孩的自白……